第436章 欲擒故縱

  曹操得知關上的異動之後也是分析得出荊州的援軍可能到了，只是不知道是從成都來的還是從襄陽來的。而龐德應該是最納悶的，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戰局處於下風，這些將士就憑著一份即將增援的書信就這麼樂觀？

  不過很快他就從將士們的口中對這個未見面的新主公就有了個大概的了解。而守軍將士的表現更是讓龐德感慨，這個劉琮到底是何方神聖，就憑一封即將增援的書信就讓數萬筋疲力盡的將士轉瞬間鬥志昂揚！

  守軍煥然一新的面貌感觸最深的不是龐德，而是負責攻城的曹軍，本來日復一日的攻防大戰雙方都已經開始疲倦、麻痹了，但守軍的戰鬥力突然之間得到了強化，讓曹軍吃盡苦頭，付出了比以往多一倍的傷亡，接下來的幾日攻城就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半個月後，劉琮、張頜抵達白水關。白水關內再一次沸騰，就連在後方的三萬多民夫得知是劉琮親至也是躍躍欲試！劉琮將安營紮寨的事情交給張頜，第一時間在魏延、張任等人的陪同之下檢閱了整個白水關內外。所到之處，將士們都是倍受鼓舞。

  原本白水關守軍經過長時間的消耗已經只剩下三萬五千人，劉琮帶來的一萬五千人第二日便可以投入戰鬥這對守軍確實是一劑強心針！不過劉琮在巡視整個軍營之後對於軍營的情況還是有所不滿。

  這也難怪，攻防雙方每日在關前鏖戰，郡營內部的是無法和平時訓練想比的，而外圍的三萬民夫開始還幫著修建軍營，溝通水渠。後來因為戰士的緊張，甚至連石塊、工事都不能及時到位。

  的將士們的每日生活垃圾、排泄物便開始在軍營內外堆積！好在已經進入秋天，如果是在盛夏季節，不但容易傳播疾病，而且光是這個臭味將士們怕也是受不了！

  所以劉琮當機立斷，讓董允帶著三萬民夫開始在軍營外圍開挖水渠，準備將生活污水引到白水河去。只是讓魏延和董允大為不解的是劉琮吩咐軍中將士在加寬營帳之間的溝壑的同時，仿照一般的縣城一樣在白水關內外挖一個半回字型的深溝，深度超過三步，寬卻不到一步。要說這是護城河似乎太窄了，要說是為了順利將軍營內的廢水引導出去似乎又太深了……

  「主公，這條深溝就在軍營外，反而會讓民夫、將士們出入軍營不方面。」魏延受劉琮影響多年，但對劉琮此舉還是不怎麼理解。

  「文長，曹軍這幾日進攻如何？」

  「攻勢比前些日子弱了些。如今主公親至，白水關將士上下齊心，必定能夠讓曹操無功而返。」

  「只怕曹操不會就此甘心，所以這條深溝不但要緊緊包圍住軍營，而且要延伸到關隘兩側的大山腳下，只要有時間就不斷往前延伸！」

  「主公這是要？」

  「白水關城牆堅固無比，兩旁崇山峻岭，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而曹操久攻不下卻又不肯離去必定會想其他辦法突破。而要突破白水關好辦法無非就是兩個，一個是繞開白水關從兩旁的高山中尋找機會，將小股部隊穿越山區直接從背後攻擊。

  這個辦法曹操肯定不會用，一來小股部隊起不到什麼作用。如果是大規模的轉移必定會被我軍斥候第一時間發覺。到時候我軍守株待兔他們的損失更大！此法不行，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一個辦法！」

  「掘地道？」

  「不錯！所以我軍不但要在軍營外開挖這麼一條深溝，而且要儘快將白水河水引進來……」

  「主公深思熟慮，延佩服！」

  「堵住地道只是防止曹操偷襲，要真正讓曹操撤退，我們還需要在正面戰場取得一場大勝，只有讓曹軍上下體會到我軍的厲害才能讓曹操服軟。

  所以必須從器械上下功夫。現在的民夫還不夠，必須儘快再招募一萬左右的人去附近的山林砍伐木材，這次本相從襄陽帶來了一百名能工巧匠，除了生產諸葛連弩的外，其餘的人全部負責帶人修建投石車。」

  董允一聽還要在募集民夫連忙領命下去準備，董允從梓潼郡守漸漸的代理梁州大小事務，在附近也算得上略有薄名，現在是戰時，募集一萬民夫也不算什麼難事，只需三五天即可。

  就在劉琮下令在軍營外開挖深水溝的第八天，深水溝與軍營排泄夠水溝、白水河連通的第三天，有斥候來報，靠近白水關城牆的兩端出現莫名塌陷，水位下降迅速！

  眾人感到現場一看，果然是曹軍挖掘的地道經過時準備在軍營附近找出口而逐漸上抬！事先已經被灌水的水溝擋住了地道前進的去路，隨即水滲透了半步寬的泥土往地道里倒灌了進去。

  曹軍原本是貼著白水關兩端的城牆往關內挖的地道，結果兩條地道都被灌滿了水，曹軍損失多少民夫不得而知，不過曹操想要通過地道從背後偷襲守軍的可能，這對白水關守軍時一個鼓舞，對於欲求速勝的曹軍來說卻是個非常大的打擊！

  龐德等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跟隨馬超這麼多年，要麼就是酣暢淋漓的馬上大戰，要麼就是倉皇、狼狽的逃跑。還是第一次聽說雙方在不見面的情況下通過地道較量。而且不得不承認劉琮對於形勢的判斷十分準確，對於戰場的各個方面考慮十分周到。

  當然白水關的守軍可沒有客氣，趁著水位不斷下降，他們將軍營里現存的水都拿出來將軍營好好沖洗一番，而那些污水、髒水便順著地道出了白水關綿延到曹軍大營腹地。想必此刻曹操正在派人填埋洞口！

  募集民夫也好，建造投石車也好，所有的都只是為了加強防備。成功的堵住了曹軍的地道戰也只是又一次防禦成功，。劉琮知道曹操征伐漢中原本就帶了十幾萬人，雖然在陽平關有些損失，但張魯投降之後，曹操整頓了漢中原有兵馬，估計十五萬都會超出，如今在白水關前攻擊了好幾個月，想必那些歸順的漢中兵也早已操練得相當熟練，這樣的情況下想讓曹操撤兵是很難的。

  所以在堵住地道的當日，劉琮便開始了動員，要求魏延從軍中挑出五千精銳，準備連同黃忠的騎兵搞一次突襲！要徹底震懾曹軍，瓦解對方的士氣。五萬人挑選五千並不難。但龐德堅持要求參戰，而且要求手下全部將士參加。

  馬超帶著龐德等人來歸順時原本只有一千多人，這段時間陸續有馬超舊部來投靠，人數逐漸增加到兩千人左右，雖然這些人被允許上城牆防禦。但龐德本人一直沒有逮著立功的機會。如今馬超正在東線戰場，想必也不大會有立功的機會了。

  龐德知道這場突襲如果成功，說不定曹操真的會撤退了，他和自己這些部下怕也是沒什麼機會立功。而正如劉琮所言，只要曹操此次撤退，以後的幾年裡怕是不大可能有大規模的衝突，雄圖二分，雙方都需要時間來穩固自己的統治。

  所以龐德一再要求全員參加，而且要求親自帶領五千突擊步兵！這可讓魏延和丈人不幹了，雖然二人成功的擋住了曹操，堅持到了劉琮前來，但和甘寧、關羽等人在江東連戰連捷比起來，他們的功勞就顯得有點微不足道！要不是己方兵力太少，劉琮嚴令固守不出，二人怕是早就分工合作出關偷襲了！

  趙雲、黃忠甚至廖化也躍躍欲試，尤其是黃忠，此番東線兩線大戰都沒他什麼事情，而趙雲則一直負責劉琮的個人安全，只能率著中軍保護主公。如今到了白水關是防守，敵人一時半會也進不了關，所以趙雲手也癢了。

  看著手下將士們都憋著一口氣，劉琮便決定擴大偷襲規模，龐德兩千人自成一部，不過不是先鋒而是左翼，黃忠、趙雲率領五千騎兵為朱立先鋒，趁夜出關，魏延、張任率領另外五千步兵早騎兵一步出關作為右翼配合騎兵行動。

  出發之前，劉琮親自到現場檢查各部將領的裝備，再三叮囑眾人偷襲以襲擾、恐嚇為主，不求有多大的戰果。同時也改變了獎賞辦法，要求各部將領見好就收！己方損失一人便要雙倍扣除該部的殺敵數。部下損失曲侯、司馬以上的將領，幾個率隊將軍的戰功將要大打折扣！

  出城偷襲的每一個人都配備一弩一槍。輪休兩天！兩天後再出發！如此一來白水關守軍除了劉琮和廖化，就只剩下龐統這個軍師三個高級將領，其餘的都參加了突襲行動，劉琮準備先打痛曹操，然後再繼續固守白水關等待江東的捷報。

  劉琮知道，只要甘寧等人最後攻陷紹興，曹操必定會有所警覺，如果大部隊和主要將領都被耗在漢中，劉琮便有充足的力量從建業向江北發起攻擊！

  兩天後，曹軍總算從地道失算的的失望中漸漸平復，白日的攻擊也恢復正常，而魏延等人上午照例在營帳中休息，只等太陽下山，敵人歸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