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物是人非

  僅僅過了一年，孫策就因被前吳郡太守許貢的門客刺成重傷。孫策生命垂危，回到吳國，使人尋請華佗醫治。不料華佗已往中原去了，只有徒弟在吳國。徒弟說：「箭頭有藥，毒已入骨，其瘡難治。」可憐孫策沒有死在激烈的戰場，而是死在一個窮途末路的人手中，年僅二十六歲。

  大喬和小喬聞訊一起趕來，孫策先望著妻子，再看看小姨子。有人說，孫策每當他跟妻子在一起的時候，他覺得他是愛大喬的，但每次看見了小喬，他又覺得自從第一眼見到小喬，他便一直在愛著她。這種感覺在他臨死前分外強烈，到最後的一刻他還是沒有弄清楚。他在臨終前拉住小喬的手，對小喬說：「請妹妹轉致周郎，盡心輔佐吾弟，休負我平日相知之雅。」

  孫策死時，周瑜守御柴桑，得到快報，星夜趕回來奔喪。當時，大喬充其量二十出頭，青春守寡，身邊只有襁褓中的兒子孫紹，真是何其悽惶！從此以後，她只有朝朝啼痕，夜夜孤衾，含辛茹苦，撫育遺孤。歲月悠悠，紅顏暗消，一代佳人，如今卻被派來做刺客……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這紅顏薄命，還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劉琮自然是更加憐憫。要是換做普通刺客只怕是昨夜就已經上枷落鎖。

  「奴家不是荊軻，也說不出那等豪言壯語，不知丞相想知道些什麼？」當初從丞相變為世兄時，劉琮倍感親切，當再次由世兄變為丞相時，喬芳的語氣和她的心一樣冰冷冰冷！

  劉琮也是可惜，妹妹沒有了，有的只是一個苦命的夫人。看到大喬如此，劉琮也只好收起賣弄的心情認真問道：「本相實在不明白，夫人在江東地位何其尊貴，卻為何要以身犯險？難道夫人不知道成算極低，而且就算夫人成功了也不可能逃脫？」

  「丞相想聽？」

  「嗯。」

  「那奴家就囉嗦幾句……」大喬自知刺殺失敗，劉琮不會放過自己，孫權也不會放過自己，自己心中的苦也不知道能夠向誰訴說，便是一五一十的將孫權酒醉企圖輕薄自己，自己拼死抗拒之後卻是惹惱了孫權，孫權為不至於事情敗露引起混亂，便派人將孫紹收押，依次要挾自己前來行刺的事情說了一遍。

  可惡！聽罷大喬劉琮一拳砸在案几上，將幾寸厚的案幾砸出了一個坑！孫權雖然是他的敵人，但沒想到卻是如此可惡！隨即又對大喬說道：「夫人怕是上了他的當了。就算夫人能夠成功刺殺本相，那碧眼小兒也不一定會放過令公子。公子紹對他的王位有威脅！」

  「奴家何曾不知，只是被逼無奈，再加上奴家也不願意看到夫君打下的江山就此被丞相奪去，所以才答應他冒險一試。」

  「夫人出自書香門第，卻為何如此糊塗？本相代表大漢朝廷，而那碧眼小兒呢？當初夫人的夫君和子布先生不也是主張支持大漢朝廷的麼？難道在夫人眼裡，本相還不如那個貪生怕死的屑小？江東市孫氏之江東麼？江東是大漢之江東，是天下人之江東。自黃巾之亂以來，天下英雄並起，群雄割據，大漢江山風雨飄搖，餓殍遍野……本相負王命匡扶漢室，志在一統華夏，江東既是大漢之江東就應該放下刀兵稱臣。漢賊曹操占據中原，擁有河北尚不敢稱王。碧眼小兒不過是繼承了父兄基業，偏安一隅，卻妄自尊大，與那董仲穎、袁公路何異？」

  「這……」大喬愣了愣，沒想到劉琮如此說，仔細想想劉琮的話好像有些道理，現在的江東又不是紹兒做主。孫權如此欺侮她們孤兒寡母，她又何必為江東如此賣命呢？劉琮是仇人，這孫權何嘗不是？而要說到手段，這孫權更是卑鄙許多。同樣是好色的年輕人，對待自己，劉琮至少在昨晚還算彬彬有禮，今日更是避而遠之。而劉琮則直接將孫權和姦相董卓，偽帝袁術相提並論讓大喬大開眼界。

  「那夫人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看到大喬欲言又止，劉琮還真是為難，如何處置這個女刺客？

  「既被丞相識破，奴家也別無他求，只是他日兵臨吳縣，還望丞相能夠饒恕紹兒……」大喬越說聲音越低沉，顯然兒子才是她心中最大的牽掛。

  劉琮搖搖頭，嘆可口氣：「夫人是冰雪聰明之人，緣何此刻卻如此糊塗。不是本相不肯饒恕令公子。而是恐怕沒機會了。夫人且想一想，既然來之前令公子已經被下獄，孫權原本就沒打算放過他。如今夫人行刺失敗，那孫權得知之後豈會繞過令公子，到時候夫人怕是要落一個裡通外敵的罪名，而公子紹自然也逃不脫謀反之罪啊！」

  「嗚嗚……」劉琮言辭鑿鑿，大喬聽著聽著就哭了起來。這次劉琮可沒有胡編，自己刺殺失敗，劉琮怕是不會放過自己，而如果孫權得不到劉琮身死的消息，必定知道自己失敗了。到時候隨便給自己按個罪名，紹兒必死無疑！

  看著昨夜還是搔首弄姿引誘自己的美人，如今在自己身邊抽泣，劉琮實在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安慰她。自己再厲害也不可能瞬間打到吳縣救出孫紹。再說孫紹是孫策之子，自己怎麼可能去救呢？大喬原本就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如今更是讓人心軟！

  「夫人，要不這樣吧，本相便是對外宣布夫人殷刺殺本相失敗被衛兵圍住，不敵身故……或許還能保住令公子一命？」本來劉琮想以自己詐死為大喬解圍，但又要動搖軍心，如今圍攻柴桑正在關鍵時刻，南邊的呂蒙已經和張頜苦戰數日，快抵達柴桑了。此時詐死，魯肅也不會派兵出城，於己無利，卻幫助大喬就公子紹……

  「夫人，本相知道此法不妥，不過總比被那碧眼小兒抓住夫人把柄來得好。而江東將士如果因為夫人投敵怕是也會全力支持孫權，那樣公子紹必死無疑。若是因為夫人身故，或許孫權會以為公子紹從此失去了依靠，說不定……」讓活人詐死，還是個絕色美人，劉琮也捨不得，但總的有個法子安慰大喬才行。

  「多謝丞相成全，奴家夫君早薨，如今紹兒有難，奴家也不願意獨活，丞相不必為難，便是直接將奴家屍首還給柴桑魯肅便是……」

  「夫人，你知道的，本相是不可能那麼做的。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生。夫人留著這珍貴的身軀，待到華夏一統時，以喬公的威望，以夫人的賢惠必定能有一個幸福的後半生！」劉琮沒來由的冒出了這麼一句，也不知道合不合景，本來想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可有的那是匪話用在這種知性女子身上不妥！

  「國破山河在？」大喬終於抬起眼看著眼前這位比自己還要年輕幾歲的大漢丞相，除了好色一點，似乎很完美。又想起先前劉琮讓廖化送進來的那張紙條，什麼君生我未生……臉上不知道何時卻泛起了一片紅暈。江東時保不住了，孫權毫無疑問不是劉琮的對手，如果周瑜還在或許還有機會翻身！如今魯肅被困在柴桑城，周泰、程普戰死，諸葛瑾、陸遜早已投靠劉琮，江東一旦失去柴桑便是損失大半！

  大喬知道，自己行刺失敗，挽救江東最後的機會也沒有了。好一句國破山河在，其實大喬何嘗不想做個普通百姓，不管是誰執政，誰當皇帝，只要自己還能活著就是一件好事。雖然刺殺劉琮的過程並不驚險，但這劉琮手下留情。如果自己就此死去，紹兒也被自己的小叔子殺死，那麼保全了江東又有什麼意義呢？

  看到大喬又是陷入了沉默，劉琮知道也不好再苦苦相逼：「夫人暫且在帳中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等今日攻城結束之後再說吧。」

  喬芳心中嘆息，看見劉琮灼灼的目光，臉色一陣發燙。劉琮見喬芳如此，也沒有繼續追問。這樣的情況讓喬芳鬆了一口氣，可是喬芳鬆懈下來的時候，臉色突然變得漲紅起來，清澈的雙眸閃過一絲慌亂。

  劉琮見此情況，急忙問道：「夫人，你怎麼了？」

  喬芳支支吾吾道：「我，我，我……好半響，都沒說清楚。

  劉琮急忙俯下身子將大喬扶起來問道：「夫人，到底怎麼了？」

  喬芳臉色非常的難看，難為情的說道：「我，我，我要如廁。」

  劉琮恍然，原來是喬芳大美女被憋急了，看著喬芳急切的模樣，劉琮心中邪惡的想著自己這麼一大清早的來恐嚇人家一個弱女子是不是嚇到大喬了？要是如此的話，豈不是罪過大了，他站起身，道：「夫人，我扶你。」

  喬芳正要起身，卻感覺雙腿發麻，剛剛噌起身就要摔倒在地。

  大喬自從看完劉琮的信之後一直跌坐在地上時間長了，幾乎沒有了感覺。突然起身，卻感覺雙腿乏力。

  劉琮站在喬芳身旁，眼疾手快，猛然伸出左手環住喬芳的腰，往懷中一帶，就將喬芳抱在了胸前。因為慣性，喬芳身體往劉琮撞去，胸前那兩坨壯觀的肉團直接碰到了劉琮胸膛上，柔軟的感覺讓劉琮心中蕩漾。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