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另闢蹊徑

  張任很自信，雖然被劉琮反計成功，損失了將近一萬人。但劉琮的部隊也不多。今日試探性進攻之後，明天肯定會進攻稍微松一點，直到大規模的攻城器械製作完成之前，可能一直都不會有太大的進攻。

  而製作大型攻城器械是需要時間的。這些時間劉循在雒城城內也能募集不少新兵。

  憑藉著雒城的防禦工事阻擋劉琮幾個月沒問題，真是遇險，還可以向成都甚至巴郡求援。張任的優勢便是可以獲得源源不斷的支援，而劉琮大軍雖然戰鬥力強悍，但孤軍深入，一旦消耗就很難補充。張任從西斗門大敗之後便鐵了心要死守雒城。

  再說魏延帶人從雒江淺灘處渡江之後，入山沒多久天色就暗下來。早上可能是因為興奮過度沒覺得。現在再行山路才知道這山路還真是難行。一身輕裝的步兵們時常有人跌倒，碰傷。

  而山中行人幾乎絕跡。行了不到三分之的路程天便黑了下來。

  不得已點火把，不過魏延嚴令下去，每二十個人一個火把。這樣一來，眾將士幾乎是手牽著手摸索著前進，速度自然快不起來。

  等到又過了兩個時辰，才又行進三分之一，魏延更是下令四十人共用一火把，而且火把與火把之間必須保持二十步的橫向距離。

  當遠遠的能在山上看見遠處雒城的燈火時，三千人幾乎在暗黑中爬行。此時只剩下來最前面的十幾個火把，後面的人只能拉住前面的人，聽聲音，憑藉微弱的火光前進。大部分將士自覺的半蹲著身子潛行。以防摔倒！即便是這樣也有上百人漸漸的落在了隊伍後面。那些受傷的被要求留在原地，明日天亮之後再說。

  劉璝抵達西門之後就不斷有士兵來報西山發現火把，一問幾十個，再問十幾個。最後劉璝不耐煩了，對守城的士兵吼道：「不是敵軍攻破了城門不准來煩我。誰敢吵爺爺睡覺，我生劈了他。」

  那些守城的將士總共也不過四百人，而城牆上巡邏的則只有一百來人，還分成幾班，本來以為來了個新將軍，妝模作樣勤快點，沒想到將軍不吃這一套。他們也懶得操心。反正這西門外面是崇山峻岭，想必也不會有敵人來。

  倒不是劉璝失職，他聽張任說起過，魏延在西面山林中失蹤了。現在出現火把很正常，肯定是敵軍派人前來尋找又不怕驚動守軍。再說十幾個火把，充其量也不過百十來人。這又不是白天，劉璝更加不可能閒的蛋疼帶人去攻擊。張任可是下過死命令的，嚴陣以待、死守！

  看著新來的大將呼呼大睡，這些城門上的守軍也不當回事，那些原本就該休息的人呼呼大睡。那些原本當班的也漸漸懶散下來，有幾個甚至靠著牆也睡著了。

  要說魏延這次，就差是立軍令狀了。前番被張任伏擊兵敗，而後大好的形勢又讓張任逃脫。魏延心裡很不爽，就算劉琮不罰他也覺得愧對這攻蜀先鋒。所以這次無意間發現西門防禦薄弱，守軍稀少，定要一舉攻入城內製造混亂。若是能趁勢攻下雒城便是大功一件。就算攻不下雒城也能震懾城中守軍。

  不過這山路確實不好走，加上又是晚上行軍。魏延帶人抵達離雒城最近的一座山時已經進入後半夜，三千人，受傷、掉隊的就有五百人。不過魏延估計，這兩千五百人偷襲西門是足夠了。

  丑時剛過，雒城西城門，駐守的將士都進入了夢鄉。城下魏延正帶著部下悄悄的接近。在天剛亮出一絲絲的光的時候，魏延就出發了。

  他們中還帶兩副簡易的攻城梯！

  兩百步、一百步，敵人依舊沒有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自覺擯住了呼吸。生怕弄出一點點動靜驚醒城牆上的守軍。

  眼看雲梯已到城下，敵人還是沒有發覺。

  「上！」

  一聲令下，一些大膽的勇士沿著雲梯就朝牆上爬去。一個，兩個……直到第六個荊州兵爬上城牆，守軍終於有警覺的人，朦朧中醒來，探頭朝牆外一看，我的媽呀，黑壓壓的一片！

  「敵……」襲字沒出口就被看到在地。

  隨著爬上城牆的人越來越多，終於驚醒了值守的士兵。「敵襲！敵襲……」慌亂之中大部分剛剛站起來，尚未拿出武器就被擊殺在地。

  很快便有人打開了城門，兩千多人蜂擁而至。雒城西門瞬間失守！大部分士兵還在睡夢之中就被擊殺，少部分在一番抵抗之後也是命喪當場。

  可憐劉璝駐守西門不過一夜功夫，在亂戰中做了俘虜。

  一些聰明的兵士想要逃離現場去城中示警都被早有準備的魏延帶人擊殺。

  「點上火把，隨我來！」眼見西門得手，魏延便是想要趁機擴大戰果。此時天色也漸漸放亮，依稀能分辨街上的建築。

  魏延帶人在城內疾馳，而一部分士兵在沿著城牆往南北兩個方向跑。此前劉琮有令，不得傷及無辜。為了儘可能大的擴大戰果。魏延留了近三百人在門口準備最後點火。自己則帶人衝進城內，但凡發現有點像官府和器械庫的都一把火點了。

  一炷香之後，火光沖天，照亮了整個雒城。

  「將軍，將軍……敵軍攻破西門，此刻正在城中四處縱火！」西門駐守了五百兵士。值班的一百來人五一倖存。這名跑來報信的也是仗著天黑，熟悉地形才躲過了魏延等人。

  「什麼？」張任連忙走到戶外，一看西面濃煙滾滾，此時天色剛亮，這城西的火特別耀眼。連忙抓起那名士兵問道：「敵人大概有多少人？劉璝將軍呢？」

  「小的沒看清楚，起碼有好幾千人。除……除我之外怕是沒人倖免。」

  「哇……」張任只覺胸口吃緊，張嘴噴出一道血劍。

  「將軍！」趕過來的親兵見此情形也是大驚連忙扶住張任。

  「傳我將領，速速集結隊伍，務必要堵住敵軍！」張任也不知道從西門到底進來了多少人，只能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不是張任性子急，雒城雖大，但東西分區明顯。因為東南北三面出行方便自然匯集了不少富人和普通百姓。而城西則相對破敗些，也正是這樣，廣漢郡歷任太守都是將府衙設在城東。而軍營、器械庫、糧庫大多在城西。如今敵軍人說眾多，四處放火，一旦點著了糧庫和器械庫那損失可就大了。

  就在張任喘息的片刻，親兵已經取來盔甲和戰馬。張任穿戴好馬不停蹄的奔向出事的方向。得到命令的守城士兵也越來越多的奔向城西。不用張任吩咐他們也知道城西著火意味著什麼！

  「主公，主公。雒城西側燃起了大火！」

  「嗯？看來文長得手了！傳令下去，三軍猛攻北門！」劉琮在睡夢中被人叫醒，一聽雒城西側起火，知道肯定是魏延等人進城了，為了配合魏延等人擴大戰果，隨即安排大軍攻城。

  大軍得令，瞬間熱鬧起來，片刻之間還是寂靜無聲的雒城北門就讓突然開門的菜市一樣熱鬧非凡。這也是劉琮事先就安排好的，人還未到城下，先是鼓譟一番。為的就是要吸引城中守軍。

  果不其然，城上守軍一聽城外十分吵鬧，探看一看，黑壓壓的一片。

  怎麼回事，這天還沒完全方亮就攻城了？不睡覺了，不吃飯了嗎？「敵襲！」隨即警報四起。城內的守軍此刻也像被磁鐵吸引一樣，離著北門近的自動的跑向北門。離著西門近的跑向西門。

  而攻城的劉琮大軍，除了簡單的幾架雲梯之外就只有一台臨時趕製的衝車。按說這完全不具備大規模強攻的條件。但幾萬人湧向城牆，那場面也是相當壯觀。

  不過更加壯觀的是雒城西，魏延等人剛開始還是漫無目的的點火，等天色漸亮。魏延等人驚奇的發現，這雒城西側，大部分都是軍事設施，民房很少。

  糧庫，糧庫在哪呢？看到一個個被點燃的軍營，魏延撓撓頭。

  「將軍，有敵人來了。我們還是集中吧？」

  「嗯，發信號，讓大家先集中下，看看有少人前來送死！」魏延知道一旦有敵軍前來說明城中守軍已經知曉，再分散行動恐怕吃虧。

  不過趁著敵人陣腳未穩再宰殺一陣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很快魏延的部下也逐漸聚攏有兩千多人。

  「眼睛都放亮些，看看敵人往那些地方跑！」魏延說完領著人朝著一個起碼的敵軍衝去，手起槍飛，正中腹部，那人便跌下來馬來。

  這人原本是城內哨探，前來查看狀況的，被魏延逮個正著。看著魏延得意洋洋的騎上馬，幾個親兵也依樣畫葫蘆，悄悄的躲在接到拐角去，不一會就搶得四五匹戰馬。

  「呵呵，小子們，你們去各處看看哪兒聚集的敵人最多？記得不要被人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