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士氣如虹

  「大人，再打下去寧只怕是要輸了……」等到兩人放鬆下來，甘寧說出了實話。

  「我沾了病號的光，你肯定放不開手腳，不過說實話現在我們得留著力氣對付山賊去。」說完縱馬來到兵士們跟前大聲喊道：「現在你們有沒有信心跟我殺回去，剿滅那些山匪！」

  「有！」

  「有！！！」

  ……

  劉琮誠實的回話，並沒有讓將士們看輕，反而是覺得眼前這位都尉大人更加可愛可敬了。身居高位又不以勢壓人，這本來就是難能可貴的品質。

  昨天一戰襄陽兵雖然死傷數百，但那時猝不及防，他們都是久經戰場的，知道山匪和正規軍的差距，甘寧部下那些人更是想在戰場上證明自己，何況還有一個勇猛無比卻有十分謙遜的都尉大人，再加上甘寧、魏延，何愁山賊不滅？

  因此等到劉琮再問時一個比一個回答得響亮。

  只是魏延、甘寧、黃權等人卻是愣住了。這二公子無端墜馬，今天膽反而大了？黃權更是站在身後拉拉劉琮的衣角小聲說道：「二公子，現在敵情不明，我等還是先退回夷陵與吳太守合兵一處再做打算。」

  劉琮當然不是頭腦發熱，他選擇和甘寧單挑，而不是黃權或者魏延，是有目的的，就是要鼓舞士氣，如今士氣上來了，當然不能浪費了！

  「你們幾個也打算先退回夷陵再做打算嗎？」劉琮並未理會身後的黃權，而是提高了音調問魏延等人。想要舉兵再戰，魏延、甘寧等人的態度很是關鍵！

  幾個人一時摸不著劉琮的想法，便選擇了沉默。

  劉琮又轉向甘寧：「你呢？」

  「屬下願聽大人調遣！」

  「那好，將你身上的魚鱗甲脫下來！」

  「這……」甘寧原本想劉琮問自己的想法，肯定是要帶著自己殺回去，沒想到劉琮卻要自己脫盔甲，要知道這裡一千五百人能穿上魚鱗甲除了幾個軍侯，也就劉琮的兩個親兵隊率和黃權了。其他的屯長、隊長都只能穿皮甲，再往下就只有草甲，甚至沒有了。

  漢末軍制，五人為伍，領頭為伍長，兩伍為什，設什長，五什為隊，設隊長隊率。兩隊為屯，也就是一百人了，設屯長一名，5屯為一曲，曲500人，二曲1000人為部，二五制。部上設營編制為5000人，二營為軍。

  曲設軍候秩600石，部營設司馬千石，可領兵作戰。督尉（僅邊郡設置）比二千石，校尉，中郎將以上皆二千石。

  甘寧這身盔甲既是防禦的寶物，也是身份的象徵，如今劉琮卻要他脫下來，別說甘寧，就連魏延、黃權等人也是不解。這二公子又要幹嘛？難道就此收回甘寧的兵權嗎？

  「別緊張，本都尉與你換換！」劉琮微笑著對甘寧說道。顯然剛才包括甘寧在內的所有人都誤會了劉琮的意思。

  「那怎麼可以？」甘寧十幾歲就入伍了，當然識貨，劉琮身上這身寶甲絕對不是自己這種普通魚鱗甲能比的，只怕十件二十件的魚鱗甲也比不上這件。

  「囉嗦，趕緊脫下來！」劉琮可不是墜馬跌傻了，他想了想甘寧和魏延論武力差不多，可能甘寧還要強一些，自己雖是穿越來的，但到底帶了多少底子過來還需要實戰檢驗，再說真上了戰場眾將士也不會讓他衝鋒陷陣，不然整個部隊都會亂了套。

  那這件寶甲穿自己身上就是浪費了，相反如果讓甘寧穿上，說不定能激發出一個長坂坡趙子龍，還能消除甘寧部下的誤解。甘寧和那些江*匪還不得玩命的替自己殺敵啊。甘寧、魏延等人自然不知道劉琮的如意算盤。

  「不過先說好，等戰鬥結束了，你還得還我。」劉琮將自己的盔甲遞給甘寧，然後從甘寧手中搶過魚鱗甲穿上，然後，將馬駕到營地中央。

  「都給我聽好了，本都尉現在命令，各曲立即整備，甘寧、魏延為前部，王忠、劉凌殿後，稍後出發，目標：敵營！」

  「諾！」幾個曲侯見劉琮下定決定打回去，也不再猶豫。打仗是他們的天職。這次從襄陽出發，如果不能剿滅山匪就此回去是在說不過去。

  「大家都給我聽好了，我們的敵人是一群山匪，這次絕不能失敗！現在本都尉宣布下軍令：本次戰鬥中，斬敵一首者升伍長，兩首升什長，三首者升隊長，五首者升屯長，原本是伍長、什長等者再升一級！各曲軍侯根據部下殺敵數戰後論賞！

  有在戰鬥中受傷者，補錢五千，陣亡者補助家中錢五萬，田二十畝。」劉琮也沒仔細想，反正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現在敵人也就兩千人，全部殺光了也沒多少！倒是自己帶出來的這些精兵說不定將來就是自己縱橫天下的軍事班底。必須想辦法籠絡住他們，最重要的是過了眼前這關，擊敗山匪、扳回局面！

  「嘩……，這下營地里炸開，平素里也有組織敢死隊什麼的，那都是賞錢賞田地，直接升官的還真是不多見。要知道平時一個士兵一年的生活也就是七八千錢，而對於陣亡將士補助良田更是少之又少。

  但恰恰是這二十畝田卻是讓士兵們心頭一暖，說的難聽點，就算他們陣亡了，家中有了二十畝田基本上也是一家三四口衣食無憂了。

  要是別人說這些話，將士們還有點不信，但他劉琮是誰，可不僅僅是個都尉，他是劉荊州的二公子啊，現在雖然朝中不管事，他完全有可能承襲大位，所以不怕他做不到。你沒看見二公子和甘寧打成平手了嗎？這是何等的勇猛！

  劉琮軍令一出，不再是黃權一個人懷疑，軍營了大部分將士現在都在懷疑，這二公子是不是有意要撇開吳巨自己領兵作戰，好獨占剿匪功勞了。不然前後才一天時間怎麼判若兩人呢，說話行事簡直是天壤之別！他們哪裡知道他們的都尉大人前後確實是兩個人，一個軟弱的二公子已經隨風而逝，眼前的是兵王中隊長!

  「魏延！」

  「屬下在！」

  「你要是殺敵少於五人，本都尉立即撤你的職，讓黃權代你！」要是換做與孫權或者曹操等人的決戰，劉琮易定會讓魏延、甘寧等人遠離前線，畢竟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但現在面對是山匪，正需要魏延等人出力鼓舞士氣的時候，劉琮不得不先激將一番。

  「絕無可能！」魏延雖是知道劉琮可能是在嚇唬自己，但氣勢上絕不認輸，當然劉琮相信他也有這個實力，要是斬不了五首，估計這人就是冒充的，或者是其他地方同名同姓的魏延了。

  「甘寧！你務必搶在本都尉之前斬殺賊首，要是讓本都尉搶了先，你知道後果！」

  「遵命！」

  「黃權！」

  「屬下在！

  「本都尉命你率本部親兵為監軍，凡有擅自後退者殺無赦！」畢竟敵人人數在數量上也不少，昨天還吃過敗仗，所以劉琮必須切斷己方的後路。

  「是！……公子？」

  剛才黃權還以為劉琮只是想仗著公子的身份許以承諾，扳回敗局，雖然這比以前強了許多，但聽到後來，黃權發現眼前這個人，自己幾乎不認識了。自己這一屯親兵，個個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壯大漢，而且還有一隊是騎兵，誰想要在戰場上逃跑還真不容易。而且看全軍的士氣，似乎沒有打算跑，畢竟對手只是一些烏合之眾，而獎勵卻是如此之高！

  「出發！」劉琮見士氣逐漸上來了，也不再猶豫，便催促啟程，三十里地，步行起碼一兩個時辰，現在劉琮可是迫不及待了。什麼狗屁山匪，老子一個甘寧就滅了你們！想到這裡，劉琮難免有點得意，再看那甘寧早已翻身上馬走在了隊伍最前面。

  對他和他的兄弟們來說，不管前面受過多少委屈，至少今天這位二公子是給足了面子了，如果他們呆會在戰鬥中掙不回來，那也沒臉待下去了。也對不起身上這副盔甲啊！先前那些鼓譟著要甘寧帶隊離開的士兵也感受到了壓力，二公子如此待他們，他們如果再不知輕重……

  由於早上已經休息充分，此刻全軍將士體力不錯，加上先前的鼓舞，士氣也不錯，很快就靠近了敵人，很快兩軍就接近，大概離山匪還有一里之地，就有騎兵哨探回來報告。

  魏延連忙叫停前部人馬，策馬來到劉琮身邊問道：「都尉大人，敵軍正在原地休整，是否立即攻擊？要不要派人兩翼迂迴包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