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梁知府來探阿輝的底
2023-12-18 01:09:22 作者: 一葉藍白
「公子,這些是下官的一點小小心意,下官特意準備了許多補身體的上好藥材,英雲姑娘受了重傷,這些藥材肯定是有用的。」
然後梁知府便一一的介紹著自己拿過來的東西。
盒子裡面裝的有千年老參,有千年靈芝,還有最好的金創藥,最好的接骨膏。
還沒等梁知府介紹完,阿輝就冷著聲音打斷,「你覺得我是缺這些東西嗎?」
這……
阿輝明擺著是不要這些補償了。
梁知府送禮不成,只得又說,「輝公子,下官已經命人找好了師傅,材料也已經在備著了,下官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酒樓重新裝修好,絕對不會影響公子開業的時間。」
「這本來就是你應該做的,」阿輝點頭說道,「如果因為你影響了酒樓開業的時間,所有的損失都得算在你的頭上。」
梁知府立刻應承著,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酒樓重新裝修好。
可是到現在為止,梁知府還是沒能求得阿輝的寬恕。
梁知府想要再提一提花本清,結果阿輝直接下逐客令趕人。
阿輝下了逐客令,梁知府便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
依著阿輝的意思,梁知府大概也能判斷出來,阿輝是要花本清來承擔這份罪責。
至少現在阿輝沒有降罪於梁知府。
可阿輝降罪於花本清,梁知府又如何逃得掉?
就光家裡花喜娘的那一關,梁知府也過不去。
現在阿輝下了逐客令,梁知府也只能訕訕離開。
至少梁知府的這一趟沒有白來,他多少探得了一些阿輝的底,知道阿輝現在到底要求什麼。
這一次梁知府沒能替花本清求得寬恕,但好歹阿輝答應了,讓梁知府重新裝修酒樓。
只要梁知府把酒樓裝修好了,到時候他還可以再來找阿輝求情。
梁知府回到衙門,花喜娘就立刻迎了出來。
「老爺,你回來了。」花喜娘笑臉相迎地說著,還伸手接了梁知府的官帽。
將官帽遞給身後的丫鬟,花喜娘又親自替梁知府脫掉官服。
替梁知府換上便服之後,花喜娘又親熱地挽著梁知府的胳膊,將他帶到桌子前。
「老爺您看,這些都是您平日裡最喜歡吃的菜,這可都是為妻的親自下廚給您做的,老爺您嘗嘗,可還合您的胃口?」花喜娘嘴巴很甜的說。
梁知府伸手拿了筷子花,喜娘已經搶先一步夾了一筷子梁知府最喜歡吃的菜,放到他面前的碟子裡。
平日裡梁知府可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花喜娘不對他呼來喝去的就已經不錯了。
從花喜娘做的這些事情上,梁知府也可以看出花喜娘一定是知道花本清這次是惹了大禍。
花喜娘知道,就算憑著自己耍橫撒潑也沒有用了,所以這才這麼討好梁知府。
平日裡梁知府可是被花娘欺壓慣了的,這會兒花娘對他如此好,梁知府也不敢借著花本清的事情拿捏花喜娘。
而且梁知府也沒有什麼可拿捏的,因為這一次去阿輝那裡,梁知府也沒能替花本清求得寬恕。
放下筷子,梁知府嘆了一聲說,「剛才我已經去過阿輝公子那裡。」
「那阿輝公子怎麼說?」花喜娘立刻問。
梁知府搖了搖頭,「我已經把好話說盡了,還給阿輝公子送了許多的禮,並且承諾這就找人幫阿輝公子重新把酒樓裝修一番,我們日夜趕工,必定不會耽誤酒樓開業的時間。」
「你做了這些保證阿輝公子願意原諒清哥兒了,是不是?」花喜娘問。
梁知府仍然搖頭,「阿輝公子要求將清哥兒下獄流放。」
花喜娘一聽立刻就不淡定了,她手裡的筷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人也跟著站起來。
接著花喜娘一手指到梁知府的鼻尖上,「我如此的討好你,就換得你一句下獄流放嗎!梁有才,你敢把我弟弟下獄流放試試!」
梁知府見花喜娘又急躁起來,無奈地說道,「你看看你這個急脾氣,你總得聽我把話說完不是?」
花喜娘眼睛撲閃了一下,「你最後求得輝公子的原諒了?」
「你先別急躁啊,」梁知府說,「阿輝公子執意那麼要求,我就算再求也是沒有用的,現在我已經求得阿輝公子同意讓我們重新替他裝修酒樓,這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眼見花喜娘又要發作,梁知府趕緊說道,「如今我們不懲罰清哥兒是不可能的了,不如先聽阿輝公子的,將清哥兒關進大牢裡面,當然這大牢就是我家開的,清哥兒在裡面肯定不能讓他受罪。這也是一個拖延之計嘛。」
「不成!」花喜娘想也不想的就反駁說。
梁知府雙手一攤,「既然你如此有本事,那還是你去求阿輝公子吧,只怕是人家連門都不給你開呢。你真把阿輝公子惹急了,他都敢提著刀來把清哥兒殺了,你信不信。」
梁知府的這一通嚇唬還算是有用的,花喜娘軟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嘴裡喃喃地說道,「那……就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
見花喜娘嚇成這樣,梁知府心裡總算痛快了一點。
跟花喜娘成親這麼多年了,總是花喜娘拿捏著梁知府,這回梁知府也總算拿捏了花喜娘一把。
「我就說你先不要著急嘛,將清哥兒關到大牢裡面去,他又不會受什麼罪,不過就是被限制幾天自由而已,等幾天之後,我把阿輝公子的酒樓重新裝修好了,到時候李英雲姑娘身上的那些皮外傷也都好了,阿輝公子的氣總能消下去一些的。咱們已經打了清哥兒的板子,又把他關進監獄裡,說不定到時候阿輝公子的氣消了,這流放也就不用了。」梁知府說。
花喜娘無助的看向梁知府,「真的就只能這樣了嗎?」
梁知府點頭,「這件事情你聽我的就對了,你老爺我在官場上總歸是混了那麼多年的,而且這麼多年以來,我護著清哥兒的事情還少嗎?清哥兒是你的親弟弟,跟我的親弟弟沒什麼兩樣,我總不會害他不是?」
這次花喜娘是真的軟了,她聽梁知府說的這些話,知道阿輝的態度非常強硬。
就算花喜娘在梁知府面前如何的強悍,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婦人,真遇上大事花喜娘是沒有半分主意的,她還是得靠著梁知府。
梁知府這回可真是揚眉吐氣,大搖大擺的坐著,好好的吃了一頓飯。
這許多年來,梁知府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吃的痛快過。
花本清出了事情,反倒讓梁知府高興。
——
李英雲的腿骨折了,身上又有多處皮外傷,她現在根本不能亂走動,只能臥床休息。
李英雲也知道阿輝正在為難河西知府,對此李英雲不置一詞。
她傷得這麼嚴重,本來就是花本清的過失,這件事情花本清應當承擔起責任。
李英雲臥床的時候閒來無事,她也探查了一些花本清的過往。
那花本清用同樣的計量,不知道坑害過多少人。
河西本地的商戶自然知道花本清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說什麼也不可能請花本清替他們裝修鋪子。
被花本清坑害的,多數是外地來河西做生意的。
還有就是像崔家那種老實本分的莊稼人,費盡苦力才攢的一點銀子到河西來,買間鋪子做生意。
他們的銀子都是自己用一點一滴的汗水換來的,結果卻被花本清坑害。
輕的是折損銀子,重的則是因為被花本清坑走了銀子之後鋪子再也不能開起來。
那些買了鋪子的還好說,他們大不了就是賠上這次裝修的銀子。
而那些租了鋪子,卻因為沒有多餘的銀子,店鋪再也開不起來。
店鋪開不起來,跟房東肯定沒有關係,房東自然也不會同意退租。
他們積攢了多年的血汗錢,賠了個精光,不得不回鄉去重新租田種地。
花本清坑害過這麼多的人,如今又來坑了李英雲,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也不能輕易放過花本清。
這次是李英雲傷的重了,她沒有辦法去找花本清的麻煩,也只能將事情交給阿輝去做。
又隔了一天,梁知府再次上門來。
這次梁知府過來跟阿輝說,他已經下令將花本清關到牢里去。
流放肯定是不可能立刻就流放的,需得等到一定的時間才能押解犯人去流放。
在這之前都是將犯人關在大牢裡面。
阿輝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梁知府看似聽他的話,將花本清關入大牢,但其實梁知府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阿輝將梁知府的如意算盤看得透透的,只不過阿輝現在不說罷了。
不過往後就算梁知府重新把酒樓裝修好了,阿輝也絕對不會放過花本清。
目前這件事情就這樣擱置著,只等梁知府將酒樓重新裝修好。
七八日的時間一晃而過,這段時間裡李英雲身上的外傷都結了痂。
有些輕微的地方結痂也脫落了,露出裡面粉紅色的皮膚。
再過幾日那些刮傷比較嚴重的地方,結痂也會脫落掉。
這個時候,梁知府安排的人日夜趕工,也把酒樓重新裝修出來。
新裝修好的酒樓,質量方面自然是不可能存在任何問題的。
重新裝修使用的所有材料,梁知府也都選用最最上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