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進京趕考

  而便是這樣的情境之下，秦然還是在燈下苦讀著，他此刻並沒有發覺，他那雙狹長的眼眸這一刻都開始紅的厲害。

  秦然揉了揉眼睛，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小心翼翼的剪著那蠟燭，而他的心卻實際一直放在內院的方向。

  他成竹在胸，即便李英雲現在並不同意嫁給自己，可是他相信時間總是能慢慢的改變一切了。

  不知不覺，日子開始緩慢的流逝著，儘管這些天這三人十分的尷尬，連同桌吃飯都是不可的，但是終究要迎來科考的日子。

  「來來來，我聽說啊那考場夜裡很是寒冷，我特意做了兩對護膝，來秦然這是你的，彭秀才這是你的。」

  即便李母心中還是屬意於秦然的，可是那彭越也算是李家的恩人，不管未來如何，她還是要面子上過得去的。

  秦然和彭越各背著一個重重的行囊，兩個人卻離的老遠，不管是文采還是李英雲，他們兩個總之是誰也不服誰的。

  「雲兒呢，她怎麼沒來送送我？」

  彭越向著內院的方向望去，卻並沒有聽到一點點的響動。

  即便，他已知曉李英雲是為了避嫌沒有過來送他們，可是他還是想在科舉前見她一面。

  說實話，自從相遇之後，實際他與李英雲分開一日都會覺得忐忑。

  可是為了前途，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他必須要與李英雲分開這一段時間。

  彭越不自覺的咬了咬唇，眉心中有一絲淡淡的失落，這一幕正巧被秦然看了個正著。

  秦然緩慢的轉動了一下眼睛，眉宇之中的生冷竟然讓人感到一種奇妙的寒意。

  此刻，李英雲雙手抱膝，躲在房間中同樣十分的煎熬。

  一方面她很像送送這倆個人，一方面她又因為秦然的話一直生著悶死。

  然後李英雲的心總是那樣的乾淨純粹，任憑被擊打了脆弱，還是會忍不住的，想要付出自己的好。

  「算了，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英雄在一旁催促道。

  彭越的眼神里有一些依依不捨，倒是仿佛自己的靈魂被抽離了一般。

  只是無奈，現下若是再不走恐怕夜裡就要宿在外邊了，於是彭越只能轉身，向著院外走去。

  「等一下！」

  一聲清涼的帶有一點稚嫩的聲音，快速的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等一下。」李英雲有一點氣喘吁吁，可是她還是抱著自己先前早就準備好的吃食跑了過來。

  「雲兒。」

  說話的是彭越，只不過實際是他與秦然同時轉了身過來。

  看到秦然，李英雲總是會有些侷促，她刻意避開秦然的視線，然後將兩個罐子遞到了二人的手裡。

  「到了京城一定不要胡亂吃東西，想要什麼就拖個信回來。」

  李英雲低著頭，似是猶豫了許久，然後這才抬起頭道:「秦大哥，我敬你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還是能夠堅持過好生活，選擇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是我真的只是把你當哥哥罷了，在我心裡，只能與我喜歡的人成婚生子，否則這不止是對我，也是對你的不負責。」

  李英雲的眼神晶亮，可是秦然的眸子卻被一層愁霧緊緊的圍繞。

  他滾動了一下喉結，然後苦澀的笑了笑，「英雲姑娘，你為何偏等我要前去考場的時候，才與我來說上這些。」

  「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做傻事，如果你真的高中榜首，你完全可以跟聖上提更好的要求，而不是非要我們從朋友變成敵人，你該知道我的性子，如果是我不願意的事情，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強迫。」

  「我知道了。」

  秦然轉過身來，看著仿佛無比瀟灑的離開了李家的庭院中。

  「雲兒，你放心，我一定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的，我一定會高中榜首，你等著我，飛白你一定要看好雲兒，千萬不要讓她出一丁點的岔子。」

  「公子，你放心，可是你也要一路小心啊。」

  飛白垮著一張臉，似乎馬上就要落下男兒淚來，這麼長時間，他幾乎形影不離的守在彭越身邊，乍一分開倒真是讓他有些不慣。

  就這樣，彭越與秦然便向著京城前去了，雖說這京城與海城並不是很遠，可是他們徒步前行也要起碼走上兩天才是。

  雖說這彭越對京中的地形並不十分的熟悉，可是向著京城趕考的書生眾多，只要跟著人流倒也是無礙的。

  待到這二人前去趕考的時候，李英雲就如脫了魂兒一般，整個人做什麼都沒有了狀態。

  「老闆，這鍋里再給我加點辣子。」

  「掌柜的，客官讓你加點辣子。」

  小四推了推一旁發呆的李英雲，李英雲這才恍然大悟，「啊？什麼？」

  李英雲來回的向四周張望著，竟對剛剛二人的話連一絲都沒有聽得到。

  「哎……」

  小四不由得嘆了口氣，然後便自己去客官那加辣油了。

  「掌柜的掌柜的，我們鋪子裡的口脂快要賣光了，您不是說這次再上便要上些新鮮的，您看到底做什麼樣兒的，您倒是拿個主意啊？」

  小紅在李英雲的耳邊聒噪個不停，可是李英雲竟覺得什麼都沒有進到她的耳朵里。

  「掌柜的，掌柜的！」

  小紅看著心思已經飄去京城的李英雲也算是有些無奈了，這些書生光是待在考院複習便要半個月的時間，再算是考試和回程，恐怕這李英雲真是要迷糊個半個月過去。

  「掌柜的，昨兒個知州夫人托人告訴我說想吃咱們這兒的冰粉，您看您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跑一趟腿兒過去？」

  幾個夥計一合計這李英雲總這麼神思倦怠倒也不是辦法，於是只能找個由頭，讓李英雲到知州府上走一走。

  「啊？我怎麼不記得夫人給我說過想吃冰粉啊，該不會是你們記錯了吧。」

  「沒錯沒錯，那有孕的女子便是口刁一些，老闆你再不過去送這冰粉，恐怕知州夫人定是要和知州大人鬧上一鬧了。」

  「胡說！夫人才不是那樣的人呢！」

  話是這樣說，不過李英雲還是盛好了冰粉，裝入了木盒子裡，又裝了一些周清素日愛吃的小點，這才趕向了知州府的方向。

  如今周清的身子漸漸的重了，肚子越發的顯懷了。

  之前，還偶爾到李記海鮮鋪子走走，到了現在卻是連動也懶得動了。

  「你來了？」

  周清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紗衣，清爽又涼快，她拿著一把玉做的扇子，輕輕的扇動著，來獲取一絲的涼意。

  「聽說知州夫人您要吃冰粉，小的這還不緊趕慢趕的送來了。」

  「你這丫頭，現在越來越牙尖嘴利了。」

  周清拿著扇子裝模作樣的打了李英雲一下，然後這才端起那冰粉來。

  「嗯，正對我的口酸酸甜甜又清清爽爽的。」

  周清一見那冰粉，便覺得胃口大開，連心情也好了不少。

  「酸兒辣女，估計你這一胎是個男孩。」

  周清頭一歪，倒是帶著幾分竊喜，「我要是有縣令夫人那命就好了，一下子懷兩個，最好是一兒一女，那才好呢。」

  李英雲「噗嗤」一下的笑了出來，然後捂著嘴巴對小桃說道。

  「小桃，你看你家夫人，現在只是懷了一個便把我們這些人折騰的人仰馬翻，這若是兩個，恐怕我們兩個累的頭髮都要掉光了。」

  周清嘟著嘴巴，一個勁的解釋道：「哪裡就是我折騰你了，你這丫頭就胡說罷，原是我隨意提了一嘴，誰知道小桃就去告訴你了，原是我想今日自己前去吃的，送來的冰粉到底沒那麼冰了。」

  「你看你看，你家夫人這嘴巴多刁。」

  屋子裡的僕人丫鬟們全都笑作了一團，整個知州府立刻就熱鬧了起來。

  「死丫頭，看你這般得理不饒人，以後哪裡有人還敢娶你！」

  原本李英雲還在齜牙咧嘴的笑著，可卻是這周清的一句話，立刻便讓她的臉龐瀰漫出了一絲愁意來。

  周清原先還不解了一番，她本也是聰慧的，仔細一想便想到了這幾面的關竅。

  「你們先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我和英雲姑娘二人說說話。」

  周清支開了屋內的丫鬟婆子，然後才搭著這李英雲的手說起話來。

  「怎麼了？那人也才剛走不過兩天罷了，你這就牽腸掛肚夜不能寐了。」

  周清捂著嘴漏出一絲壞笑，李英雲則皺著眉連忙解釋道：「不是……是我，哎我說也說不明白，總歸不是你想的那樣子便是了。」

  這千言萬語，李英雲竟不知道應該從哪裡說起。

  周清忍著笑，突然冒出了一句道：「那我可知道了，該不會是那趕考的倆個人都有意於你，可是你卻不知道該選擇哪一個吧？」

  周清這話說完，李英雲便一下子從椅子上起了身來，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樣子。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可實際也不是你說的那樣。」

  李英雲真是要把自己繞進一個密密麻麻的圈子裡，與此同時，她的臉頰如同火燒雲一般的滾燙。

  「難道有那麼明顯嗎？該不會大家都知道這事了吧？」

  李英雲心裡十分的苦惱，連五官都糾結在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