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上門推銷

  「老闆，您這是又要去哪裡啊？昨日那縣令府衙已讓您吃了巨大的虧，您與小紅兩個姑娘家的，若是再遇到什麼事怎好？」

  李英雲目光一沉，帶著幾分篤定，「我倒是謝謝那起子生活在黑暗裡的人，時時給我的提醒，小四你放心，我與小紅二人，定會小心翼翼的。」

  「讓她去吧。」

  彭越的嘴臉輕輕牽動了一下，然後說道。

  「彭秀才，您看您也不知道要勸一下，反而這樣順著掌柜的意。」

  「她也不是金絲籠里的鳥兒，自然是我無法掌控的，她想去何地便去，大不了我再去接她便是。」

  彭越的一席話，說的看似雲淡風輕，可是卻如一根根針一樣的刺在秦然的心裡。

  那一刻，秦然突然感覺到，那彭越懂她，要比他自己懂她，要多的多。

  閒語之際，李英雲已經帶著小紅走遠了，而小紅心裡也是遍布不少的疑問。

  「掌柜的，我們這是要去哪兒，竟連店都不再開了？」

  「現如今，海城內的百姓們哪有幾個不知我們雲胭坊的，他們若是想去咱們雲胭坊買東西，也不須我們留在店裡。」

  「那您這是……?」

  李英雲微笑著，目光著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你可知為何那香坊閣一天的生意雖不多，可是卻能養那麼一大家子店的人。」

  小紅癟了癟嘴道:「我們雲胭坊的生意並不比她們香坊閣差，可那香萍不也是穿金戴銀的，誰知她的錢究竟是哪裡來的？」

  「咱先不管，她的錢是從哪裡來的，可是我昨夜算了算，海城內還有好多家大戶都並沒有來我們雲胭坊過，那些大戶家可是少則幾十多則幾百的女眷，若是能掌握住這塊的人脈，那麼那香坊閣就只能月底收拾收拾鋪子走人了。」

  「可是老闆，你有十足的把握嗎？據我所知，那些大戶家的夫人小姐，與那香萍皆有些關係，否則也不會將自家的這麼多銀子，都花在那香坊閣上。」

  「放心，我自有辦法。」

  一來二去之間，二人已經到達了一間府上，古代區有男女尊卑之別，所以女眷們通常是走後面的角門的。

  李英雲守在那角門外，果然蹲到了一個穿著像是粗使丫頭的小丫鬟。

  「這位姑娘？」

  李英雲眨了眨眼說道。

  「你……你在叫我？」

  「是啊，不然還能是叫誰啊？」

  「你叫我有什麼事啊？」

  那小丫鬟的眼裡帶著些警惕，並不知李英雲要作何合計。

  「我們互相幫個忙怎麼樣，我給你化一個妝，再送你一些東西，你幫我美言幾句如何？」

  那丫鬟倒有些笨笨的，撅了撅嘴道:「我不過是一個干粗活的，連內院都沒進過幾次，你找錯人了吧。」

  這時候，小紅已經將李英雲醃製好的一罈子小龍蝦送到那小丫鬟前，那小丫鬟眼睛一瞪，竟流了好些口水下來。

  「你幫我個忙，很簡單，這些小零食都是你的。」

  「好好好！」

  那丫鬟點著頭，總算是難擋美食的誘惑。

  李英雲精心的給那丫鬟化了好一會兒的妝，又精心的設計了個髮型，然後才提醒道:「若是有人問你這妝發是怎麼來的，你就說是雲胭坊不花錢做的，到時候有你們府中的女子們到我這香坊閣來，我就再送你一壇的小龍蝦。」

  「真的？這也太好了。」

  那小丫鬟吃的滿嘴流油，根本就不忌憚自己的形象。

  而後，李英雲又蹲了好幾個府上的丫鬟，這才總算將今日的小龍蝦都送了出去。

  李英雲與小紅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蒙蒙的黑了，二人走了一天，皆是精疲力竭，很是疲憊。

  「哎，掌柜的，今天可累死我了，我想今天我能吃上兩碗麻辣燙。」

  李英雲一邊捶著大腿，一邊對著小五比劃道:「小五，給你兩個姐姐來四碗麻辣燙，要多些麻辣！」

  「四碗……掌柜的，我看照你這麼吃下去，店都得讓你吃窮了。」

  「去你的，哎對了，秦大哥呢？這彭越去了學府讀書，這秦大哥這麼晚了到哪裡去了。」

  小五指了指秦然那閃著亮光的房間說道:「自是在房間中讀書呢！這些日子，秦大哥白天忙完了店裡的事，一有空就讀書，到了夜裡也是點燈熬油的讀書，這樣下去，恐怕我們家就要出兩個狀元了？」

  「渾說，哪裡可能有兩個狀元？」

  李英雲說這話的時候，腦海中竟有一絲可笑的念頭一閃而過。

  「兩個狀元？那她豈不是要嫁上兩遍了？」

  當然，李英雲也是匆匆一念，很快就將此事掛在了一邊。

  令小紅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便有一些府上的婆子以及內院侍奉的丫鬟，上了門來，她們皆是點名就要李英雲給她們化妝。

  「我聽說了，買全套的胭脂水粉，三個月後可以領取，這三個月可以時時來您店裡讓您給梳妝打扮是嘛？那我要來十套！」

  「我也要，我們府上先來二十套！」

  「我們也要……」

  一時間小紅可算是忙的焦頭爛額，只能一個勁的說道:「等一等，大家先排好隊，付完錢的便在這兒登個記。」

  雲胭坊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那香坊閣的耳朵里，香萍此刻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原本這麼多年的老主顧，竟然現在一窩蜂的全都跑到了李英雲那裡。

  她秀眉一簇，連手心都浸出絲絲的汗意來。

  「這不可能，這怎會如此的突然，這都是我多年的老主顧，怎會一夜之間就到那賤蹄子那裡？」

  「閣主，我細細打聽了，聽聞那李英雲是一家一家上門拜訪去的，她先是收買了一個小丫鬟，連帶著就把那些婆婆老媽子姑娘的心一起收買了，恐怕這樣下去那府里的夫人小姐們皆要被她迷惑了人心去。」

  「賤人！」

  那香萍氣的將手心拍的通紅，然後便說道:「我這就去那雲胭坊看一看，我倒是看看她李英雲平日裡大義凜然的樣子，如今卻是作出多少下賤的事？」

  香坊閣內的夥計們並不敢忤逆香萍的意願，只好抬著轎子，早早的將香萍送了過去。

  香萍趕到雲胭坊的時候，幾個丫鬟僕婦還在排著隊讓李英云為他們梳妝，李英雲的手法倒也快，任是三下五除二的便將這些人的妝化好了，且無一人不覺得滿意。

  李英雲想著，畢竟前世我也是看了那麼多美妝視頻的人，當然不屑於讓這幾個婆子丫鬟們滿意的。

  然而一行人正歡歡喜喜的照著鏡子的時候，卻見一美艷逼人的女子橫著腳步便走了進來。

  「你們這些下賤胚子的膽子倒是大，都不忙著做府里的事嗎？全都趕到這裡是幹什麼？」

  那些僕婦們，當然知道香萍與她們夫人小姐的關係，更是知道府中的香料脂粉也全是由香坊閣送來的，因此她們一見到香萍就如那老鼠見了貓一樣，恨不得即刻躲開。

  「你說清楚，誰是下賤胚子？」

  這些丫鬟僕婦們還未來得及離開，便聽李英雲回懟了過去。

  「呵？難道這裡還有人撿罵不成，我又沒說你，與你有何干？」

  李英雲上前一步，氣勢逼人，「既然她們買了我店裡的東西，那麼便是我店裡的客人，你來我的店裡罵我的客人，不是找茬是幹什麼？」

  香萍那一張花一樣的小臉，氣的一陣泛青，一陣又泛白。

  「我便是找茬了又如何？你擺明了去搶我的老主顧，難道還不成我罵你了嗎？」

  「呵？香萍姑娘，你口口聲聲的罵這些人下賤坯子，可是這些人與你我一樣，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憑著本事賺錢，倒是有些人靠著一副色相便以為擠出煙柳之地，成了貴人，當真是可笑至極。」

  李英雲此話一說，店內那些僕婦們也都掩著嘴笑了起來。

  誰人不知道那香萍是妓1女出身，不知道攀了何處高枝，如今卻是穿金戴銀，橫行霸道。

  「香萍姑娘，英雄不論出身，你有你的苦衷，她們這些婆子丫頭也有她們的難處，可你非要爭個你高我低，高貴下賤，那就不妨我李英雲與你好好的說道說道了。」

  「你……你……」

  那香萍氣的上氣不接下氣，面色鐵青。

  「我什麼我？我原本只是做一些散戶的生意，你與海城內的達官貴人家的女眷交好，自然也是不愁生意的，可是你非要對我暗中使那些陰謀詭計，那麼現在你到了怎樣的地步，都是活該！」

  那香萍的眼珠子，此刻都要被氣的從眼眶中擠了出來，她望著李英雲狠狠地說道:「李英雲，這可還沒有到一個月的時間呢？咱們走著瞧！」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英雲對著香萍作了個揖，臉上寫滿了嘲諷與不懼，她自是要把這香萍逼極了，否則又怎麼能看見她的狐狸尾巴呢？

  香萍走出院門，踩上轎子，對著底下的人道:「按秋娘所說，儘快動手，此人不除，後患無窮。」

  香萍眼睛裡散發著毒蛇一樣的光，至於她身後有那麼大的一個靠山，殺一個小小百姓又有何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