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原本想大事化小

  「洪掌柜，您別忘了，我們是簽了合約的。」李英雲見他蠻不講理，護著連個弟弟，態度強硬起來，「如果您因為一己私利，單方面中斷合約，既要賠償我們的損失。至於我炮製的海鮮，您不收，自然還有別人搶著收。」

  她原本想大事化小，以後做生意也省的隔閡，沒有想到洪掌柜這麼不講理，那就只能強硬些了。

  「您請回吧。事情鬧大了，對您的顏面也不好。」

  這會兒不少村民也圍過來看熱鬧，知道這是大金主，覺得李英雲態度有些過分，怕洪掌柜因此不收他們的貨了，有所擔憂，低聲說著什麼。

  「李英雲，你敢這麼對我，以後別想好過。」洪掌柜臉色青白交錯，狠狠掃了幾人一眼，一甩袖子，忿忿離開。

  村民們攔都攔不住，扭頭對李英雲有些不滿：「你就這麼把人趕走了，以後他要是不收咱們的貨了，可不就白忙活了？」

  李英雲見眾人生氣，抿了下唇，淡定告訴大家：「我們是簽了合同的，他今天就算再生氣，也不會違約不收貨，那會是他的損失。」

  她這麼一分析，眾人才冷靜下來，還是有人勸她回頭給洪掌柜道個歉，免得以後被人穿小鞋。

  李英雲心道：洪掌柜已經起了貪慾，目的沒有達成，穿小鞋是一定的。看來她得想辦法到縣城再尋合伙人了。

  跟叔嬸母親商議一番，大家也贊同。

  翌日一早，李英雲便動身去了縣城，本想打聽打聽名聲不錯的雜貨鋪，卻見牆上有人貼了黃榜，大傢伙都圍著討論，十分熱鬧。

  聽著眾人說到賞金不少，李英雲躋身過去瞧了一眼，原是知州劉大人重金收購昆布，為妻子治病。

  昆布是一種捲曲狀黑褐色海帶，於夏秋二季采撈，曬乾後可以儲存很久。由於漁民們大多為了謀利，平時打撈到多為魚蝦之類值錢的海鮮，如紫菜海帶之類的海藻植物，反倒是容易被人不重視，也很少有人儲存的。

  大多是想吃了，當季吃一些鮮海帶。

  所以不少人在討論，但是能供應大量昆布的人，倒是不多。

  李英雲上前，抬手揭了黃榜。

  一旁立刻有一名小廝迎上來：「姑娘家可是有昆布？」

  「有的。」李英雲舉了舉黃榜，客氣道：「只不過我家住在村里，離這裡還有些距離，不如我們約個時間，我回家拿了昆布之後，送到知州府便是。」

  那小廝看了她一眼，定了一個時間，隨後道：「若是姑娘真能拿出大量昆布給我們夫人治病，大人定然重重有賞。」

  李英雲點頭，她此番揭榜，不止為賞銀，還是為了結實知州府上的人，若是成了知州夫人的救命恩人，洪掌柜那邊倒是不用發愁了。

  她告別了小廝，又給兩個弟弟買了糖葫蘆，回去的腳步快了許多。

  因著父親過世後，他們一家人很難出海打撈到魚蝦之類的海鮮，所以便只能採集一些海藻，曬乾儲存，用做糧食。

  家裡的儲藏室里，有不少昆布，給知州夫人治病應該是夠了。

  正想著，李英雲忽然被什麼拽住，邁不動腳了。

  她低頭一看，眼睛都亮了，只見一隻三四歲的軟萌小豆丁抱著她的腿，眼巴巴抬頭看著她手裡的糖葫蘆，晶亮的口水掛在粉唇邊，可愛極了。

  「小可愛，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她在四周看了看，這會兒剛出縣城，路上人不算多，大多數人掃了這邊一眼就匆匆走了，也不像有小傢伙的家人。

  「……」小豆丁砸吧砸吧嘴，似乎有些害怕，想要又不敢動手拿，便眼巴巴抱著李英雲的腿不放，直勾勾看著她手裡的糖葫蘆。

  李英雲秒懂，舉了下手裡的糖葫蘆，笑著問：「想要吃糖葫蘆？」

  小豆丁聽明白了，軟軟點頭，眼睛更亮了，可就是不說話，把她抱的緊緊不放。

  李英雲又問了幾句，只見他點頭搖頭，心裡不禁猜測，他莫不是不會說話？

  這麼漂亮的孩子，竟然是個啞巴，周圍又不見家人，莫不是被丟掉的？

  她對小孩子沒有什麼抵抗力，心裡對小傢伙十分疼惜，蹲下身子把糖葫蘆給小豆丁：「姐姐給你吃。不過，你要回答姐姐的問題，好不好？」

  小豆丁猶豫地看了眼糖葫蘆，好一會兒才點頭，卻也不拿糖葫蘆，似乎在等著她問問題。

  李英雲動容不已，將糖葫蘆塞到他小手裡：「誰帶你來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