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花兒不開了
2023-12-18 01:10:10 作者: 歌久喵喵
顧凜開口安慰著:「放心吧,安和雖然做事情心狠手辣但是也知道分寸是什麼,只要我們……」
他的話沒有說完,突然被司機打斷,同時車也停了下來:「少爺,前面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發生了車禍,路堵了,過不去。」
「發生了車禍?」桑明月心裏面一陣的好奇。「大晚上還下雪,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不……」
顧凜剛想要說話,可是車裡面的燈一閃,瞬間照亮了前面的路,也把前面的景象照的是一清二楚。他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去捂著桑明月的眼睛,但是動作還是晚了一步。
只見桑明月已經下車,巨大的悲傷突然來襲讓她的整個人走路都有些不穩,但是理智牽引著慢慢走到出事的大貨車上面。
只見她的前方全部都是血,這個時候救護車還沒有來也沒有圍觀的人,所以是整個場景是安靜的不得了。
也對,死神來臨的時候當然是安靜的。
大貨車裡面並沒有裝東西,所以整個時候整輛車都翻到在了地上,血慢慢的從裡面流出來幾乎渲染了整片的雪景,而從大貨車裡面出來三個人身子都壓在身下,但是可以看的清楚臉。
蒼白的,骯髒的,黝黑的,其中的兩張臉是桑明皓和焦念。
桑明月突然感覺到頭頂的空氣壓抑的讓她幾乎是喘不過來氣的,只能不斷的用手扒拉著車下的兩人,但是她的力氣太小,只能不斷的哭喊著:「你們兩人怎麼了?不要睡著,我來找你們了。」
桑明月說話的時候幾乎是泣不成聲,只能不斷的重複著無用的機械動作,顧凜已經從後面抱著她,安慰著:「沒事的,沒事的。」
救護車已經來了,呼喊聲,吵鬧聲瞬間鬧成一團,大型的起重機到來拉著貨車,黑夜被照的通亮,好像是通向去天堂的路一樣。
桑明月不肯離去,一直拉著焦念的手:「念念明皓,你醒醒呀,不要睡著,師父來了……」
她大聲的哭喊著做著無用功,但是顧凜也不敢上前阻攔。
管家已經來了,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著:「少爺,您過去看看吧,那邊的車好像有異常。」
顧凜左右看著沒有什麼危險,便跟著過去。
這一起交通事故很簡單,一輛小汽車和大貨車相撞,很明顯,大貨車開車的二龍裡面的人是桑明皓和焦念。
但是……
「這是怎麼回事?」顧凜走到出事的汽車面前,幾乎是詫異。
汽車裡面空無一人,幾乎是連血跡也沒有。
管家用沉穩的語氣開口說著:「這就是我覺的奇怪的地方,為什麼車裡面沒有人?」
顧凜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看著遠方,這一片的燈光好像是如同白晝,清楚的看見了雪夜也看到了雪裡面夾雜著的塵埃,因為動靜太大,所以已經有商戶打開窗戶在看熱鬧。
男人站在這裡長衣而立,氣質清冷:「這個車禍應該是預謀的。」
他說完走到桑明月的旁邊細心安慰想要把她扶起來,女人的整個身子癱軟的不得了,剛想要順著顧凜的力氣起來的時候,手裡面握著的焦念的手突然一動。
「念念……」桑明月開口,眼淚化成了笑。
但是焦念的臉已經被雪遮擋的看不出來表情到底是什麼,只是聽到她幾乎是從嗓子裡面發出來的聲音:「好黑。」
桑明月轉頭看著天上,燈光亮的算是刺眼,哪裡算得上是黑?
「你們是桑明皓和焦念的家屬的吧?這兩人的情況不算是樂觀,桑明皓命大沒有傷到骨頭,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但是焦念沒有好的運氣了,她的眼睛傷到了,恐怕接下來的時間恢復不太樂觀。」
醫生用專業而又帶著機械化的語氣說著症狀,但是幾乎給焦念下了定論。
那個笑的好像是山花一樣燦爛的女孩子,失明了。
桑明月聽到這話幾乎是在一瞬間的時候感覺到一陣的頭暈目眩,在顧凜還沒有來得及扶她的時候,桑明月又是正了一正自己的身子:「那還可以治療好嗎?」
「這個不好說。」醫生搖頭。「她的症狀算是損傷性失明,要是想要治療好的話也有這樣的先例,但是微乎其微。」
說完,醫生整理著自己的病曆本便離開,空擋的走廊裡面只是剩下桑明月和顧凜兩人。
女人好像還沒有完全消化這個話一樣,慢慢的走到顧凜的面前:「怎麼會這樣?念念那麼好的一個孩子怎麼會受到那麼多的苦難?」
壞人一生平安,好人多坎坷,難道就是這個道理嗎?
顧凜把她拉到自己的旁邊,聲音低沉性感好像是催眠曲一樣:「沒關係的,醫生說會有希望的。」
桑明月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病房裡面亮著的紅燈,她的語氣多了幾分的冷:「這場車禍不是意外是不是?」
男人捏著她的臉蛋,誠實的回答著:「不是。」
「那肇事者到底是誰?」她的語氣中很沉穩,和剛才的哭腔明顯不一樣。
這個女人在某一方面脆弱的可怕,但是在某一方面也是堅強的可怕。
顧凜把她摟在懷抱裡面更加的緊了:「管家已經去查了,但是現在還沒有消息。」
桑明月躺在他的懷抱裡面看著病床上面的燈紅著,剛剛要轉暗的下一秒管家突然從後面叫著:「少爺,關於那輛車的結果出來了。」
顧凜幾乎是一瞬間的放開桑明月就往外面跑去,女人深呼一口氣,開口說著:「我和你一起。」
於是,走廊裡面空無一人,而一個身影在慢慢走進了病房。
焦念醒來的時候只是感覺到眼前一片的漆黑,她感受努力的睜開眼睛可是也感受不到一絲的光亮,她的手在眼睛裡面的無盡黑暗中想要去摸索,但是卻只能抓著一絲的空氣。
「為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看不到?」她的聲音喑啞,嗓子裡面聞到一絲的血腥味道。
焦念想要站起來但是全身上下的管子讓她動彈不得,她隱隱約約聽到旁邊的呼吸聲,就好像是抓著了一根稻草一樣喊著:「師父,是你嗎?」
「我不是。」
一個明顯尖銳的聲音開口,震動著焦念的耳膜:「但是我是來告訴你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