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藝術的理解

  林語堂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開口：「現在人們不接受前衛的東西，但是總有一天會接受的，我先把它給簽下來總會萬無一失的吧。」

  桑明月搖了一下脖子然後便點頭，林語堂剛想要誇獎的時候，可是她便開口說：「對，如果想要做服裝生意的話，必須要有先進的眼光，我們可以適當前衛一年兩年那麼便會引領潮流但是如果我們前衛了一二十年那不叫前衛，那設計出來的衣服便是一堆廢紙。」

  此話語出驚人，林語堂放下茶杯看了一下顧凜，但是只見顧凜雙手撐在桑明月背後的沙發上面低著頭，在她的頭髮上面輕輕吻了一下。

  他整個人弓著身子，眼神便深深的被他給奪了去極其的寵溺。

  這下是來了興趣，林語堂開口：「難道你也是做服裝產業的？」

  桑明月咳嗽一聲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的確也算是一個服裝設計師，之前也設計了一個自己的服裝品牌，剛才我說的話還希望你不要見諒。」

  「我不會見諒的。」林語堂開口說。「但是你能不能詳細的說一下你的看法？」

  桑明月微微有一些驚愕，按照林雨熹的話來說林語堂應該是一個極其固執的人才對，但是沒有想到竟然能夠如此聽得進去人的言語，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也就好辦了。

  她清了一下喉嚨，把自己心目中的想法給說了出來：「其實不瞞你說，昨天那一場服裝秀我也去看了。實話實說這一個叫夏天的人設計的衣服很不錯，很有自己的風格。但是我們要明白設計衣服不是任由自己天馬行空的發揮，把它真正當成一件藝術品，本質上來說衣服是一件要讓所有人都能夠接受的藝術品。他的衣服太過於時尚和前衛，明顯就是在挑戰人的底線。賣不出去的衣服，往往就是一張廢紙。」

  林語堂摸著手剛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便從外面傳過來一陣男聲：「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說我設計的衣服是廢紙呢。」

  所有人的目光放眼望去，只見走過來的人正是夏天，不是因為他們的眼力好而是夏天根本就沒有換衣服，還是那一身的燕尾服加上一頂高禮帽，如果說他剛剛從戲院表演出來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也會有人相信。

  夏天走上前，手裡有沒有拿著拐杖及其的紳士，讓人想到了迂腐又傲慢：「這位小姐，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可以亂說呀，我設計的衣服怎麼能是一張廢紙呢？」

  他的音調不高，但是一句話便把氣氛給推向了沸點。

  顧凜的手指只是在沙發上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敲著也沒有上前阻攔，桑明月站起來眼眸微微一笑，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所有人大驚：「東西不可以亂吃，話我也沒有亂說。你設計的東西就是一張廢紙。」

  「這是哪裡來的女娃娃大話張口就來。」夏天說著便坐到茶沙發上面，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一杯咖啡，完全不把桑明月放在眼睛裡面。

  女人也不生氣反問著：「我說的是大話？那請問你昨天你服裝秀賣出去的衣服有幾件？」

  這一句話夏天手裡面動作倒是一頓：「我們不能拿金錢來衡量藝術品。」

  「你說的很對，藝術品是不能拿金錢來衡量的，但是我們設計目衣服的最終目的就是讓所有人都接受，讓所有人都接受這一件藝術品，而你顯然就沒有做到。」

  夏天不說話看著桑明月，而顧凜在後面有一下沒有一下的玩著她的頭髮，似乎是極其的放心。

  兩個人都沉默了幾秒，夏天冷哼一聲：「你憑什麼說我設計的東西是一張廢紙？難道你設計的東西能夠賣得出去嗎？」

  「當然。」桑明月趕緊接著這一句話好像是等待很久一樣。「要不然我們兩個人比試一下，如果我贏了我願意當面和你道歉，但是如果你輸的話你必須要自願和林語堂解除合作關係。」

  沉默，等待他們的是無盡的沉默。

  桑明月說的慷慨激昂，可是等到真的讓夏天接茬的時候，他卻沒有了聲響。

  全屋子裡面只有顧凜的手指不斷的在沙發的紅木上面敲擊的聲音，一下一下的十分有節奏就好像是催命符一樣讓人膽戰心驚，可是這個聲音的始作俑者卻是極其淡然的一副模樣，好像就如同是在看戲一樣。

  眼見雙方的面子就要掛不住了，林語堂剛笑了幾聲想出來打圓場的時候，見看到夏天喊：「好，我同意。」

  女人眉毛一挑，俏皮轉頭便看著林語堂：「林大老闆，你的設計師都同意了，你不會不同意吧？」

  「當然同意了。」林語堂擺著手聳肩，一副極其大方的樣子。「設計者嘛，本來就是要切磋切磋才能互相有靈感。」

  桑明月還沒有開口，說話的時候到是倒是夏天開口：「既然說了要比賽，我們定在三日後如何？」

  「為什麼要三天？」桑明月接著他的話語氣雖然不平緩，但是帶著一種刻不容辭的急迫，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一步一步的靠近夏天，好像是在觀察又好像有一次輕蔑。「你我兩個人都是設計師，手頭裡面肯定有設計作品，為何要那麼長的時間？明天？明天一上午我們兩個人分別在南通的兩個市級裡面開始賣衣服，兩個時辰之內誰先賣出去的衣服多就算誰獲勝怎麼樣？」

  這一個建議好像就和服裝設計那樣高端的一個名詞聯繫不上一樣，更加的接地氣也更加的市儈。

  夏天沉默了，手指一直在拐杖上面輕輕的敲著，桑明月一笑：「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敢答應你，害怕輸給我？」

  「廢話，我在國外學了那麼多年的服裝設計我還害怕輸給你一個女人嗎？好明天就明天。」夏天一挑拐杖，大聲的喊著，拐杖敲在地板上的聲音不斷的迴響，就好像是一切都塵埃落定一樣。

  桑明月看著面前的男人，高禮帽這個時候顯得也不那麼紳士了，燕尾服也不那麼穩重了就連手裡面的拐杖也顯得是多麼的迂腐。

  她搖了搖頭上去牽著顧凜的手，兩個人便向門外走去。

  剛剛走了幾步，她突然停下腳步開口說著：「夏天，我對於你設計的服裝沒有任何的意義，但是你好像誤解服裝設計這四個字的意義。」

  「哦，這麼說你明白了？」夏天馬上開口，頗有一些反擊的味道。

  剛才平靜下來的氣氛，一瞬間便是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