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一年的糧食

  宋支書著急了，戰起來喊著：「不是，一年的糧食都給了你們我們村子裡面的人吃什麼呀？你可千萬不能對我們趕盡殺絕呀。」

  「你可真是說笑了。」李一把他給推開，拍著自己的袖子極其的厭惡。「不是我把你們趕盡殺絕，而是你們想不想死，等以後你們的村子冠上了一個惡人村的名譽，你覺得你們村子裡面的人還有其他臉面嗎？糧食沒有了還可以再長，但是一旦信譽沒有了誰還會相信你們呢。」

  他說話就好像是蠱惑一樣，宋支書搖著頭整個人的身體都是在顫抖的，他不敢做這一個決定。

  顧凜看著他，下一秒便明確了他的想法是什麼開口說著：「也就是說你早就計劃好了，一開始就是衝著我們村子裡面的糧食來的，是嗎？」

  「對。」李一點頭毫不避諱。

  「真的是可笑啊，你憑什麼覺得我們一定會老老實實的把糧食交給你。」

  「我不覺得你們會把糧食交給我，我只是覺得你們之中還會有聰明人會做出聰明的選擇。」

  「你是不是……」

  「夠了。」宋支書一聲喊，打斷兩個人的唇槍舌戰下一秒便用拐杖打著。「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會惹出那麼多的禍端嗎？」

  桑明月早就應該想到了，等所有事情發生了之後宋支書除了埋怨他們兩個人根本就無計可施。

  顧凜也不躲閃，在椅子上面坐著眼神望過去輕輕吐出一句話：「如果您覺得真的是我的過錯的話，我願打願挨，如果您真的覺得打我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的話我顧凜今天不會躲閃一下。」

  男人做的筆直，就好像是一顆竹松一樣。

  宋支書終究是心虛，眼神往下面飄了一下拐杖也放下來，整個人直接坐在地上狼狽之極：「那你們說要怎麼辦？一年的糧食都交出去了，我們之後還要怎麼活呀？」

  桑明月和他認識那麼長時間，這是第一次看見他情緒如此的崩潰，這才是一個老人該有的樣子，他這一聲聲的吶喊顯示出來了他的迂腐和無可奈何。

  她心裏面突然一動，這件事情好像誰都不怨，如果怨的話只能怨人性。

  「能怎麼辦？把村子裡面的人都召集起來，投票吧。」顧凜放下一句話站起來，拉著女人就往外面走。

  宋支書整個人坐在地上也不動彈了，帽子掉了下來露出頭上幾根稀鬆的頭髮。

  李一坐在椅子上面一副傲視萬物的神情，宋明遠拄這拐杖從裡屋走過來，看到情況趕緊這爺爺扶起來：「爺爺你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宋明遠自己也是一個瘸子，拉著宋支書兩個人艱難的站起來。

  老人艱難的把帽子拿起來戴在自己的頭上面，整個人就好像是木偶一樣，嘴巴裡面只能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們村子裡面的百年榮譽難道真要毀到我手裡面了嗎？怎麼會這樣，老天爺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做錯了什麼？無人知道。

  宋明遠就是一個老莽夫，看到這種情況拿著拐杖就想要李一身上給打過去，可是這些沒有了支點還沒有打到人的時候率先就趴了下來。

  李一冷笑一聲，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起來：「愚蠢。」

  他扔下兩各自，便大步向走去。

  還是那一個熟悉的大槐樹，所有村民全部都聚集在了這裡。如果桑明月沒有記錯的話，上一次在這裡還是召開對她的批判大會只不過那一次是喜劇結尾，不知道這一次他們有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所以經過死了一個人之後，雖然宋支書把大家叫過來十多分鐘沒有發話，但是大家也並不著急一個一個就好像是能夠預先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一樣，視死如歸的看著。

  桑明月不忍心上台，只能在一側站著。

  顧凜在一旁和葉子不知道在商討著什麼事情，一切都是忙忙碌碌井然有序但是空中的氣息就好像是末日來臨一樣。

  「你相信嗎？」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在桑明月的耳邊響起來，女人轉頭就看到李一站在了他的身旁。

  不過兩個時辰的功夫，他已經換了一身的西裝氣質還是那樣的超然卓越群，可是桑明月心裏面的想法已經完全變了一下。

  「相信什麼？」她淡淡的，並不想搭理那麼多。

  「你知道嗎？」李一開口說著。「你相信這一個世界上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嗎？有的人像是螻蟻，可是有的人就好像是天神。天神想要踩死螻蟻，根本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有的時候天神更享受那種螻蟻痛苦煎熬而又掙扎的樣子。」

  這是一個比喻，他在說自己是天神，而包括桑明月在內的所有村民全部都是螻蟻。

  女人雙手抱胸直接沒有看他，語氣冷傲的不像樣子：「那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李一反問，

  她笑：「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人和人最大的差別是什麼嗎？不是天神和螻蟻，而是有些人能夠認清自己是什麼，有些人往往就是認不清的。」

  她說完，轉頭看這李一：「你現在明白了嗎？」

  李一沉默了兩秒，慢慢吐出：「真的是伶牙俐齒。」

  桑明月也撇了他一眼，往前面走了兩步顯然是想和他拉開距離不想要搭理那麼多。

  可是李一反常態，緊接著跟在他的身後：「桑明月，一年的糧食對於你們村子裡面人來說可算是天大的災難了。」

  「你也算是知道。」她冷嘲熱諷熱諷，沒有什麼好語氣。

  桑明月不覺得自己認慫李一就能大發慈悲的放過他們。

  男人點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懷表，桑明月看著他的動作有些好奇，雖然認識他的時間不多但是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擦拭這一個懷表。

  她好奇開口問：「這一個懷表對你很重要嗎？」

  李一神情愣了兩秒，顯然沒有想讓問問出那麼一句話下一秒便把懷表收到口袋裡面：「你總會知道的。」

  桑明月冷笑：「我不想知道，以後最好不要和你打交道比較好。」

  不知道為什麼慢慢談話之間桑明月也沒有了之前對他的一種厭惡，雖然知道可能下一秒你的一句話就能夠讓村子裡面所有人傾家蕩產，可是他就能夠心平氣和的和他談話。

  桑明月看人一向是很準的，他不覺得李一是一個壞人。

  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