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倒打一耙

  「那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宋明遠是支書的孫子，這樣的高枝誰不想往上面攀？」也有人故意唱反調。

  桑明月也不反駁，只是看著宋明遠質問著：「你口口聲聲的說我是勾引你的，我家男人下地幹活一會就會回來，我難道那麼傻會讓人正好捉姦嗎？」

  「我……我怎麼知道！」宋明遠心虛，只能硬著脖子開口。「說不定你就喜歡這樣刺激的！」

  桑明月輕哼，只見顧凜的目光慢慢的便深手上面的力氣不由得加重：「宋同志，說話之前還是先過過腦子比較好。你要是再胡言亂語的話休怪我不客氣了。」

  「你不客氣能怎麼樣？」宋明遠不甘心，但是也不敢反抗只能小聲的抬槓。

  顧凜開口：「你要是這樣的話我就告你強姦，你身為支書的孫子事情要是鬧大的話不僅僅是你，你爺爺還需要背後上處分。」

  「你……你不敢！」

  「你說我敢不敢？」顧凜也不再試探，五根手指握成一個拳頭，對準他的後腰就狠狠的一擊。宋明月再也忍受不了了，痛的喊出了聲音。

  「在官司沒有打贏之前，我至少可以把你打成一個殘廢。」

  顧凜的氣場太過於強大了，宋明遠要是再硬剛下去的話就真的是蠢了。

  但是這個時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桑明月在一邊早就看透了這裡的狀況，雖然是極其不情願但是還是小聲開口：「你只要給我道歉，這一件事情就完了。」

  「你一個瘋娘門還妄想我給你道歉，真的是……」話說不完，身下痛的宋明遠說不出來話了。

  桑明月覺得和他繼續糾纏就是對自己的侮辱：「我給你三秒鐘。」

  「三。」

  隨著桑明月的倒數，顧凜配合著手裡面的動作加重。看來夫妻倆是鐵了心的要他道歉。

  宋明遠看著這個情況想死的心都有了，看熱鬧的村民已經把這裡圍的水泄不通，說什麼都有。

  「二。」

  「我道歉我道歉！」宋明遠怕了，趕緊求饒。

  顧凜看了自家女人一眼，桑明月點頭他手裡面的力量消失，宋明遠整個人直接跪到了地上。

  他身體蜷縮著，兩雙手握在一起很容易讓人趴再地上的蛆蟲：「各位村民，剛才是我冤枉桑明月了，他並沒有勾引我，我錯了。」

  說著雖然想要耍狠挽回一點面子，但是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真的不知道一向要強的宋老爺看到自己的孫子一副窩囊模樣會不會氣的拐杖都不要了。

  「什麼？」輿論一片譁然。

  婦女老少指著他好像自己是所有事情的親歷者一樣：「這個宋明遠呀，一向是吊兒郎當的，看來是想要糟蹋良家婦女的。」

  「誰說不是，我看顧家婆娘挺好的，前一段時間不是還給我們做衣服，心靈手巧的很。」

  宋明遠看到這樣子，心裏面就算是再不甘可也不敢反駁，萬一事情鬧大了自己的確是不占理的。

  桑明月看了顧凜一樣示意他安心，逕自走到宋明遠的旁邊，看都沒有看一眼，說話都是清冷：「這一池算是給你一個教訓，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請你以後不要來騷擾我。要不然可不會像今天那麼簡單了。」

  字字都是威脅，句句都是警告。

  宋明遠低著頭，餘光看了她一眼剛想說話的時候外圍的人群就吵吵鬧鬧的，放眼看去，之間是幾個大隊的人來了。

  這件事情鬧得不小，看來大隊的人都已經驚動了。

  「你在這裡，我去他們說一下。」顧凜摟著桑明月的肩膀，說著就上前交涉。

  他笑臉相迎，好像是如沐春風：「各位同志，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都是一些鄰里之間的糾紛，我們都已經解決好了。」

  但是大隊的人根本就沒有理他，逕自走到桑明月的身邊：「桑同志，還需要勞煩你去大隊走一趟，隊裡面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說著就要強行拉走她，地上的宋明遠也被架起來。一向是好吃懶做的人哪裡看過這樣的場面，幾乎是潑婦一樣大罵：「你們幹什麼？為什麼要去大隊？你們放開我！」

  相對比之下桑明月表現得十分淡定，既然這些人的態度那麼堅定那麼肯定不是說一兩句好聽話就行的，看來等著有一場腥風血雨呀。

  「這怎麼回事？」桑明月從顧凜身邊走過去的時候，突然一下子被他握著手。即便是剛才表現得再從容，現在心裏面得防線好像因為他的溫暖一點點的崩塌了。

  顧凜只是摸著她的腦袋，好像是安慰著寵物一樣：「沒事，我們一起去。」

  大隊裡面有和他關係好的人，在耳邊悄悄的提醒著：「你婆娘的事情好像驚動了支書，一會碰到人的時候情緒不要太激動。」

  顧凜到是一笑：「沒事，我們行得正坐得直，沒有什麼好怕的。」

  「謝謝你。」桑明月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嘴巴裡面就吐出了這三個字。

  顧凜皺眉：「謝什麼？」

  「謝謝你相信我。」

  你相信嗎？歷史是無窮無盡的，人的情感也是無窮無盡的。在某一刻人的情感可以超越歷史，甚至說，歷史由人的情感創造。很多的事情冥冥之中的天意就會引領著去到不知名的方向。

  我們可以運用描繪出某時某刻某個地方所有人的關係和心情，可是永遠無法描繪出他們未來的走向。

  兩個明明從宇宙本質社會本質上面無關的人，可以被世俗中所謂的「婚姻」捆綁到一起，由兩個個體成為一個整體。

  命運交纏著，碰撞著，同時相互信任著。

  祠堂，重大事情會議處。

  宋老爺坐到主位上面，手裡面一直輕輕敲著的拐杖多多少少的昭示著他的心情。

  人剛剛被帶到祠堂的時候，宋明遠就掙脫開束縛，哭著跪在宋老爺的腳下：「爺爺，你一定要幫我呀，我不想被批鬥，我也不想受到處分。」

  「我的傻孫子！你怎麼會錯出這樣的糊塗事。」宋老爺說話的時候帶著老人特有的聲音，頗有一副教子無方的愧疚。

  事情好像也沒有自己想像得那麼嚴重，桑明月呼氣：「那個……宋老爺呀，您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