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自刎

2023-12-18 00:52:12 作者: 唐嫿墨歌
  「我乃聶鴻志,不比聶鴻飛差半點!是爹娘瞎了眼!我痴心錯付,愛恨盡卻,我——」

  聶鴻志揮刀而來,唐安南一把抓住,兩指輕巧地捏住刀刃。

  「唐安南——」他憤而大喊,「哪裡都有你,你究竟算是個什麼東西啊。」

  唐安南說:「比你厲害就行了。」

  「安南?」

  蕭蘭佐看著她,她是怎麼越過熊熊烈火而來的。

  「你一直都在嗎?」

  唐安南說:「難得,我趕上了。」

  蕭蘭佐過來,飛起一腳,將聶鴻志踹開。

  「他也傷不了我,哥哥你不用緊張。」

  蕭蘭佐怎麼不緊張。

  「你真是——一個人來的?」

  「那到也不是。」喬歙飛身越過樓頂下來,正好跟翡翠打了個照面。

  「郡主,您這跑慢點不行?」喬歙看上去還有些氣喘吁吁,「呦,聶二少,怎麼看起來這麼狼狽啊。」

  聶鴻志啐了他一口:「呸,什麼東西。」

  唐安南說:「要不你自刎謝罪,省得我動手了。」

  聶鴻志捏著刀柄,在場的無論是哪一個,他都沒把握打得過。

  雖然他本來也沒想逃。

  「哈哈啊哈……你以為你們今天贏了我,就真的贏了嗎?」

  唐安南說:「至少,我今天可以殺了你。」

  「行啊,你殺了我,你來啊。」聶鴻志已經失控了,「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唐安南,你們沒資格對我用刑,僅憑這個,你們不能殺我,沒有規律。」

  「如果——你是自刎而死呢?」

  「什麼?」

  蕭蘭佐也看向她。

  唐安南忽然抬手,控制住他。聶鴻志忽然覺著不對勁,「你對我,做了什麼?」

  「做你該做的事。」唐安南說,「你本來就該死了,活了這麼久,夠久了。」

  「不——」

  那熱血噴濺在唐安南的身上,他口齒含糊,刀掉落地上,人扯著唐安南的衣袖,也跟著滑跪下去,強撐著笑完最後一句,「……你是……怪物,呵呵…唐安南、蕭蘭佐,黃泉路上……等、等著你……」

  唐安南看著聶鴻志栽在腳邊,那熱血淌下她的手指,默立許久,背襯著漫天大火,隨後抬手甩淨了血珠。

  蕭蘭佐過來,擦拭乾淨。

  所有人都默契地沒有過問。

  * * *

  聶宅燒成了灰燼,錦衣衛把聶宅殘餘的人都收入詔獄。蕭蘭佐親面蕭遠秋,把聶鴻志集聚人手,不肯就範的事情寫成摺子報了。

  蕭遠秋大驚,本是不信,但唐安南說,聶鴻志糾集人手證據確鑿,錦衣衛正是通過刑部查到了這些人的案底。

  這件事辦得滴水不漏、乾淨利落,就是言官也挑不出錯。

  但是中間又插著唐安南,范興朝覺得奇怪,可是又不敢說什麼,如今唐安南做什麼都是滴水不漏。

  聶鴻志這樣的人,怎麼會自刎而死。

  此事蹊蹺,但著實證據確鑿,聶鴻志著實是自刎而死的,這點毋庸置疑。

  王才霖最圓滑,蕭蘭佐帶人去的,唐安南也插手進去,顯然就是唐安南為了蕭蘭佐在掃清障礙。

  唐安南終於開始出手了。

  之前的沉寂,在現在開始了。

  見狀立即暗示門生,配合南希郡主,先攻聶鴻志是個奸佞小人,蠱惑聖聽,又攻聶鴻志攜君涉險,臨江樓坍塌一事實為他自導自演。

  魏家為擺脫諸事責難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人走茶涼不過如此。

  蕭蘭佐根本不在乎這些,他現在最想的是找到先生和師父。

  然而惠波帶人搜查了慶都大小街巷,盤查進出文書,卻仍然沒有找到沈希冉和柳賦師父。

  「人定然還在慶都,」蕭蘭佐把桌上的公務合上,「他有心用先生威脅我,人若送出去了,反倒不好掌控。」

  「先生是個書生,可是師父卻難逢敵手。」翡翠說,「這幾日已經派人四處暗查,一定會發現什麼。安南那邊怎麼說?安南小人肯定比我們快吧。」

  蕭蘭佐沒說話。

  唐安南對於這件事沉默了,說是不好找,可是又沒有辦法。

  唐安南找不到,那就是真的找不到。

  翡翠見蕭蘭佐似在沉思,便欲退下,誰知蕭蘭佐叫住他,說:「今夜無事,我要去趟梅宅,許多事情都得好好商議,你先行去那裡等我,問問官猗,牡丹樓賣給瞿飛翮的那批人,都是些什麼人。」

  翡翠應聲退下,他出門時,見院裡歇著幾個人,都是錦衣衛的老人,四品往上,其中有幾個也是祖上受過封賞,能穿蟒袍佩繡春刀的人。惠波帶著人歇在另一邊,大伙兒都是錦衣衛,翡翠卻看出了微妙的陣營劃分。

  蕭蘭佐這半年升得太快,難免招人眼紅。

  因為養母明月公主,現在又是南希郡主,他又緊挨著各方勢力,頂了北鎮撫一職,算是真正跨入錦衣衛最頂層。

  這裡頭關係錯綜複雜,隨意挑個人出來,都是有頭有臉的。新老交替勢必要切磋一番,只是近來蕭蘭佐公務纏身,還沒有與他們湊得太近,但等春忙時間一過,後續任務大家少不了見面。

  翡翠心微沉,放下帘子,先走了。

  這些人,不過是一些兒油頭,一點功夫就能收拾好,不需要太擔心。

  更重要的是,世家裡的人,哪個是瞿飛翮身邊的人。

  霍長澤在南意校場還沒有回來,只有官猗還在梅宅。翡翠與他吃了半盅酒,打聽牡丹樓的事情。

  「共計十六個人,年齡相仿,都是二十歲不到的少男少女。買的人雜亂的很,什麼身份的都有,根本找不到他究竟是要哪一個。」官猗跟翡翠坐廊子下邊的欄杆上,今日天氣好,滿目芽綠,他說,「具體來歷我都叫花寫了出來,交給了公子,晚些你主子便能看見了。不過這事兒不好查,這些人就像草似的雜亂無章,除了年齡,沒有別的相似之處。看看郡主有沒有什麼法子吧。」

  「這不就已經說明問題了麼?」翡翠拈起那半大的小瓷杯,把酒飲了,邊皺眉邊回味,「這批人越難查,越重要。這酒挺好喝的,但怎麼配了這麼個杯子?還沒我手指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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