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照仿
2023-12-18 00:52:12 作者: 唐嫿墨歌
「確實動作實在太快,我剛轉頭那個刺殺的太監頭已落地。我都沒來得及詢問。」唐安南即便當時速度再快也不能空手接住,若是動用混沌之力恐怕也會惹人懷疑,
太后已經懷疑她身上擁有長生不老丹了。
如若這時再來一下隔空接物那可就有趣了。
這場鬧劇有意思太多了該收場了。
「不管發生什麼儘量順著陛下,等事情結束之後陛下反應過來我們就有可乘之機。」
「陛下要封賞蕭蘭佐,他現在也算是平步青雲了吧。」
「平步青雲?」唐安南呵呵一笑,「那也得看她有沒有這個力氣走下去了。」
霍長澤還沒有入宮, 蕭蘭佐先在太極殿覲見了蕭遠秋, 受封五品錦衣衛鎮撫。
這次沒有唐安南在身邊蕭遠秋雖說是封了他五品錦衣衛鎮撫,可卻也沒有其他的賞賜,但他的腰牌因此換成了印著獬豸盤雲花的漆金銅牌,一面寫著「守衛」, 一面寫著「隨駕」。
順便問起唐安南時,陛下只是隨口說了句,郡主出宮去了。蕭遠秋都被感動了。自己到了這個地位居然還想著妹妹,到底是兄妹情深
楊盟此次只得了些賞賜, 心裡不痛快, 知道自己被蕭蘭佐當作了石頭踩,可他也知道蕭蘭佐如今正得聖恩,再加上又是郡主的兄長,郡主今風生水起, 萬萬不能與其生了嫌隙。
回到辦事的堂子, 同僚們都來恭賀,蕭蘭佐一一應了。有人想給他塞些銀子金條都被一一婉拒了。
楊盟見人散得差不多時, 才說:「你頭一回戴金牌, 有些事情還不清楚吧?」
蕭蘭佐放低姿態, 說:「是不太清楚,還請指揮使大人指點。」
楊盟很受用,說:「這守衛金牌輪值時須得佩在腰側,休沐時不可外露。平素隨駕還是在十二所里任職,就是不能再做以往的樣子, 說話要更加謹慎些。你平常老是接不通切不可隨便與他人說話。你先前也做過任務, 如今不同, 再有任務,若是『逮捕令』,先不著急拿人,必須前去刑科,讓刑科給事中簽字。若是『地方令』,就是要出慶都去地方查案, 出去前得跑趟刑部和都察院,做個籤押。若是有人必須派遣的有人替你回報登記在冊之後,才能夠隨人出行。」
蕭蘭佐虛心受教。
楊盟見他態度恭敬,與升官前一般無二,不禁起了點愛才之心,繼續說:「以往呢,東廠西廠對峙的不敢說話,兩邊人都不對付畢竟都有靠山誰也看不上誰。可因為有太后,東廠在咱們頭頂上站著,出門見著東廠太監得點頭哈腰,但是現如今這衙門空缺無人,東廠形如廢黜,便該是他們見了咱們打躬作揖,無須給太監多少好臉色。不過有一事你須得記住,就是錦衣衛雖然聽命於皇上,卻仍然要跟三法司打交道,去地方外勤也多是和都察院的御史一起,大家看似職權分離,實則仍然相互需要,所以辦差時一定要跟三法司的官員打好交道,萬不能與他們置氣,如果不慎留下了疙瘩,後邊的差事就難做了。」
然後又顧及旁邊無人,湊近些在他耳邊輕聲說著:「即便是你有郡主這個做妹妹的當靠山也的小心行事,莫要將自己的私事放到了公事上面,自己惹了一身騷不說,還把郡主拖下水,我想你也不敢也不願意把郡主拖下水吧。」
早就已經把她拖下水了。
從開始謀劃這次刺殺開始,唐安南就已經被他拖下去了,
「自然不願。」這些事情蕭蘭佐都記得滾瓜爛熟,但他面上如似初聞,聽得認真。心裡盤算著該怎麼去找唐安南說說話,這一次他做的有些過分唐安南約麼是不會再見他。
楊盟最後賣他個面子,說:「你要新建人手,就去差檔房看著冊子挑吧。那裡的人底子基本都乾淨,你用著也放心。」
蕭蘭佐謝過了,出門後沿廊向外走,倒不急著去差檔房選人。
路上,有個小太監踱著碎步慢慢地飄過他身邊,蕭蘭佐走過時故意放慢速度,小太監經過之時,只是說了一句,郡主收養了一個孩子,慶都傳言,乃太子之子。
「郡主送出去了嗎?」
小太監說:「郡主取了名字名為唐擇,打算自己養著。」
他走出宮門時,霍長澤正坐在馬車上相候。
蕭蘭佐腳下一頓,就要轉身。
唐安南半掀著簾,悠悠地說:「升官了,哥哥,這俸祿也跟著漲了,請我們吃個酒,不會也捨不得吧?」
「你才多大。」蕭蘭佐說,「不僅學會吃酒,還學會養孩子?」
「哥哥消息挺靈通啊?今天才剛剛受封吧,我這孩子前腳剛收養,你後腳就知道了?」唐安南話裡帶著諷刺,「不請我喝杯酒嗎?踩著你妹妹的肩膀往上面走的滋味如何呀?」
「……你知道我並沒有這個意思。」他說的誠懇,若是不熟悉的人瞧見了,還真信了這鬼話,霍長澤把玩著玉佩說,「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就問你一句帶我們去吃杯酒唄!我們沒錢了,錢都拿去養孩子了。」
蕭蘭佐說:「知酒太小了,不適合喝酒。」
唐安南說:「你怕什麼呢,我那么小聶鴻志都敢借著楚王的名義把我哄騙出去灌醉,如今我都十四了能喝酒了,再過兩年就要嫁人了有什么喝不得的,莫不是兄長捨不得你手裡的那二兩銀子?之前沒有二兩銀子俸祿的時候還每天送來糕點,最近連糕點都沒有了,果然是達到了目的這個妹妹就不重要了,是吧!」
蕭蘭佐見花洮與官猗分立在兩側虎視眈眈,便呵了口寒氣,從容地答道:「捨得,不過是二兩酒我還是請得起。」
三個人去了一間比較安靜的宅院,屋內撤了桌椅,設置浮雕小插屏隔出四方席座,中置一張龍牙翹頭案,簡約有致,是個飲酒談話的好地方。
屋內熱,兩個人都褪了裘衣,唐安南端坐著,看著桌子上的酒,只覺得味道好極了。
霍長澤盤腿落座,坐姿隨意,反觀蕭蘭佐,仍是端莊跪坐的模樣,他笑一聲,說:「要論舉止,你倒更像是貴門出身,沈希冉還教你這些嗎?」
相比之下,唐安南就顯得沒規矩多了。
唐安南說:「怕是教成這個樣子沒少挨打吧。」
這都是沈太傅用戒尺打出來的,當年可是費了不少嘴皮子,蕭蘭佐不答,只說:「今日宮門相候,什麼事?只是叫我來吃酒嗎?」
霍長澤看著丫鬟上酒菜,待人把門合上以後,才說:「我看你這心思也是去找安南,不如你先說說,你找安南什麼事。」
蕭蘭佐看了唐安南一眼,眼神依舊淡漠,目光只在這桌上的酒菜,說:「我看你沒有入宮面聖,昨晚忙了一宿,應該是待在了刑獄裡。你去幫忙審問犯人了?」蕭蘭佐先喝了幾口熱茶暖身,說,「白素很好查吧?」
「是啊,」霍長澤給自己倒酒,「好查到不像是你該用的人。」唐安南說,「比起其他人來說,白素的確好用些。她有老母親,為人心軟,把柄這麼多,最好拿捏,但也最容易改口。稍稍用點心法便把一切都給撬出來了,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精心準備好的人。」
但凡不是個眼瞎的都能瞧得出這是個替罪羊。
蕭蘭佐笑說,「你說得沒錯,若是我,必不會用這種人。」
「但是你嘛,」霍長澤飲著酒看著他,潤了片刻喉,才說,「你用什麼樣的人,我都不意外。」
「我也是人,」蕭蘭佐從霍長澤那邊接過酒壺,「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可那感情一分也沒給我,」唐安南可惜地說道,「沒想到我幫了這麼多的哥哥竟然還不如這權力來的香,你在宮裡待了那麼久一直沒有出來,誰告訴你我收養了一個孩子。」
「我不僅知道你收養了一個孩子,我還知道這個孩子是太子的遺孤。」蕭蘭佐說,「把孩子交出去吧或者……總之不要放在你身邊,放在你身邊就是一個麻煩。」
霍長澤緩緩斟著酒,說:「你也相差無幾。當年你不也是個麻煩嗎?是公主救了你!」
「所以你也要仿照母親大人收養一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