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客至

2023-12-18 00:52:12 作者: 唐嫿墨歌
  容湘姑姑在門外站著,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盒子拿進去了,她不會不見,可誰料到這唐安南不按常理出牌,不見人。

  郗歡說:「容湘姑姑請回吧,郡主有些乏了,不便見客。」

  容湘姑姑隨意一笑,說:「那還請姑娘請示一下郡主,老奴有要事相告。」

  這老姑姑,好不識趣,郗歡掛著笑,接著說:「陛下說,今日因年關將近,累著郡主,才讓郡主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容湘姑姑,您來的真不是時候,郡主在休息。」

  「既然如此,那老奴下次再來拜訪。」容湘識趣,這也不是個好相與的,果然是跟著她出來的貨色。

  不便自找沒趣,轉身便離開,忽然,她看見一個人,從街角買糕點回來的容嬤嬤。

  容嬤嬤看著她,本來挺高興的臉,忽然就僵住,容湘姑姑過來打量一番,十分不屑,卻又不失風範地說:「沒想到姐姐這麼多年,還是個女僕,不知道你跟著南希郡主,過得可還好?」

  容嬤嬤冷著臉說:「借過。」

  容湘姑姑伸手攔住,說:「姐姐,別這麼絕情,當初也不是我非要離開,是母親說,我們中間只能有一個進宮,你不能,難道我還不能嗎?」

  「我並未說什麼。」容嬤嬤冷冷地看著她,「只是你進宮以後就忘記了在家中等死的父母。」

  容湘姑姑臉上一僵,保養得體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尷尬和僵硬。

  容湘說:「我記得我寄錢回去了,難道你沒有給父母用嗎?還是說你私吞了?」

  容嬤嬤說:「你確實寄錢回來了,不過寄的都是一些碎銀子,你知道娘親的病有多重,你明知道他不吃藥會死,我放棄了進宮的機會讓給你,可你是怎麼對他們的,你讓娘親在床上等死,你讓父親……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容湘說:「那是他們貪得無厭,看見我進宮就恨不得從我身上撈油水,你難道不知道我進宮的前幾年是怎麼過的嗎?我每天吃不飽都穿不暖,每每掙到的工錢都要給你們寄回去,我不欠你們的。」

  容嬤嬤:「呵呵,多說無益,容湘,跟著太后,你好自為之。」隨後又提醒她一句,「好歹姐妹一場,我提醒你不要對安南有任何想法,否則你們沒有好下場。」看她來這裡,找的就是安南,這幫人,真是臉皮厚實。

  容湘姑姑氣得擺開衣袖,憤憤不平地望著她進去的身影,忽然想起來,原來那個一直跟著唐安南的嬤嬤,是她呀。

  「容湘姑姑,我們沒有完成太后的任務,回去怎麼交差呢?」旁邊的宮女湊上前來詢問。

  容湘說:「慌什麼,軟的不行,還有硬的。」

  容嬤嬤提著糕點進去,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郗歡過來接過糕點,看她神情,說:「容嬤嬤怎麼了?怎麼心不在焉的樣子?」

  容嬤嬤回神,說:「哦,我大概是累著了。」

  郗歡說:「累著了那就去休息吧,我跟郡主說一聲,容嬤嬤你年紀大了,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好。」

  唐安南接過糕點,是她常吃的那家,還是容嬤嬤會買。

  「對了,容嬤嬤呢?」唐安南一看容嬤嬤居然沒有過來,嘴裡塞著糕點問。

  郗歡說:「郡主,容嬤嬤說他今日累著了,我看容嬤嬤的神情有些恍惚,便自作主張讓容嬤嬤先去休息了。」

  「……也好。」唐安南吃著糕點,不想其他,郗歡見狀,「郡主還是少吃一些糕點吧,這快要吃飯了,您吃這麼多糕點,飯菜又吃不下了。」

  之前就是因為糕點吃的太多,肚子撐著了卻又不肯吃飯,二公子老是說一百道菜也不多,怎麼就吃不下呢?

  那一百道菜,不過是樣式多,分量確實很少,那可是按照郡主的胃口來衡量的,不可能吃不下。

  大概是因為郡主每日吃飯前總要吃一些糕點,然後就吃不下飯。

  唐安南說:「你們把那份再分了吧,我估計我已經吃不下了,這糕點好吃,我多吃幾塊,」

  郗歡頭疼:「……」

  「二公子今日……」

  「他今日要請人吃飯,沒空來找我。」唐安南繼續塞著糕點吃,「你想拿二公子來壓我,好歹問清楚他人在哪兒。」

  郗歡:「……」是我輸了。

  「郡主!」墜子一進來,看見的就是她塞完最後一塊糕點,有種心肌梗塞的感覺,「郡主都快吃飯了,你怎麼又吃這麼多糕點啊,到時候又吃不下飯,二公子會責怪我們的。」

  「我吃不下,你們吃就行了。」唐安南塞著滿噹噹的糕點,十分理直氣壯地說,「再說了,他今天要請人吃飯,沒空搭理我,我今日還能出去玩兒呢。」

  「可是郡主下次呢,下次你還能抓住這樣的機會嗎?」墜子頭疼,不知道今日這事該不該通知二公子?

  通知了郡主生氣,恐怕下次都不會讓自己看見人她在吃什麼?

  說不定還會跟別人一起串通起來,偷偷的去外面自己吃。

  她這些日子算是發現了,郡主是越來越小孩子脾氣了,每每吃飯前總要吃些糕點。

  睡前必定要喝一杯鮮牛奶。

  還要吃一些小孩子吃的玩意兒糖葫蘆啊,糖人啊什麼的,要不是知道郡主已經十四歲了,真懷疑郡主都會被別人一根糖葫蘆給騙走。

  「郡主,那你知道今日二公子要宴請的人是誰嗎?」墜子問。

  唐安南說:「知道啊,那個借著我的名義進了鑾輿司的兄長。聽說你說是二公子跟我說,他們的師父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算起來應該算是同門師兄弟了,只不過這教的師父不同而已。」

  「那……蕭蘭佐豈不是在御前辦事了?」墜子收了油紙,「如今禁軍在這慶都裡面可算是風光無限了,二公子這些日子很忙。」

  唐安南說:「這都是這都是他們應該得到的。」

  「可是……」墜子難言之隱,「雖說是因禍得福,但是錦衣衛和禁軍都有摩擦生了些齟齬,兩邊都是相看兩厭。」

  唐安南:「……」

  這兩個人在嘮什麼呢?你們這樣鬧起來,讓我幫誰呢?

  「一個是我的兄長,另一個是我的夫君,他們兩個想幹嘛?」唐安南頗為無語,直翻白眼,「莫不是想讓我在他們中間做選擇,看我幫誰嗎?」

  墜子說:「不不不,郡主怎麼能這麼想呢?只是這個時候的確關係不太好,兩邊誰都看不慣誰,而且禁軍挨個截胡了錦衣衛的任務,總督又受著聖恩寵信,加上郡主你,實在是比錦衣衛強的太多。」

  「難道他想做的事情不是再明顯不過嗎?」唐安南喝了口茶,「二公子要壓制錦衣衛,想要把慶都變作他只手可遮的天,讓陛下只能依靠著他的禁軍,再加上我,陛下有什麼大事必然會詢問我。又因為他沒有拿到兵符,陛下心裡惴惴不安,等著吧,二公子還要給錦衣衛踹幾腳才作數呢。」

  「這……不好吧。」墜子覺得二公子要是這麼做,實在不太友好,更何況,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郡主是向著蕭蘭佐的,二公子這麼做,難道是在跟郡主鬧脾氣嗎?

  蕭蘭佐涉雪外出,今日雪不大,趁著大風,鑽進臨江樓里去。

  聶鴻志正在聽買來的西域風情女的舞蹈聲,身上的鈴響了又響。

  聽著清脆,著實好聽。可他今日來,可不是聽曲的。

  丫鬟湊近聶鴻志耳邊,細聲細語地說:「二爺,客至。」

  聶鴻志沒睜眼,把扇子合上。

  丫鬟起身,蕭蘭佐掀開帘子進去。

  「蘭佐,快坐。」聶鴻志打著旁邊的座位,示意他坐他旁邊。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