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家訓
2023-12-18 00:52:12 作者: 唐嫿墨歌
這屋裡滿是唐安南的味道,只覺得無時無刻的誘惑纏繞在他的周圍。
無欲方成聖。
可是面對唐安南,誰想做這個聖人呢?
師父說過,他是一個欲望滿身的兒郎。世間無欲方成聖,許多事情,一旦有了欲望,便是牢籠。
唐安南是他的欲望,也是他今後的囚籠。
一旦承認自己是一個欲望滿身的凡人。便是要患得患失,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得到一定伴隨著失去。我有很多東西是想要卻永遠得不到。伸手卻抓不著的。
以前總覺得唐安南是一個心思單純的人,胡夫人說聘禮下給她之後,她倒是愣住了,也沒有意思驕縱之意。
胡夫人很看重的說,從沒有見過哪個女子。這麼多聘禮之後還能面色坦然的跟人說謝謝,似乎都不在乎那些金銀珠寶。
事實證明,她確實不喜歡那些珠寶首飾。
送給她的衣服一件也沒有穿過,首飾也沒有戴過。那些個床啊什麼的。都沒有用過。
就好像一個時刻準備好後退之路的人。
可是他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唐安南既然現在不對的東西不代表以後不會,人都是有欲望的,日久生情,除非她心裡有旁人。
可是她才多少歲,十三歲的年紀,哪裡會有喜歡的人呢?即便是有,他也有信心把他唐安南的心裡抽出去,直到唐安南的心裡只有自己。
馴服!
師父說,世界萬物都逃不過一個馴服的過程。
而且。他不是喜歡而是享受,是著迷。
面前的人讓他很著迷,唐安南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卻是一個性格剛烈的人。
但是,她不是你不給她吃的她就聽話的動物,她是一個人,一個內心柔軟的人。
看是強大的外表,只是她為了保護自己和身邊人的偽裝。
這一晚上唐安南睡得很是安心,沒有任何吵鬧聲。是因為吃了感冒藥的緣故。
第二天天不亮唐安南就起身了,其實也快天亮了,只不過冬日這晨光來的比較延遲。
郗歡早就在門口等著了,那狐裘她已經換了。
給她披在身上,唐安南倒是沒有拒絕,吃了藥,頭也不暈了,回想起來昨夜,說:「你昨天回去的時候有沒有人攔著你?」
郗歡搖頭,說:「郡主沒有。」
唐安南前腳剛走,後腳霍長澤就出門了。
晨陽不知緣由,花洮這傢伙也不說:「總督,昨夜可是發生了什麼?」
霍長澤說:「……算是吧。」
昨夜,他摸到了唐安南的細腰。
真的細。
晨陽大驚,心裡已經腦補出一部大劇,昨夜郡主可是跟二公子一起的,說:「那昨夜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吧?」
二公子不會已經把郡主給辦了吧?
「沒。」霍長澤說,「病了,她昨夜安生的睡了一晚。」
安生的睡了一晚,那就是沒有什麼事兒。
「哦……」晨陽頗為失望,還以為二公子這麼厲害。三兩下就把郡主搞到手。
霍長澤翻身上馬,說:「我去校場看看,你讓花洮和官猗看著她,最近慶都不太平。」
唐安南身上的血腥味,不是假的。
冒出屋頂的兩顆腦袋,齊刷刷的點頭又縮了回去。
花洮說:「這郡主跑的這麼快,我們那裡能一直盯著她,上次不也是跟著她嗎?走著走著,進了屋子的人就不見了。」
也真是奇了怪了,進了屋子的人就不見了,還怎麼就找不到?
結果等再找到郡主的時候,她已經在跟二公子一起喝茶吃點心了。
那個時候心就拔涼拔涼的。
官猗盯著所剩無幾的燒酒,說:「行了,郡主一個人能打八九個怕什麼呢?你信不信他連你都打,盯著郡主就行了,出了事趕緊找二公子。」
隨後兩個人反應了一下,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
花洮說:「……郡主呢?」
不好!!
唐安南跟郗歡去了淚羅院,柳賦正在練習刀法,見她來了,立馬停下放刀,說:「郡主怎麼一大早來這了?」
唐安南說:「過來看看,我有幾日沒有來找師父說說話了。」
柳賦說,沈希冉還沒起來。他睡在紙堆里,打鼾聲如雷響,唐安南也不方便進去。
就坐在屋檐下吃著早點。
「柳賦先生。」唐安南說,「您這刀法倒是不錯,能讓我學幾招嗎?」
柳賦擦擦汗,說:「郡主,我這刀法太過剛硬,手法上太過輕巧是提不動的。」
唐安南垂眸,說:「不試試怎麼知道我這輕巧的手能提不動這刀呢?」
翡翠買了早飯回來,看見唐安南先是一愣,隨後又說:「郡主,可否用過早膳?」
唐安南瞥了一眼,旁邊放著的紙袋子。
翡翠瞭然。
「我去叫沈太傅起床了。」翡翠說著推開門進去。
唐安南在柳賦面前,拉開胳膊上的衣服,郗歡知道不能阻止,說:「柳賦先生,您看?」
上面還有青紫的痕跡。
昨夜沐浴時,沒有讓霍長澤瞧見。
柳賦問:「郡主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唐安南輕描淡寫地說:「我之前去審問一個人的時候動了點手腳,出來時有人找我切磋,說是要拿我的人頭去祭奠某個人,我就跟他打起來了,他用的是刀法,我打不過,把她的刀卸了之後,比起了拳腳,誰知道我的手勁兒太小了,捏了半天才把他的頭給捏碎了。」
手勁太小,捏了半天才把頭給捏碎了。
柳賦駭然,說:「郡主可知這個要對你下手的人是誰?」
「鬼車。」唐安南說,「他的手臂上也有屬於鬼車的刺青,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找我,還要拿我的人頭去祭奠某個人,但是我知道鬼車已經盯上我了。」
柳賦沉了沉眼眸,說:「即便如此,這刀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學會的。」
「是嗎?」唐安南過去,摸了摸柳賦倚在牆邊的刀,這把刀雖然比起霍長澤的那把要輕了不少,可是重量也不輕。
柳賦怕她傷到自己,說:「郡主還是不要去提這把刀了,很重。」
唐安南握住刀柄,說:「如果我把這把刀提起來了,柳先生可願意教我刀法?」
柳賦:「……也不是這麼說的,能不能提起這個刀那是公主的運氣,教不教公主刀法,那是我的家訓。」
唐安南捏著刀柄,眉眼帶笑,說:「柳先生果然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說著便放開刀柄,「那我還是不要讓柳先生違背家訓了,這刀法不學也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