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羞愧

2023-12-18 00:52:12 作者: 唐嫿墨歌
  「八字沒一撇。」霍明臻突然笑出聲,「太早了。」

  婚約一事,杜衡也沒跟他說個明白,到現在都不知道,當初怎麼送了那麼多聘禮。

  以為延鈺是欣喜的,誰知唐安南竟然是郡主,那這婚約上的事,可就說不準了。

  太后想要插手,也得掂量掂量唐安南的手段了。

  當初不就是看著這層關係,想要把她們家的女兒嫁過來了,以為靠著裙帶關係就能將他們牽制住,並且分一般安全出來,簡直是做夢。

  「姻緣最說不準。」羋越英也笑,「我看延鈺興許某天就開竅了呢?這小子隨他父親,最痴情了。」

  霍長澤總覺得背上涼颼颼的。

  他警惕地回頭,見蕭蘭佐立在韋一倫身邊,不知在想什麼。

  「待會兒去禁軍的辦事房領腰牌。」霍長澤擋住了蕭蘭佐跟前的光亮,「錦衣衛最後的調令下來之前,你日日夜夜都要跟著我。」

  「日日夜夜。」蕭蘭佐重複著這個詞,抬頭望著他,「夜裡還要我為二公子抬夜壺嗎?二公子,你很閒?」

  「不閒。」霍長澤淡淡說道,「不過是安南說,你最後不要太冒進了。不過你要是想,也是行的。」

  霍長澤往前進一步,「我這幾日忙,要住在禁軍辦事房後邊的宅院裡。」

  蕭蘭佐沒回答。

  霍長澤已經轉身去接霍明臻了。

  忽然見到安南,說:「你跟過去聽了什麼?」

  唐安南漫不經意地過來,見這倆人定是說了些話:「沒聽。只是缺錢了。」

  年年都缺錢,不差這一次。

  「糧食不夠。」唐安南說,「離北打不了仗,王爺和世子出不了兵,延鈺,你說怎麼辦?」

  霍長澤哪裡知道這是套話,直說:「找陛下唄,他得想辦法,總不能讓離北士兵餓著肚子替慶都賣命吧。」

  是這個理。

  然,蕭遠秋是拿不出這筆錢的,出錢的是我。

  「兄長。」唐安南行禮,蕭蘭佐眼眸微動,似乎動容了,卻又不肯說話。

  「安……郡主,可是又進宮了?」

  這些日子,蕭遠秋頻繁讓唐安南進宮,霍長澤說她是去處理政務。這事可大可小,要是讓范興朝知道了,又要參一本安南了。

  畢竟,蕭遠秋只是說先帝允許安南可以適當的參與進這些政務,但沒有這麼頻繁處理奏摺。

  「朝廷沒錢了。」唐安南說,「他們想要去抄家,把這筆銀子給補上。」

  霍長澤一笑:「抄誰的家?」

  如今誰有罪,誰家的錢最多,就抄誰的家。

  可不就是陸家和顧清安嗎?

  蕭蘭佐說:「這個提議是誰說的?」

  「瞿飛翮。」唐安南說,「這個人都會有一種讓人覺得,這個人不好掌控,沒有弱點,甚至找不到他的弱點。」

  一百多個人裡面總會有那麼一個是特別的。

  「瞿飛翮,是瞿家的庶子,他的年紀應該是要比微之大。然而反過來說,他這個年紀應該是早就已經進了仕途,可是直到現在他才得到了陛下的重用,說明在這之前他曾受到了不公平對待。」

  一個寒門庶子上來的人,更加懂得寒門的艱辛。

  想要光大寒門仕途,豈有那麼容易呢?

  「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參與進去了,關於那一百多兩銀子陛下會從他的私庫里給你們拿出來的。」

  霍長澤想了又想,實在沒想到,蕭遠秋這個花錢比他還要大手大腳的人是哪裡來的這麼多銀子呢?

  大理寺複查沒有結束,陸、顧兩府先被抄了。

  唐安南建議蕭遠秋趁機以太后「憂思甚慮」為由,把太后所居的恩慈宮給閉了。

  他照做,范興朝心裡居然覺得這個皇帝似乎也不是那麼,爛泥扶不上牆。

  離北軍餉湊了個整數,勉強算補上了。

  霍伯卿與霍明臻不能久留,不日後又走了。

  唐安南趕在最後的時刻見了一面。

  霍伯卿見到她時,那張臉他再熟悉不過,就是明月公主的女兒。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讓人把藏在樹下的酒拿了出來。喝了三杯之後,將剩下的酒交給她。

  「安南,以後我們就要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一家人不喝兩家酒,不吃兩家飯。

  霍伯卿現在想要現在想要她表現出自己的態度來,就像當年她的母親一樣,為了父親,甘願放棄國姓,冠以夫家姓。

  霍長澤倒沒有表現出不舍,他經過那一夜的酒醉,仿佛把秋獵時的野心拋棄了。

  蕭遠秋時不時賞他些東西,他每次都歡天喜地地受了。

  主要是人家老婆天天在自己這裡處理政務,若是自己不賞賜的東西給他堵住嘴,怎麼好意思讓人幹活呢?

  唐安南不喜歡這些,就告訴他自己想要去看書,多讓自己看看書就高興多了。

  蕭遠秋高興啊,你不要這些看書,有什麼難的隨便給你看,天下的書庫全都在這裡,幾乎大部分都是有原本,可以說只要唐安南願意,這些書都可以賞賜給她,

  但是唐安南不擔心,她能記住,就不需要帶走。

  不僅如此,還告訴霍長澤可以開始偷懶。

  原本的禁軍有巡防要職,可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經常找不到人影。兵部逐漸有了疑聲,起了換人的風向。

  但是蕭遠秋絕不同意,連打滾撒潑都用上了,甚至要與呈書的兵部侍郎翻臉。

  唐安南說了只要她們一輩子待在這裡,就會一輩子保護的,無論他們做什麼都不會傷害到他,

  他扔了兵部侍郎的摺子,說:「延鈺救駕有功,怎麼當不起禁軍總督的職位?他又沒誤事,朕不會換人!再說了,南希郡主的夫君,難道還差嗎?」

  兩個人又恢復秋獵以前的混樣,蕭遠秋覺得輕鬆了些。那一夜的霍長澤更像是臆想出來的人,這個沒有正形的才是他兄弟。

  還有個人替他解決政務,實在樂哉。

  霍長澤沒提回離北的事,蕭遠秋也覺得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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