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驅趕

2023-12-18 00:52:12 作者: 唐嫿墨歌
  楚王激動地跑過來說:「長澤,出大事了耶!」

  霍長澤眼皮子一跳。

  楚王道:「昨日三千學生跪請陛下嚴懲蕭蘭佐,已經跪到明理堂去了,現在,看來是要用絕食逼得陛下收回成命,陛下晚上用膳時聽到消息,這會兒又氣的躺回榻上去了。」

  霍長澤盯著腰牌:「拿走。」

  「……額…這得罪人的事情,八大營幹不了,這麼就把我把牌子給你送過來了。」楚王說。

  「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你也知道不好坐,你還拿來給我?」

  楚王急得直跺腳:「不是。主要是這件事情你要是能把學生都趕走了驅散了,那點帳就一筆勾銷了,別的都幹不了,趕走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還不簡單,這是好事啊,你怎麼不答應呢?」

  霍長澤抬書蓋著臉,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可真他/娘的是好事。」

  國子監的學生,誰人不知是來日,朝中備選又能調動地方儒生的方向,聶鴻飛再傻也知道動不得,是個燙手的山芋。今日他若是真動了這學生,來日這筆桿子唾沫星子還不得埋了他?

  霍長澤倏爾起身,撐著膝問道:「蕭蘭佐呢?他人去哪了?」

  「聽聞他一早就去錦衣衛檔房了。」楚王見他套衣服,忙問,「咱們去哪,去找他嗎?」

  霍長澤不語,下階,晨曦備好了馬,翻身而上,打馬就走,後面跟上來的蕭遠秋就看著他這麼走了。

  「都不等我的嗎?好歹跟我說一句去哪兒啊?」

  晚些時候,起了風,雨跟著掉下來。

  唐安南站在屋檐下,伸手接雨。

  「這些天,這天氣都是變化無常了,難道是慶都都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翠翠把衣服搭在她身:「秋雨綿綿,也到了這個時節,當然會下雨了。」

  「也對。」唐安南跟著點頭,「墜子一大早就出去了,怎麼了?」

  正說著話,墜子就舉著傘進來:「小姐。」

  還沒放下傘就連忙過來:「二公子,出事了。」

  「……又出什麼事了?」唐安南滿頭黑線,怎麼老是在出事?

  「不是這些事情,而是因為蕭蘭佐。」

  唐安南皺眉:「蕭蘭佐,怎麼又是因為他?他不是應該領了差事在錦衣衛呆著嗎?」

  「應該是這樣,可不知為何從昨日開始,國子監的三千學生,全都跑到明理堂前跪著,要陛下收回成命,嚴懲蕭蘭佐。如今楚王拿著牌子,要二公子去把這幫學生驅散了。」

  「那看來的確不是個小事。」唐安南凝重地看著天。

  墜子也是發愁,楚王怎麼就不想想呢?

  「楚王被人當槍使,我們姑且先放棄這些事,等這件事情解決之後,再去跟楚王好好談談吧。」

  翠翠道:「怎麼了?只是把那些學生趕回去,有那麼難嗎?」

  她默默的搖頭:「翠翠,你不懂,國子監里的學生,他不是普通的學生,他們是為了朝廷中的備選,還能調動地方儒生的方向,要知道二公子在端午節宴會上的所作所為,就已經惹人不滿,再加上一個蕭蘭佐,僅僅只是出來做了一個證據,就被太后下令放了出來,他們怎麼可能會願意呢?」

  「如今這風險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這幫學生,真的是他們自己想到去請願還是遭人利用,總之,這些學生動不得,若是動了,將來他們手上的筆桿子還有口裡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你了。」

  翠翠臉色微變:「那二公子該怎麼解決這件事?」

  「先不說怎麼解決吧,我們跟過去看看。」

  墜子道:「小姐,你要出門嗎?」

  「嗯。」

  霍長澤冒雨奔馬,等到時。就聽見他們正仰面大呼:「不殺國賊,眾怒難平!!陛下!」後面的學生也跟著磕頭齊聲的高呼著。

  霍長澤勒馬,馬蹄在原地換踏,看了會兒:「早幹嘛去了,若是早八年前他被關押起來的時候,諸位這樣跪起他是絕技,留不下這條命的。」

  其中一個學子胸口起伏,說:「大人,所謂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如今雲孽,雨亦未風,只要陛下可是會成立嚴辦了的,也算是告慰了賢王和賢王妃,以及天坑鷹獵的忠魂了。」

  「你們身為學子,難道不懂天子口語,斷然沒有朝夕令改的道理嗎?」霍長澤道,「你們這邊下跪不是請求陛下收回成命,而是逼著陛下收回成命,諸位皆是天下孝悌忠信之輩有一百種、一千種方法來請,何至於……何至於要用最下策?」

  「大人,文死諫,武死戰,若今日要我等眼睜睜的看著陛下受人蒙蔽,昏君行事,今日我們就算以死明志。」

  霍長澤:「動輒以死逼人,文臣就這點本事嗎?」

  雨越下越大,學生們紋絲不動。

  等到唐安南趕到時,見到的就是霍長澤下馬蹲在其中一個學子面前,湊近問話。

  「究竟是誰煽動的,這麼多人,看來有人在背後推動這個局勢,若是想要改動一二,也不是不可能。」唐安南道,「如今之際,可能只能讓這個為首之人帶著他們回去。」

  霍長澤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們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呢?」

  學子面露毅然決然之色:「自然是忠君之心促使。」

  霍長澤面露痞氣,說道:「我看則不然,你若是要保外人自然是行的,只是你今夜行事,恐連累你身後的同窗啊,若天子一怒,今夜血流成河,你便與那蕭蘭佐一般無二,皆是千古罪人,最怕的還並非如此,最怕的是你腦袋掉地了,陛下仍舊不肯收回成命,你寒窗苦讀二十年,便是為了給別人做槍做棍?」

  誰知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我等行的是忠義之士,與那蕭蘭佐全然不同,就算命喪於此,為的也是陛下。」

  「好一個為的只是陛下,若真是為了陛下,你就應該想明白如今這情形,宮中既不撤回他的調令,也不安撫學生,陛下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霍長澤只恨不能動手,這幫學生說起來寒窗苦讀這麼多年,卻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那我們就等皇上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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