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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生死局

2023-12-18 02:17:26 作者: 籃子
  鍾彥廷自早朝之後,逕自回到御書房,卻是不見任何人,唯獨鍾流朔。

  鍾九抵達御書房的時候,並未看到任飛,他的心裡,更加斷定了幾分。

  不用通傳,劉賢直接放鍾九入內,仿佛得了特別命令。

  「父皇,你又吃兒臣的棋子,好歹給兒臣留幾個啊,不然這棋還怎麼下得去?」

  還沒有進入,鍾九便聽得鍾流朔的怪叫聲,鍾流朔怎麼會在這裡?

  「棋場如沙場,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我方的殘忍,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只聽啪的一聲,仿佛有棋子被打落。

  「算了算了,不下了,反正兒臣下棋,從來沒有贏過一局。」話音才落,就響起一陣摩擦的聲音,仿佛棋局被打亂了,「父皇,兒臣對棋藝一竅不通,你還是另尋其他人吧,兒臣得到皇奶奶那兒請安了。」

  御書房中的錦榻上,擺著一張矮几,上邊放著一個棋盤。

  此時,鍾彥廷並未坐在御座後邊,正是坐在錦榻上邊,棋盤對面,鍾流朔盤膝而坐,打亂整個棋盤,直接從錦榻上邊下來。

  「真是一點耐性都沒有。」鍾彥廷可有可無地道。

  「父皇,你又不是不知道兒臣向來如此,還找兒臣下棋。」鍾流朔理了理衣服,想要離開,一抬頭,就看到負手而立的鐘九,瞪大眼睛,「九哥,你怎麼來了?」

  「父皇宣見。」鍾九的眼眸,帶著無聲的詢問。

  都這麼多年了,鍾流朔豈能不明白什麼意思。

  「趕巧了,也是父皇讓我過來陪他下棋。」

  鍾九特意讓鍾流朔暗中保護秦挽依,如今鍾流朔在這裡,那麼依依呢?

  「父皇,既然九哥來了,那兒臣先走了,兒臣突然覺得有點內急。」說完,也沒等鍾彥廷說什麼,他已經逕自跑了,與鍾九擦身而過之時,給了一個眼神。

  鍾九已經隱隱聽出,鍾流朔也是被突然宣見,只是希望不要橫生枝節才好。

  鍾九正視鍾彥廷的時候,鍾彥廷已經重新擺棋,顯得氣定神閒。

  棋子為玉質的,棋盤上邊,已經擺著三十一顆棋子。

  鍾彥廷的手中拿著一顆棋子,上邊寫著帥字,靠近鍾彥廷這邊的,是紅色的棋子,而對面是黑子。

  自古紅色是正色,黑色是暗色,紅色代表正義光明,黑色代表黑暗邪惡。

  「兒臣參見父皇。」鍾九雙手交迭行禮。

  「看到外邊的白綾了嗎?」鍾彥廷斜靠著錦榻,把玩著帥棋,隨意地問道。

  「看到了,如此陣仗,想必並非尋常之人。」鍾九答的也是隨意。

  「以你的睿智,應該不難猜到這是給誰掛的白綾吧。」鍾彥廷豎指指向鍾九,平淡無瀾地道,「這還是你一手促成的。」

  「沒想到母后真的這麼做了,看來她對父皇深信不疑,對太子至死守護。」對於皇后的死亡,鍾九比鍾彥廷還冷淡,情緒根本沒有起伏,當初皇后也曾置他於死地,只是這一次,她咎由自取,以他的手段,若在當初,必定非置皇后和太子於死地不可,如今放過一人,已經算是他的仁慈了。

  「沒想到?」鍾彥廷冷笑一聲,猜不出究竟在想什麼,「好一個沒想到啊!」

  「兒臣確實沒有想到。」鍾九不以為意,當時他只不過給鍾彥廷一個意見而已,又不是強硬地讓鍾彥廷採納,他又有什麼本事讓鍾彥廷採納呢。

  若說此事與他毫不相關,也不是,他最多只是一個幫凶而已,真正的兇手,就是鍾彥廷自己,若非他親自授意,給皇后保證,皇后能為了太子畏罪自殺嗎?

  鍾彥廷握緊掌心的帥棋,指節泛白。

  皇后在鍾彥廷的手中,也不過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如今死了,鍾彥廷不聞不問,不理一切,連哪怕一點的念想都沒有,還能期望什麼。

  而今太子無罪釋放,鍾彥廷根本沒有任何顧忌,因為皇后是畏罪自殺,鍾彥廷最多念在她的一片心意上,還是給她按照皇后的封號舉行隆重的葬禮而已,但是想要以一介罪人之身葬在皇陵,根本不可能。

  然而,誰也無法預料,倘若有朝一日太子登基為帝,是否會重新給皇后安葬,在太子得知皇后的死因與他有所牽連之下,是否會摧毀先皇后的陵墓呢?

  鍾九忽然有些後悔幫太子脫罪,無端給自己樹敵,只是,這一切都在他下定決心之前。

  「皇后一事,已經無法挽回,朕也不責怪任何人,後宮不得干政,這事也只能怪皇后自己越界了。」鍾彥廷鬆開掌心,將帥棋落在兩顆仕棋的中央,「過來陪朕下盤棋吧。」

  鍾九不知道鍾彥廷哪來的心思下棋,但既然鍾彥廷開了口,他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有些心機,往往能從棋盤上窺探出來。

  「兒臣遵旨。」

  鍾九坐在鍾彥廷對面,姿態閒雅,他掌黑子,一方為帥,一方為將,而他指揮的,是黑子。

  「朕讓你,你先行。」鍾彥廷道。

  鍾九也沒有推辭,推右卒上前,穩步而行,小試一番。

  鍾彥廷點右炮,平移至中間的兵後。

  鍾九推右炮上移,至右二卒邊。

  鍾彥廷推中間兵棋上前。

  兩人你來我往,皆是緩步而行,並無看出殺機,然而,在布局之中,卻是步步藏著殺意。

  半個時辰之後,棋盤之上,紅子黑子交叉,星羅密布,蓄勢待發。

  「朕一直都小看你了。」鍾彥廷望著棋盤,推子之間,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鍾九眉目冷淡,鍾彥廷並非一直小看他,只是一直無視他而已,倘若真的落在鍾彥廷的眼中,還能是小看嗎?

  「父皇言重了。」鍾九可有可無地謙讓了一句。

  鍾彥廷提起炮棋,越過兵棋,打掉了鍾九的黑卒,將了一軍。

  「沽州的事情,朕已經聽老七說了。」

  鍾彥廷說得平淡,卻在鍾九心中掀起不小的風浪。

  鍾九落在棋子上邊的指尖一僵,本以為昨日會是貴妃對鍾彥廷和盤托出,哪知竟然是鍾濟潮。

  如此看來,鍾濟潮就藏在紫煙宮了。

  這一次,果然賭上性命,也要毀了所有人。

  倘若是鍾濟潮說的話,那麼,鍾彥廷對沽州懸崖發生的事情,必定是確信無疑。

  隱在暗處的所有人,全部都浮出了水面。

  只是,知道真相的鐘彥廷,會先對付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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