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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有疑點

2023-12-18 02:17:26 作者: 籃子
  鍾彥廷越看,手中的奏摺便越是晃動的厲害,這絕對不是嚇的,而是氣的。

  「朕竟然不知道,京都之外的亂賊,竟然膽大包天到連朕的江山都敢染指。」鍾彥廷神色陰暗,緊握著奏摺的指節都泛白了。

  劉賢靜靜地跪在一旁,沒有插嘴。

  「咳咳……」忽然之間,鍾彥廷猛咳起來。

  「皇上,保重龍體啊。」劉賢跪著勸道。

  「劉賢,你……咳咳……告訴朕,什麼叫懸崖上邊摔落,屍……咳咳……骨無存?」鍾彥廷一邊咳嗽,一邊問道。

  「皇上,七王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還是安然無恙地活著,所以才找不到屍骨。」劉賢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老淚縱橫地安慰了一句。

  「這大興朝上下,朕不知道還有誰,能將老七推下懸崖?」鍾彥廷重新展開奏摺,上邊一筆一划,全部出自戚少棋之手,不會有假,沽州發生的一切,想必只有戚少棋親口說出,才能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這個兒子,若是能被隨隨便便的人打下懸崖,他就沒有必要將他送離京都了。

  「皇上,會不會是山上的土匪,趁火打劫,想要謀財害命,正好被七王爺撞見,他們殺人不眨眼,所以七王爺才不敵?」劉賢只能如此猜測。

  沽州有護衛兵,兵強馬壯,幾個土匪還能成什麼氣候,倘若能將護衛兵殺死,威脅到一個封地的王爺,那麼,肯定不是一盤散沙,而是有組織有紀律甚至有陰謀。

  「劉賢,去把任飛叫進來。」鍾彥廷靠在床壁上,睿智的眼眸,滿是猜疑。

  「奴才這就去。」劉賢爬起身,膝蓋還隱隱作痛。

  「告訴外邊的人,朕還活著,讓他們安靜一會兒。」鍾彥廷甚是不耐,所有事情堆積在一塊兒,外邊還沒有停歇,「還有,告訴皇后她們,讓她們把心思都放在太皇太后的壽辰上,其他事情,不用他們操心。」

  「嗻。」

  劉賢弓著身體後退幾步,走出殿外,然而,還沒有開口,眾人已經圍了上來。

  「劉公公,皇上怎麼樣了?」這一回,德妃先於眾人開口詢問,一方面是真的擔心皇上的身體,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憂心自己的兒子。

  「皇上只是龍體微恙,沒有大礙,幾位娘娘不必擔心,只要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幾位娘娘若是無事,不如暫且回去,籌備籌備太皇太后的壽辰,若是皇上有什麼吩咐,奴才一定第一時間通知幾位?」劉賢委婉地讓聲勢浩大的幾人離開。

  皇后、貴妃和德妃早已聽出了劉賢話中的重點,可就是有人聽不出弦外之音。

  「若是有事呢?」鍾定奚緊抓不放,這事都到了這個地步,他怎麼甘心離開,等上一段時間。

  「這……皇上並無召見幾位娘娘和太子王爺的意思,倒是有了其他旨意。」劉賢一臉為難。

  「什麼旨意?」眾人皆是一臉狐疑。

  劉賢看向任飛道:「皇上口諭,宣任侍衛進去呢。」

  「什麼?」鍾定奚屢次受挫,如今還被任飛打壓,「什麼意思,父皇為什麼不見我而見他?」

  「五王爺,這是皇上的意思。」劉賢壓低了聲音,帶著規勸的意思,見說不動鍾定奚,只能向德妃示意。

  「定奚……」德妃也想勸解,哪知鍾定奚根本沒有理會。

  「父皇的意思?該不會是你誤傳了吧?」鍾定奚滿是懷疑的神色,居然不見自己的兒子,反而見一個外人。

  「五王爺,外邊說的話,皇上都聽得到呢。」劉賢好意地提醒。

  鍾定奚一聽,面色一僵,該不會所有的話,都被聽進去了吧,他怒視沖沖,看誰都不爽,連對劉賢,都帶著憎恨之色。

  走著瞧,等哪天他成了大興朝江山的主人,他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你們守好這裡,我去去就回。」任飛低聲吩咐幾句,隨即朝著殿外的眾人道,「諸位,卑職有事在身,先行告辭。」

  任飛轉身,逕自走了進去,惹得鍾定奚差點破口大罵。

  入得養心殿,任飛行至龍榻前,正要行禮,鍾彥廷揮手道:「罷了,這些虛禮就免了,先看看這個。」

  鍾彥廷將奏摺遞了過去,任飛不解地接過,他向來沒有插手政事,如今卻把奏摺給他看,心想著是否與他有關。

  翻開一看,任飛的瞳孔微微收縮:「皇上,這……七王爺……」

  「任飛,你也算是見多識廣之人,你說,這會是什麼人做得?」鍾彥廷問的直接。

  任飛微微琢磨,沒有妄下言論,似乎帶著顧忌之色。

  鍾彥廷豈能不知道任飛的心思,道:「今日無論什麼話,朕都恕你無罪,還有,你也得給朕記得,這話也就留在養心殿,不能傳到外邊。」

  鍾彥廷隱隱有了猜想,卻想從另外一個人那裡得到確認,而任飛,旁觀者清,一定是最佳人選。

  「皇上,戚大人言辭之間提到,所謂的亂賊,行動有素,兵器充足,不像一般人所謂,倒是像……」任飛覷了一眼鍾彥廷的神色,大膽道,「訓練有素的軍隊。」

  「繼續說。」鍾彥廷面無異色,仿佛早已猜到這麼一層一樣。

  「沽州自得瘟疫起初就已經封城,亂賊從闖入城門,到攻上齊明山,仿佛早已洞悉沽州的一切,規劃好行動的目標一樣,他們對沽州地形很是熟悉,仿佛帶有一種明確的目的,卻又不為財,更像只是要取人性命。」任飛沉著一張臉,不知道越是猜想下去,是不是越會接近殘酷的現實。

  鍾彥廷微微眯起雙眼:「繼續說。」

  「一般亂賊,所過之處,燒殺擄掠,無惡不作,而此次卻完全不同,卑職不知道這批亂賊為何對得了瘟疫的百姓大開殺戒,卻對尋常百姓置若罔聞,這不像是一般的亂賊所為,而且,瘟疫是人人避而遠之,他們卻勇往直前,如此無所畏懼,倒像是……」

  任飛正尋思著該如何措辭之時,鍾彥廷淡淡吐出兩個字:「將令。」

  「對,將令一出,不得違抗,退者斬於劍下,這樣就能一往無前。」任飛在鍾彥廷的提醒下道,想必皇上早已知道什麼,可又不敢相信,這才允許他知無不言,「如此,就更是令人懷疑他們的動機,是否是……」

  「是什麼,說下去。」鍾彥廷已然確定了什麼,看不出是惋惜還是憤恨。

  任飛微微一頓,似乎帶著顧慮,可想到鍾彥廷方才的話,便直言:「為了殺死得了瘟疫的沽州百姓。」

  為了殺死而殺死,將他們當做累贅處理,無用之人,沒有存在的價值,這像是老七會做的事情啊。

  鍾彥廷沉默不語。

  可是,老七已經屍骨無存,倘若真是老七的所為,那麼,他何必將自己置於死地而不大做文章。

  「如果真是這樣,卑職對有件事還感到奇怪,當日亂賊攻入城門之時,為何沒有人阻攔,能讓人如入無人之境,直達齊明山?」任飛的懷疑,直接點到鍾彥廷的心裡,更加確信了什麼,也讓鍾彥廷對過程和結果有了新的猜測。

  「朕也懷疑這點,老七心思縝密,考慮周全,絕對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鍾彥廷間接承認了這件事情疑點重重。

  「原來皇上也懷疑。」任飛漸漸地更加明白皇上讓他進來的用意,不等鍾彥廷催促,繼續道,「齊明山上一場惡戰之前,這段時間,不知道七王爺的兵馬會在何處?如果攻城是猝不及防,七王爺來不及集合護衛兵,但也不至於毫無防備,難道直接埋伏在齊明山嗎?這又該如何解釋七王爺早已洞察這一切的行為呢?」

  「你說,老七現在,是死是活?」鍾彥廷直視著任飛,仿佛在問任飛,更像是在問他自己。

  任飛望著奏摺上邊的字字句句,那兒有秦挽依的名字。

  想起秦挽依,任飛無論如何也忘不了藥王谷發生的一切,更忘不了那兒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人。

  九王爺。

  有秦挽依的地方,必定有九王爺的身影。

  沽州這場惡戰,是否有九王爺的參與?

  所謂的亂賊,難道是九王爺的人馬嗎?

  七王爺屍骨無存,是否又是九王爺出手的?

  倘若這一切都是九王爺的所為,那麼是否有一定的用意?

  既然最後的結局是七王爺落敗,所有的一切,總有那麼一個人在主導,而這樣的人,怕也只有九王爺了。

  如此看來,戚少棋會是九王爺的人嗎?

  若真是,這得有多深的城府,在離開京都之時,就安插好所有的眼線,而也只有九王爺,才能擁有那個玉扳指吧。

  這份奏摺,處處將線索暗指七王爺,可最後又將七王爺排除在外,如此矛盾,難免會讓人聯想到是否有其他人在暗中指使,而能操控沽州的,想必只有太子和五王爺有這個能力,哪怕皇上,都想不到九王爺的存在吧。

  「皇上,七王爺是摔下懸崖,又有搜山,卻屍骨無存,卑職沒有親臨現場,實在無法斷定,七王爺是死是活。」任飛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如無意外,九王爺的意思,想必把七王爺的生死交給他自己來解釋。

  「任飛,朕令你立刻派人到沽州暗中調查這事,奏摺上邊的消息,暫時不要傳出去,更不能讓貴妃和黃統領知道,明白嗎?」鍾彥廷正色道。

  「卑職明白。」任飛應道。

  「還有,派人盯著太子和老五,有任何一舉一動,即刻匯報。」鍾彥廷道。

  「卑職遵旨。」任飛應道。

  「任飛,朕能相信你嗎?」鍾彥廷眼神精銳,不知道在懷疑還是在相信,然而,還沒有等任飛回答,他已經自言自語說了什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眉宇之間,帶著一絲倦色,那種倦意,還有一些滄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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