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燒屍體
2023-12-18 02:17:26 作者: 籃子
「看,這是韻水姐姐的藥瓶。」
鍾樂軒一聽,也顧不得難聞,像是要確定幾人的安危,跟上一看,眼眸一眯:「果然是老四的東西。」
秦挽依走到老虎身邊,蹲在地上一看,一隻老虎的後頸處插著一枚細長的銀針,銀針漆黑,老虎的後頸周圍同樣一片漆黑,看來是被下了毒,這是致命傷。
「這一定是老頭子下的手,他身上帶著銀針的,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用上毒針。」鍾樂軒判定道。
另外一隻老虎的眼睛被刺瞎,血肉模糊,但這不是致命傷,它的頭頂烏黑一片,七竅流血,看來也是中毒。
「這肯定是老五的小青蟄的。」鍾樂軒毫不猶豫地指出,「連小青都派上,想必是驚險萬分。」
小青?
秦挽依微微一想,這回沒有再糊裡糊塗地認為小青是蛇,而是韓木養得一隻蠍子。
她見過輕薄秋韻水的人被小青蟄傷後的症狀,這老虎的確如鍾樂軒所言,被蠍子蟄後致死。
「毒針、蠍子都用上,看來是一番惡鬥。」這讓秦挽依更加擔心三人是否受了重傷,她一眼掃過,還想看看老虎身上是否有什麼線索之時,忽然發現一小片衣角,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這是……」
「這是老五的衣服,就他天天穿著青衫,一成不變。」鍾樂軒證實道,繼而一想,「被你的烏鴉嘴說中了,老五應該受傷了。」
老虎爪子上邊,還有暗沉的血跡,興許跟韓木有關。
「前邊似乎還有一隻。」鍾樂軒環顧之際,眼尖地看到,隔著一段距離,還有一個黃褐色的身影,與地上躺著的兩隻老虎一模一樣。
「過去看看。」秦挽依帶頭過去,甫一靠近,老虎身上也有腐爛的跡象,散發著屍臭味,這說明,這隻老虎不是被毒死的,否則,便不會這麼快腐爛。
鍾樂軒逡巡一周,觀察周遭的一切後道:「這一帶沒有打鬥過,看來不是老頭子他們做的。」
忽然,秦挽依雙眸一凜,後退了一步,似乎在害怕什麼。
鍾樂軒伸著脖子一看:「怎麼了,方才都不怕,這有什麼好怕的。」
「快跟我去看看方才那具屍體。」
秦挽依沒有理會他的嘲笑,她的面色嚴肅,不似玩笑,而且,仿佛發現什麼了不得的驚恐事情,鍾樂軒摸不著頭腦,只得步步跟著。
秦挽依隔著幾步檢查,屍體的身邊,死了很多微小的動物,還有幾隻小鳥,但屍體沒有發黑,不是中毒而死的。
將方才那隻老虎和此人聯繫在一起一想,秦挽依仿佛證實了什麼,急忙撤退,鍾樂軒不妨,她直接撞在他的懷裡,因著兩人身高身形相仿,嘭的一聲,兩人跌坐在地上。
「你幹什麼?」鍾樂軒一陣暴吼。
「快起來。」秦挽依手忙腳亂爬起,又去扶鍾樂軒。
完全被秦挽依的舉動攪得一團凌亂,鍾樂軒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火摺子,有沒有火摺子。」秦挽依沒有回應,而是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要火摺子做什麼?」鍾樂軒翻了翻,從袖中取出,遞給秦挽依的時候,忽然想到什麼,「你該不會想燒了這些屍體吧?」
秦挽依沒有否認,直接承認:「不錯。」
「死都死了,不讓他們入土為安就算了,還讓他們死後不得超生,你也太絕了吧。」鍾樂軒收回火摺子。
「你難道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嗎?你當這人是怎麼死的嗎?你難道忘了我們來這兒的目的了嗎?」秦挽依沒有半分玩笑之意,神態嚴肅,像是她開刀時的樣子,認真地仿佛在做一件拯救性命的事情。
「這裡是沽州郊外。」鍾樂軒當然記得,只是隨著秦挽依一連串的逼問,他猶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聲音不自覺帶著一分顫抖,「難……道這人得了瘟疫?」
「不錯。」秦挽依指著地上,「不光是人,地上這些鳥,還有這那隻老虎,都得了瘟疫,至於被毒死的那兩隻,因為啃咬屍體的緣故,興許已經感染上了,未免擴散,必須全部燒死。」
鍾樂軒一聽,知道事態嚴重了。
在這一方面,他自然不如秦挽依內行,經過次次診治,他對秦挽依的醫術已經沒有懷疑,既然她這麼說,他唯有照做。
打開火摺子,吹了吹,火苗竄了起來。
「小心一點,不要直接接觸這兒的任何東西,能直接引燃最好。」秦挽依叮囑了一句,一旦涉及人命,她顯得格外的認真,甚至不計較曾經的恩怨。
鍾樂軒默默地應了一句,隨即一點,老虎的皮毛,人體的毛髮,很快燃起大火。
烏黑的煙,裊娜升起,刺激的焦味,伴隨而來。
「現在呢?」鍾樂軒站在秦挽依旁邊,火光印著她的眸子,越發晶亮,仿佛她的眼眸燒著一團火一樣,這麼久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秦挽依如此冷沉決絕的時候,竟然有種妖冶的美態。
他一定是瘋了。
秦挽依沒有察覺出鍾樂軒所想,她的心中,隱隱不安,要知道,孫遙三人在這兒搏鬥過,而韓木又受傷過,希望他們能夠沒事。
「走吧,趕緊去沽州。」秦挽依說走就走,很是乾脆,跟在藥王谷拖拖拉拉,截然相反。
「你不怕大火燒山嗎?」鍾樂軒跟上一步。
「既然這兒經過洪災,那麼濕氣應該不會那麼快消散,樹木裡頭還是潮濕的,附近燒了沒有關係,再遠就燒不過去了。」秦挽依沒有遲疑,很快從林中撤出,催道,「快點上馬。」
被秦挽依突然轉變的態度驚到,也不知道她又怎麼了,不過既然想要趕路,這是好事,鍾樂軒自然樂見其成。
動作嫻熟翻身上馬,側首直接將秦挽依拉上。
這一回,他還沒有行動,秦挽依已經伸手抱著他的腰,不知為何,此刻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在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