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遭阻攔
2023-12-18 02:17:26 作者: 籃子
秋韻水抿了抿雙唇,有一絲膽怯,她甚至不敢抬頭遙望。
近鄉情更怯,更何況還是時隔十來年。
「四師姐,還有我……和師父呢。」韓木騎著馬,與她並排而行。
秋韻水微微頷首,露出淡淡的笑容,這才有了勇氣看一眼。
此時,城樓還只是一個輪廓,模糊不清,上邊站著一排穿著軍服的士兵,很是密集,只有四人,在來回巡邏。
整座城樓,靜悄悄的,像個死城一樣。
「師父,怎麼有些不對勁?」韓木輕輕蹙眉,越是這個時候,所有的兵力,不該用在鎮守城門。
「看看再說。」孫遙一夾馬腹,褐色駿馬一騎當先。
臨近城門,城門緊緊閉合,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城牆之上,的確站著一排身著暗紅色鎧甲的士兵,頭戴盔甲,只是,全部是稻草人,只有那四個巡邏的,才是真正的士兵。
空曠的城外,毫無人煙,一旦有人靠近,當即就會被發現。
巡邏的士兵,一眼就看見立在城下的三匹駿馬以及馬上的三人。
「底下什麼人?」一名身材挺拔的士兵俯首詢問,看樣子,像是這幾人的領隊一樣。
「軍爺,我們來自臨州,要進城。」孫遙抬起頭,陽光有些刺眼,他一手擋著,一邊回道,雖然是仰望,但沒有任何低人一等的架勢。
「臨州?來這兒做什麼?不知道沽州鬧瘟疫,來送死嗎?」領頭士兵沒有好語氣,「都一大把年紀了,還不頤養天年,嫌命太長是不是。」
韓木臉色一沉,挪開擋在額頭的手。
「瞪什麼瞪。」士兵碎了一口,「吃飽了撐著,沒事別來沽州鬧事。」
韓木仰視的姿態,透著蓄勢待發的狂潮,連城樓之上的人,都微微察覺到。
這城下之人,一個比一個有架勢。
「狍子,先別罵人,我怎麼覺得那白鬍子老頭有些眼熟呢?」旁邊一名稍矮的士兵道。
秋韻水阻攔住韓木,緩緩移開纖白的手掌道:「軍爺,我們正是聽聞沽州鬧瘟疫,所以這才日夜兼程從臨州趕來,想探探沽州的親人是否安康。」
聽得如此清婉動人的聲音,四人一下子鎖定孫遙身後慢慢出現的那張傾國傾城的容貌,他們許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絕美的女子,一個一個愣愣出神,都忘了自己的職責。
「咳咳……」韓木生怕城樓之上的人聽不到一樣,重重地咳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啊。」狍子的語氣,陡然轉變,客客氣氣,「早說你們夫妻兩人帶著爺爺來探親不就得了,我們也不是為難你們。」
秋韻水一怔,韓木這會兒卻是通心順暢。
「難道不是?」狍子生出疑問。
「額……」秋韻水咬了咬唇,臉上倏然帶著緋紅之色,望了眼韓木,勉勉強強應道,「是和相……公帶著爺爺來尋親。」
韓木一聽,嘴角難掩一抹喜色,惹來秋韻水含嗔帶怒的神色。
「對了,你們是哪戶人家的親眷,說來聽聽,看看我知不知道,也好告訴你們。」狍子好說話地道。
「我們的娘親在藥商秋家當廚娘,這都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聯繫了,又碰上這事,我們實在擔心得很。」秋韻水憑著記憶,繼續胡編亂造,當年,秋家裡邊,也就廚娘對她好點,她才記憶深刻。
「藥商秋家?那可麻煩了。」狍子搖頭道。
三人一聽,臉色微變,孫遙和韓木齊齊望向秋韻水。
「秋家怎麼了?」秋韻水攥緊韁繩問道。
「秋家前日裡頭奉命提供藥材,只是,得病的人一吃,馬上死了,不知道是大夫的問題,還是藥材裡邊有問題,如今秋家老爺已經入獄受審了。」士兵解釋道。
「什麼?」秋韻水面色發白,卻還力持鎮定。
「你們也別太擔心,秋家老爺出事,沒有牽連眾人,既然你的娘親只是個廚娘,應該沒有什麼關係。」狍子安慰道。
「軍爺,能通融通融,放我們進去嗎?」秋韻水忽然萌生了已經站在秋家大門口的迫切想法。
「這個……」士兵一臉為難之色,「也不是我們為難你們,七王爺已經下了命令,不允許任何人入城,我們也沒有辦法,除非……」
「除非什麼?」孫遙冷沉著聲音。
「除非你們是欽差大臣,否則,絕無可能。」士兵說得語重心長。
「欽差大臣?」孫遙冷笑一聲,「老子孫遙,奉皇命辦事,沒空跟你們囉嗦,馬上開城門。」
孫遙已經失去了耐性,自報家門,等欽差大臣到的時候,沽州都已經成死城了。
孫遙?
這不是醫聖嗎?
「你開哪門子玩笑,你要是醫聖,我就是……」
「對了,狍子,是了,他就是醫聖,難怪覺得這麼眼熟。」方才勸說的那名士兵恍然大悟,急忙阻攔沒有眼色的兄弟,「幾年前,我帶我爹去過藥王谷,正是醫聖看的病。」
「真的?」狍子一聽,低聲詢問。
「隔了有些年了,方才一時沒有記起,這回我能肯定,他就是醫聖。」稍矮的士兵道,「他後邊的兩人,肯定就是他的徒弟,藥王谷裡邊,他們遮遮掩掩,現在回想起來了,有點能對號入座了。」
狍子一聽,這一下麻煩了,臉色難堪,方才囂張的氣焰,大放闕詞的架勢,立刻縮水成泡影。
「你……怎麼證……明自己就是醫……聖?」狍子結結巴巴,心底已經相信,但又怕真是,這事萬一被捅到王爺那邊,他還有命嗎?
「就憑老子這張臉,還需要證明嗎?」孫遙提高了聲音,「城門要開不開,不開的話,老子就回藥王谷,沒空替皇帝老兒辦事。」
「狍子,快開城門吧,這可不是能開玩笑的事情。」旁邊的士兵勸道。
狍子一聽,頓時慌了,立馬吼道:「開城門——」
嘹亮的聲音,在城樓上響起,話音才落,沉重的城門,緩緩打開一條能容兩個人通過的細縫。
三人牽動馬頭,依次進入。
甫一入城,饒是三人見慣各種場面,仍被沽州的景象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