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往昔仇
2023-12-18 02:17:26 作者: 籃子
「什麼叫任飛該離開藥王谷了?」
她問的自然是孫遙,可惜,孫遙從來不說第二遍。
「看來還沒說,他的事情,你自己問,老子可不想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孫遙將自己撇了個乾淨。
她迴轉頭,仰視任飛,卻見任飛也在看向自己,只是,他的眼神,帶著一絲閃躲之色,清秀的臉頰,很是僵硬,仿佛隱藏的事情被拆穿,原形畢露。
這個表情,有點熟悉。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秦挽依扶著桌子站起身,身體有點搖搖晃晃,從一大早開始,就覺得任飛不對勁,難怪今天怎麼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本來以為遭受孫遙剝削勞動力已經夠令人傷心了,卻不知道還有一事。
任飛正要伸手攙扶,卻被她避開。
「大小姐……」
「哼,我不是你的大小姐,無權過問你的事情,你是御前一等侍衛,我只是個被太子退婚被相府嫌棄的丑小姐而已。」秦挽依有點賭氣,她不是傻子,聽得出來孫遙的口氣,也感覺得出任飛的態度,如果沒有猜錯,任飛要棄她而離開,將她丟在藥王谷。
這段時間,她已然習慣了任飛寸步不離的保護,將它當做理所當然,曾經也想過,任飛終有一日會離開,卻不知道近在眼前。
將她送到之後,是否就該離開了,可她明明承諾過,只要相信她,她就能向皇帝解釋。
還是他不敢以烏紗帽做賭注,去相信一個沒有任何分量的女人。
「大小姐,不是……」
任飛急於想要解釋什麼,但秦挽依像著了魔一樣,什麼也聽不進。
「我不需要你的解釋,過期的解釋,就像過期的食物一樣,變質了。」她拖著腿,從任飛身邊擦肩而過,單腳跳著,就要往外走,然而,腳步過急,又滴水未進,整個身子虛弱的很,眼前一黑,身子一個不穩,一頭栽了過去。
任飛急忙扶住,沒有讓秦挽依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我不需要你同情,走開。」
秦挽依的眼神,帶著一絲冷漠,任飛愣怔之時,悄然鬆開了手。
她身子沒有站穩,撲倒在地上。
「嘶……我又沒有讓你放手,讓你走開,你就真的走開嗎!」秦挽依一臉怨懟,哭喪著一張臉,趴在地上,站不起來,樣子有點滑稽。
女人生氣時的話,往往不經大腦,但男人卻會當真。
她只是有點被欺騙沖昏大腦而已,沒想過要無理取鬧,怎麼就不能遷就她一下呢,方才的默契,儼然蕩然無存了。
任飛復又蹲下,緊張地問道:「大小姐,有沒有傷到哪裡?」
「你說呢?這樣還能沒事嗎?」秦挽依欲哭無淚,本來行動不便,如今像個粽子一樣,動彈不得。
任飛沉默地將秦挽依打橫抱了起來,屏風後邊還有人,他們只能往樓上走去。
秋韻水想要幫忙,但站在一邊,仿佛插不上手,兩人之間,有著一種讓人介入的氣氛。
途徑二樓,靈兒躺在扶欄上,尾巴依舊打了個結拴著,它摸著圓滾滾的肚皮,翹著二郎腿,沒有睡下,而是打量著他們兩個迎面而來的人,眼神半眯著,帶著點探究。
只是,各懷心思的兩人,沒有看到它,更是沒有留意到置身在藥庫之中的人,那裡有一雙眼睛,不經意的一瞥,卻能掌控一切。
待兩人上去之後,靈兒身形一閃,猶如風馳電掣般,跑到鍾九的身邊,跳上了他的雙腿,乖乖地趴在那裡,享受著獨有的待遇。
鍾九摸了摸靈兒的腦袋,眼神深深沉沉:「發生什麼事情了?」
靈兒甫一張嘴,就把方才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匯報了,繪聲繪色,仿佛是它經歷過的事情一樣。
「是嗎?過期的解釋就是變質?」鍾九聽後,微微勾勒唇角,望向兩人離開的方向,此時早已沒有了兩人的蹤跡,「這倒是有趣了。」
「有趣!有趣!」靈兒拍了拍手,隨時符合鍾九的話,然而,說完之後,歪著腦袋,哪裡有趣嗎?難道吵架就是有趣?
醜女人吵架就是有趣,靈兒點了點頭。
鍾九摸了摸白色靈猴的頭,上邊的毛髮,很是鬆軟,仿佛特意打理過的:「靈兒,你說,她是不是那個本該令人憎恨厭惡的人呢?」
「憎恨!厭惡!」靈兒不假思索地道,凡是主人的話,都沒有錯。
「是嗎?可為何與初見時與這些年所探,又如此大相逕庭呢?」
鍾九的眼眸,籠上一層迷霧一樣,令人感覺困惑,靈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轉動雙眼,望著主人。
「她若不是那個秦挽依還能是誰呢?」鍾九仿佛被一張無形的網困住,撐不破,「可什麼時候又成了牽動范燁風和任飛的人呢?」
靈兒無話可說,窩在鍾九的腿上,逕自享受著主人的溫柔。
「難道那場大火,真能改變一個人的本性?」
鍾九喃喃自語,眼前擺著一個結,無論如何,都解不開,眼中的迷霧,越發濃厚了,宛若夜裡起霧一般。
靈兒仍然不明白主人的世界,貪戀著片刻的寧和。
「一個堂堂將門少將軍,不近女色,卻似乎將她放在心上,一個御前一等侍衛,冷心冷情,卻又時時刻刻相護,兩人會是那輕易動情之人嗎?」
這兩人是那兩人所倚重之人,他們的結,怎麼會系在秦挽依身上。
靈兒猜不透複雜的心思,只能睜著一雙圓圓的眼睛,凝視著鍾九。
令他們動情的人,會是那個無理取鬧,險些讓他命喪的秦挽依嗎?
鍾九的眼眸,迸射出一種冷意,靈兒忽的驚醒了過來,等回頭卻確認的時候,鍾九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神色,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
他微微一笑,修長的指尖,轉動著扳指:「太子才納了側妃,為了權衡相府和將軍府的勢力,他又怎麼會急於讓太子大婚呢,一個月,秦挽依回得去嗎?」
既然回不去,不妨再觀察觀察,讓一個人原形畢露,想必不需要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