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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藏著棋

2023-12-18 02:17:26 作者: 籃子
  京都主街,華燈初上。

  京都是大興朝政治和經濟中心,是大興朝最隆盛最繁華之地,每到晚上,必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吃在知味樓,喝在深巷酒館,玩在開勝賭坊,樂在千姿樓,吃喝玩樂,一應俱全。

  知味樓在主街,地處繁盛之處,占據要地。

  深巷酒館,館如其名,酒香不怕巷子深,與知味樓隔了一條街。

  開勝賭坊,與深巷酒館一樣,不在顯眼的主街,不過規模與聲勢,從不缺賭客。

  千姿樓,臨湖而建,夜夜笙歌,歡聲笑語,白日裡,還能無意間瞥到,樓里的姑娘,臨湖照影。

  平靜的湖面岸邊,停著一艘畫舫,畫舫四角微微彎起,猶如亭頂一般,畫舫上邊,雕鏤著牡丹花的紋路,茜紗垂掛,四角掛著琉璃彩燈,照的湖面晶瑩透亮,不知是月色更濃,還是燈光更亮。

  此時,一行幾人,從遠處而來,漸行漸近,從樹影底下走出。

  走在前邊的,是一名小廝模樣的人,佝僂著背,點頭哈腰的,身體側向後方。

  後邊,是兩名男子,衣著光鮮,並肩而行。左邊一人,玉冠束髮,穿著一件上好絲綢量身而做的黃色華服,神采英拔,一表人才,貴氣逼人,只是眉間帶著一分輕浮之色,還帶著一絲怒火。右邊一人,顯得低調許多,稍微低矮了一些,身著一身竹綠色繡著雅致竹葉的春衫,然而他目若朗星,氣質沉斂,氣度不凡。

  兩人身後,各自跟著一名手握兵器的男子,皆是勁裝打扮,神色凜然,一看就知非富即貴。

  「五王爺、七……」

  小廝才張嘴,仿佛意識到什麼,慌忙想要糾正,可已經遲了一步。

  「我再警告你一次,這在外邊,若是再敢叫錯,當心你的舌頭。」黃衣男子滿是怒色。

  「五爺,小的該死,小的不會再犯了。」小廝掌著自己的嘴賠罪。

  「五哥,他也是叫習慣了,只是下人無意喊錯了,犯不著跟他們大動肝火,傷了自己的身體。」綠衣男子勸慰道。

  「哼,今天真是事事不順心,到了哪裡,都憋著氣,真是窩火。」五王爺鍾定奚帶著一分無名的怒火,一個不慎,就會被波及到。

  「所以更要出來散散心透透氣了。」鍾濟潮巡視一圈,勸了一聲,拍了拍鍾定奚的肩膀,「五哥,上去再說,省的讓外人看到,又以為你在這裡花天酒地呢。」

  鍾定奚深深地蹙著眉頭。

  「五爺、七爺,湖邊地濕,仔細腳下。」小廝忙不迭地虛浮著兩人上去,掀起茜紗,一臉諂媚。

  鍾定奚冷哼一聲彎腰走了進去,鍾濟潮沉了沉眼眸,跟著進去。

  畫舫之內,頂上嵌著一顆扳指大小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輝,地上擺著一張精緻的紅木桌,上邊只有一套茶具。

  「這什麼破地方,什麼也沒有,怎麼散心啊!」鍾定奚才坐下,就是一陣煩躁,想起今日的事情,胸口就堵得慌。

  「五哥,你才被人告了一狀,凡事還是小心為上,喝喝茶,說說話,將就將就。」鍾濟潮儘量勸著鍾定奚低調一些。

  「哼,將就,怎麼叫我將就,肯定是鍾麒煜在父皇面前告我的狀,流連花叢不返,他以為他能清高到哪裡去。」鍾定奚無處發泄,只能拍著桌子,「他是巴不得我出醜栽倒構不成對他的威脅吧。」

  「五哥,二哥畢竟是太子,直呼他的名諱,怕是不妥吧,若是讓人聽去了,少不了被人添油加醋的,要是再惹上麻煩,父皇更會數落你了。」鍾濟潮的眼神,燦若星辰,眼珠子時不時轉動著。

  「怕他不成,他還以為自己乾乾淨淨清清白白?」鍾定奚重重地哼了一氣,「我看他是眼睜睜地望著我的母妃受寵而擔心了吧,他那個太子之位,還不是搶來的,既然父皇能立當初的貴妃為後,也就能廢除了現在的皇后另立其他人,看他還能在太子位置上威風多久。」

  「五哥……」

  「煩死了,既然出來透氣,別再給我提到他,從今往後,我就不相信找不到把柄撂倒他。」鍾定奚阻斷鍾濟潮的話,朝門外喊道,「來人!」

  小廝嬉皮笑臉地掀起茜紗,恭候在門口:「五爺,有什麼吩咐?」

  「馬上到知味樓把爺常吃的幾樣菜帶來,還有,到深巷酒館把爺常喝的那壺酒一併提來。」

  「是是是,小的馬上去。」小廝點著頭,卻沒有離開。

  「光吃光喝實在乏味,反正千姿樓就在旁邊,你去跟樓里的朱媽媽說一句,就說我五王爺鍾定奚要含珠含玉過來給我彈曲倒酒。」

  吃喝玩樂才叫享受,他堂堂一個五王爺,還讓他粗茶淡飯委屈自己不成。

  「五爺,這……」小廝帶著為難的神色。

  「別吞吞吐吐的,有什麼就說,爺我今天煩著,別給自己找麻煩。」鍾定奚警告道。

  「五……爺,這個時候,含珠含玉兩位姑娘可能正忙著呢。」小廝硬著頭皮道,「朱媽媽可是不會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哪會就這麼讓兩位姑娘跟著小的走了。」

  「不就是錢嗎?」鍾定奚從懷裡抽出一大把銀票,拍在桌子上,「這總該能堵住朱媽媽的口了吧?」

  「夠了夠了。」小廝拿起大把銀票,轉身塞入懷中,獐頭鼠目地溜出去辦事了。

  「五哥,你也太明目張胆了吧?」鍾濟潮看不過去,還是說了一聲,卻沒有阻止。

  「憑什麼他享受美人在懷,我就得在這裡喝西北風。」鍾定奚很是不服,俊容顯得有幾分暴戾之氣,「他現在算是兩全其美,既能得秦徵那個老狐狸扶持,又得了秦靜姝那個美人日日陪著,還有皇后在背後支撐,簡直樂不思蜀了。」

  鍾濟潮覷了眼對面還在憤恨交加的人,嘆了一聲,一邊倒茶一邊道:「當初以為秦挽依毀了容,他的婚事必定不成,與相府的關係,也不會那麼牢固,哪知半途多出個什麼太子側妃,硬是攪了局。」

  「也不知道是哪個不知好歹的人出的主意,連父皇都束手無策了,沒想到居然峰迴路轉了,若是讓我查出是誰,必定扒了他的皮。」鍾定奚接過茶盞,一飲而盡。

  鍾濟潮沉吟片刻,動了動嘴,仿佛顧忌什麼,又閉著嘴巴,看在鍾定奚的眼中,越發生疑。

  「七弟,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鍾濟潮喝了一口茶,這才回道:「我也只是聽說,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好妄下結論。」

  鍾濟潮越是為難,越是讓鍾定奚坐立不安,他迫不及待地問道:「管他真假,說來聽聽,我自有分曉。」

  「這主意似乎是秦……」

  「五爺、七爺,小的回來了。」小廝在畫舫之外稟告了一聲,見沒有動靜,這才掀簾走了進來。

  知味樓的菜餚和深巷酒館的美酒擺上了紅木桌,千姿樓的含珠含玉姑娘,一人手抱琵琶,嫵媚柔美,一人手握竹笛,清純天真,兩人皆是言笑晏晏,給裡邊的兩人行了一禮。

  「含珠(含玉)見過五爺、七爺。」

  「看到你們,爺的心情才好了一點。」鍾定奚這才露出一笑。

  「五爺,世上還有什麼煩心事,能讓你如此不悅?」含玉執壺給鍾定奚倒了一杯酒,見鍾定奚鐵青著臉色,輕笑一聲,「莫不是五爺遇上什麼桀驁不馴的女人了吧?」

  「女人?世上還有哪個女人是爺調教不了的?」鍾定奚一攬含玉的腰,施了大力,含玉頓時躺倒在他的懷中,嬌笑不已。

  「討厭。」含玉端起酒杯,放在鍾定奚的唇邊。

  鍾定奚一飲而盡,哈哈一笑:「我看你這是吃醋了吧?」

  「當然了,五爺往後若是有了女人,還會關照我們姐妹兩人嗎?」含玉帶著哀怨與愁緒,嘆了一口氣。

  「就算爺有了女人,你們兩姐妹,也會占據爺的心。」鍾定奚抬起含玉的身體,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只吻得含玉嬌喘不已。

  鍾濟潮皺了皺眉頭,很是不屑:「五哥……」

  鍾濟潮一聽,放開含玉:「今天先饒了你,你們兩人合奏個小曲兒,讓爺聽聽。」

  含珠和含玉這才擺好架勢,對視一眼,一人撥弄琵琶,一人吹著竹笛。

  「七弟,你真是掃興。」鍾定奚埋怨歸埋怨,這才想起剛才的正事,「你說從中阻隔的人是誰?」

  「原定的太子妃人選,秦挽依。」

  「什麼?秦挽依?就她?」鍾定奚一臉懷疑外加鄙夷,「就她毀容後那副德性,還能想得出這個法子?」

  「我也只是聽御前當值的宮女在私底下說起的,至於真相如何,就不得而知了,還得再深入調查調查。」鍾濟潮道,「而且,你我皆知秦挽依已經不在相府了,而是去了藥王谷醫治,護送她前往的又是任飛。」

  「想想也是,父皇讓任飛護送她,至少說明父皇還是看重那個醜八怪的,若不是有點用處,應該不會花這麼大的氣力。」鍾定奚此時才正視起來。

  「秦挽依畢竟得過高僧預言,是鳳凰的命,想必因為如此,父皇和太子才會不肯罷手。聽聞父皇已經讓任飛回來,就是不知道秦挽依臉上的傷勢如何了?治不好倒也算了,萬一她恢復容貌,那麼,太子妃之位,應該還落在她的手中,到時候,太子應該坐享其成了吧?」鍾濟潮微微一嘆,仿佛在替鍾定奚感到惋惜。

  「我絕對不會讓這事發生,我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鍾定奚暴怒的雙眸,泛著血絲,眸色漸沉,「只要秦挽依永遠不要再踏進京都,那麼,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五哥的意思是……」

  鍾定奚冷冷一笑:「聽聞九指快刀曾經想殺秦挽依,卻被范燁風攪了局,這一次,遠在藥王谷,任飛又回來了,還有誰能阻擋嗎?」

  鍾濟潮端起酒杯,掩袖喝酒,露出陰森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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