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離相府
2023-12-18 02:17:26 作者: 籃子
秦靜姝一聽,皺了皺鼻子,離秦挽依遠了一點。
秦挽依餘光一瞥某處,繼續說著所謂的來頭。
「那頭豬笨得要死,不知道怎麼把玉墜吞進去,後來那頭豬被噎死了,屠夫只能宰殺了它,才發現血肉模糊的腸子裡竟然有這麼一塊玉墜,聽聞玉墜在陽光照耀下,還能看到那頭豬沾染的血液呢。」
眾人聽聞,隱隱作嘔。
在眾人被她的話吸引扭頭的瞬間,翠璃已經端著茶盞過來,她不經意間伸出腳,翠璃一個不小心,絆了一跤,茶水向她潑了過來。
她驚呼一聲,身子微微一斜,桌上的禮品,灑落了不少,與此同時,右手抬起一擋,茶水全部灑在了她的衣袖上,另外一隻手,則是順手牽羊,將玉墜收入自己袖中。
「啊!好燙好燙,冷水,哪裡有冷水?」秦挽依在房裡四處亂闖,見臉盆里空空如也,她又繞到屏風後邊,將紅掌的汁液撒入浴桶之中。
浴桶顏色深,看不出裡邊是否沾染了紅掌汁液。
經此一變,下人們也才反應過來,紛紛上去想要幫忙。
「哪裡有冷水?」秦挽依迅速從屏風後邊繞出,尋找不到冷水之下,只能往外跑著,翠屏小跑著跟上。
跑出綠蘆院,秦挽依抖了抖衣袖,揣著玉墜,眉飛色舞。
「小姐,剛才你是故意的?」翠屏此時才明白了秦挽依的用意,汁液放入浴桶之中,最容易沾染到身上去。而秦靜姝明日出閣,今日必定會沐浴更衣。
「等著吧,明日的相府,一定會有一場好戲。」秦挽依大搖大擺地往香茗院走去。
歡天喜地地回到香茗院,趙管家卻在那裡等候了,一併還有兩名身強力壯的家丁在。
這個陣仗似乎不太妙。
「大小姐,馬車已經準備妥當,老爺說可以啟程了。」
「我知道了。」秦挽依的好心情,霎時煙消雲散。
對她們三個殷殷叮囑後,在趙管家的再三催促下,明面上被護送,實際上被押送著,走到相府……後門。
居然是後門,好歹她也是堂堂相府嫡女,搞的偷偷摸摸像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相府後門,停著一輛馬車,上邊沒有任何標識,像是普通的馬車,但馬車前前後後,竟然有十來人,穿著便衣,而且,並不是相府的家丁,卻有著統一的行令。
她愣愣地走了過去,居然看到秦徵,他似乎在與一名高高瘦瘦的年輕男子說著話。
這名年輕男子,透著一股英氣,白白淨淨,像個書生一樣,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劍,竟然是打架的料?不該是執筆寫字作畫的嗎?
這人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惜沒有多大印象,可能只是驚鴻一瞥而已。
「來了?」秦徵向她走來,那名男子也跟了上來。
「爹,他們是誰?應該不是府中的家丁吧?」秦挽依蹙眉問道,送她上路的人,她可要打聽清楚,搞不好真要送她「上路」,那就連後悔都來不及了。
「他們是宮裡侍衛,是皇上特意派遣而來,主要也是為了考慮到你的安全。」秦徵一臉笑意,臉上仿佛被添上金片一樣,閃閃發光。
昨晚秦徵才逼著她去藥王谷,現在皇帝就派了御前侍衛過來,莫非……
「爹,這次去藥王谷,難道是皇上的意思?」
「你以為呢?」秦徵冷哼一聲。
難怪逼著她今日就走,看來一半是秦徵的意思,一半是皇帝的意思,這趟藥王谷之行,應該輕而易舉,這天底下,還有誰敢違逆皇帝的旨意。
「屬下任飛,見過秦大小姐。」年輕男子抱劍行禮。
「任飛是御前一等侍衛,護送你前往藥王谷,路上不可無理取鬧,一定要以禮相待。」秦徵半含警告半含威脅。
「女兒知道了。」在外人面前,秦挽依也不敢放肆,主要是還跟任飛不熟,先熟絡熟絡,沒有壞處,隨即還了一禮。
「那一切有勞任護衛了。」秦徵變臉的速度之快,不亞於女人,對她還是不冷不熱,對任飛就是一臉託付的樣子,有求於人果然不一樣。
「秦相放心,屬下等人,一定將秦大小姐安然無恙地護送到藥王谷。」任飛應承道,不過那種態度,令人感覺有幾分說不出的不爽。
秦徵點了點頭,繼而又沉著一張臉:「今次皇上出面,替你安排一切,所以,到了藥王谷,好好呆著,別整天鬧事情使性子。」
「女兒知道了。」
皇上出面怎麼不早點說,或許還能討價還價,將素月帶上,不過,現在顯然一切空談。
「秦相,時辰不早了,還請秦大小姐上馬車吧。」任飛提醒了一句,似有催促之意,敢催秦徵的人,皇宮之中,也沒有幾個吧。
「去吧。」秦徵揮了揮手,仿佛趕乞丐一樣。
到了藥王谷,因為臉上的傷疤,治療期一定不短,所以得在那兒住上一段日子,藥王谷又不是隨隨便便的人都能進去,凡事必須自力更生。
所以,秦徵連一個丫鬟和小廝都沒有撥給她,就連馬車夫,都是御前侍衛代勞,這個陣仗,比起上次出行,簡直過分地大材小用。
只是到了藥王谷,儼然把她一個人扔在那裡,也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番情況,不過,已經上了船,難不成還跳下去嗎,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爹爹保重,女兒告辭了。」秦挽依扭頭就走,大手大腳地登上馬車,任飛上前攙扶的手,就懸在了那裡。
秦挽依迴轉身體的時候,還能看到任飛僵直的表情。
「任護衛,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面啊?可能只有那麼一瞬也說不定?」正好秦徵不在,秦挽依趕著問問,希望沒有得罪過人,否則一路上不會好過。
任飛回道:「幾日前,屬下曾隨太子探訪過秦大小姐。」
「對了。」秦挽依一拍雙手,「我想起來了,你的聲音我聽過,范歆桐來的那會兒,就是你通報的,對吧?」
任飛不知道她打聽這些做什麼,只是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
那就好,沒仇就好,現在是被秦靜姝三番兩次找茬嚇怕了,一切的相處,都要建立在和平共處之上。
見秦挽依沒有再問,任飛在馬車右座上坐了下來,喊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