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送神難
2023-12-18 02:17:26 作者: 籃子
「出去!」猶如軍令般威嚴的兩個字,從他口中蹦出,不留任何情面,讓秦挽依仿若處身冰窖之中。
知道觸犯到范燁風的敏感神經了,秦挽依大嘆倒霉,好不容易伺候他到現在,不能半途而廢,忍了這一時半刻,以後大家誰也不欠誰,現在知道她好脾氣了吧。
「少將軍,別這麼無情嘛,都說吃人嘴短,這麼絕決的兩個字,多讓人傷心吶,若是讓范將軍知道貴府的待客之道,少將軍免不了又要遭一頓批評了。」她開始軟磨硬泡,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還不忘抬出范計廣,誰讓范燁風怕他呢,她在心裡狂笑不止。
終於,范燁風表情鬆動。
「別以為你是相府小姐,到了將軍府就可以胡言亂語,若是再追問不舍,那就只有請你出去了。」
「我哪敢啊,借我你的膽子也不敢吶!」秦挽依露出無辜的表情,仿佛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你……」
面對范燁風的橫眉冷對,她繼續裝無辜,眨巴著雙眼,泛著笑容,伸手不打笑臉人,看他能怎麼樣。
「好,你不出去,那你留在這裡,我出去。」范燁風從床頭取走佩劍,作勢要走。
秦挽依挑眉,這會兒還是沒有急色:「那你身上的傷呢?」
「小傷,不勞你操心。」說完,范燁風扭頭就走。
「少將軍打算就以這副姿容出去嗎?」秦挽依好整以暇地閒坐著,男人都是好面子,尤其還是這種冷臉冷語的男人,「不擔心等會兒歆桐進來,我會對她說什麼?」
「你……」
范燁風本不想再回想起什麼,但將軍里若是流傳出什麼奇奇怪怪的蜚短流長,就不好交代了。而且,此時他只穿著一件寬鬆的裡衣,相當於睡袍,胸口衣服還沒有系好,平日裡也不會如此放浪形骸,更何況今日還有秦挽依在,想想就頭痛。
「我勸少將軍還是稍安勿躁,等替你處理完傷口,我還得趕著回去,素月可是等著呢。」秦挽依站起身,「主人若是被客人欺負,這名頭傳出去,大家都不好解釋,我倒是無所謂,反正聲名早已狼藉了,可少將軍就不同了,如今正在風口浪尖,難不成還想掀起滔天駭浪?」
秦挽依和顏悅色地說著話,一步一步推著范燁風坐下,他也沒有反抗。
「少將軍合作一點,我也能消失的快一點。」
說話之間,她已經替范燁風寬衣解帶,身上的裡衣褪至腰腹,完完整整地露出了他的後背和前胸,前胸自然不必說,後背看上去,肩膀很寬,本以為應該也是精簡完美,哪知上邊有一道刀疤,少說也有半尺來長。
光著身子坐在那裡,而秦挽依半響沒有反應,范燁風很是不耐:「不是說處理傷口嗎?」
「翠屏,打一盆清水和送一條乾淨的毛巾過來。」秦挽依在屋裡一聲高吼,范燁風蹙眉轉開耳朵。
「是,小姐。」
門外的丫鬟,聲音都比秦挽依溫柔,許是聽慣了范歆桐猶如鶯啼般的優美聲音,范燁風的耳朵也挑剔了不少,對於噪音,一時半刻接受不了。
秦挽依交代完後,抬起范燁風右手,傷口看著不算嚴重,但畢竟是長槍擦過,已經割開表層皮膚組織,鋒利的刃尖割破皮膚,那種鈍痛,一般人都會有點反應。要是香茗院的主僕倆,肯定哇哇大哭了,撇開女人不說,像鍾流朔,細皮嫩肉的,一定會鬼哭狼嚎的。
放下右手,抬起左手,本以為傷口應該也差不多,所以兩人還能先吃完飯再處理傷口。哪知他左邊傷口,到了現在,只要一牽動,還是能流出血來,這道傷口,比剛才那道深了許多,如果敷藥止不住血,那麼唯有縫合了。
第一次,范計廣是真的下了狠手,估計被氣得不輕,但第二次還是留了情,否則兩隻手臂就會血流不止了。
「這還算小傷?你們這些大男人,都是這樣,傷口既然流血了,那還是會痛的,如果不處理,這個天氣,萬物復甦,細菌也繁殖,更容易感染,輕視病症,病痛可就會狠狠地折騰你,讓你記住血的教訓。」秦挽依想起之前的不少病人,都是這副德行,不覺埋怨道,「有病不治,等病入膏肓的時候,想要後悔都來不及,都不喜歡聽逆耳忠言。」
范燁風耳朵微動,眼神忽然一凜,開口道:「快放開!」
不知道他又哪根筋搭錯了,他越是掙扎,秦挽依越是箍著不放:「我說你……」
正當此時,有人推門進來,秦挽依一看,是翠屏端著水進來。
這一回,范燁風露出身體,秦挽依糾纏不休,兩人真的是肌膚相親了,而看這副架勢,怎麼看怎麼覺得是她在強迫范燁風一樣。
為什麼每次被人撞見,都是她最無辜但別人不覺得她無辜的時候呢?
「挽依妹妹,你在做什麼呢!」范歆桐站在門口,進退不得,雖然范燁風是她的哥哥,但這麼撞見赤裸的身體,還是無法接受。
「沒……沒什麼啊,純……屬誤會。」既然握都握了,甩開也已經無濟於事,反而顯得更加做賊心虛,但她為什麼說話結巴啊,她輕咳幾聲,若無其事地道,「我替他包紮傷口,你要是不介意,也一起來,我正好缺個幫手。」
范歆桐半信半疑,反覆幾次,才勉強適應這麼個場景,既然秦挽依都不怕,她又怎麼能輸給了她。
好勝心使然,進來一見,倒是真怕她給嚇著了,手臂上的血,還在往外滲著:「哥,你的手……」
范燁風一臉煩躁,直接打斷:「別大驚小怪的,你先出去,也別讓娘知道,娘身子不好,省得她擔心。」
「可是……」
兄妹兩人爭執的檔口,秦挽依已經將毛巾在水裡沾濕擰乾,開始擦拭起來,好在只是被槍口擦傷,傷口清潔乾淨,她擦除傷口邊緣的血跡後,在上邊倒上一定分量的止血藥粉,這才想起還沒有準備紗布,便弱弱地介入談話。
「兩位談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