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不小心睡一起了
2023-12-18 01:31:26 作者: 小了白了兔
蘇雲輕瞧著秦驍那麼好看的字,也想臨摹一遍,是以攤開紙張,用鎮尺壓平了,將筆蘸了墨汁之後,端著手中的毛筆,卻不知道該從何處下筆了。
「為何不落筆?」秦驍好奇,不過顯然已經把蘇雲輕給猜透了。
「我還沒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再寫……」蘇雲輕其實是怕自己的毛筆字沒法兒看,畢竟有秦驍這個大師在,她在這裡班門弄斧,豈不是就相當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嗎,丟人的可是她。
「嗯……」秦驍抿唇淺笑,不念覺得她這個樣子還挺可愛的。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蘇雲輕放下筆,手托著下巴,清透明亮的眸子如同星河一般,閃著璀璨的光。
秦驍在她對面坐下,將筆墨紙硯都收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然後把準備好的茶水和點心零嘴放到了桌子上,為蘇雲輕斟了一杯清茶之後,適才問道,「你要問什麼問題?」
「皇宮是什麼樣子的?我還沒有見過呢?京城又是什麼樣子的?」蘇雲輕急不可耐,問題她都已經想好了,或者說早就已經想好了。
「皇宮是極盡奢華的,你所能想到的,皇宮裡都有,你想不到的皇宮裡也有……畢竟是皇家,那種威嚴奢華多多少少都會讓人有一些害怕……」秦驍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一想起那個地方他就覺得渾身難受,畢竟當初他險些死在那裡。
「我一輩子都不想回去的……」秦驍笑道。
蘇雲輕打量著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說你該不會是皇子吧?」
秦驍心中一驚,可是面色卻仍是波瀾不驚,他警惕地看了一眼窗外,只有雪花簌簌落下,一派祥和安樂。
他剝開一顆糖放到蘇雲輕的面前,不由笑了出來,「你可真是敢想,我若是皇子,怎麼可能會流落到這裡,皇上皇后早就派人來尋我了,而且這大街小巷怕是也早已經張貼了告示了……」
蘇雲輕轉念一想,似乎秦驍說的也在理,不由笑道,「一般皇子出宮也很正常,再說了,皇子丟了這種事只能暗著來,不能明著來,若是皇上貼了告示昭告天下,說皇子在皇宮裡失蹤了,恐是出了宮在民間,那和皇家有著深仇大恨的豈不是像惡狼一般去找尋的,到時候非但不能保護皇子,反而還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的,所以就算是這樣,皇上也只會派人悄悄去找。」
秦驍臉色微微一變,心中猜測,莫不是蘇雲輕知道了什麼,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了?不過在看看她純良無害的臉龐,又覺得她不過就是開玩笑的罷了。
「我屬於戲本子瞧多了……哈哈哈……不過你一個侍衛能夠從萬千禁軍中殺出來也著實是不容易的,厲害……」蘇雲輕讚嘆道。
秦驍鬆了一口氣,適才說道,「你問完我問題了,是不是該我問你一個問題了?」
蘇雲輕抬頭看了看秦驍,點頭道,「為了公平起見,你問吧。」只不過嘴上雖然答應了,可是心裡卻又是另一番掙扎,他該不會問自己比較隱私的事情吧?不過秦驍怎麼說也是難得一見的正人君子,怎麼可能會問讓她羞於啟齒的事情呢?
「你……」秦驍打量著她,似乎要把她看透一般,可是這個女人身上迷霧重重,他不光看不透她,還險些迷失其中。
蘇雲輕小呷了一口清茶,卻覺得光有茶不甚好,就想著有酒才好呢。
「你且好好想一想要問我的是什麼,我去拿一壺酒來……」蘇雲輕說完趿著鞋子下床,又披了一件袍子去拿酒了。
秦驍看著她的纖瘦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心中悵然若失,其實他想問的不過是如果有一天她知道害得她們親人分離的人是他的話,她還會不會原諒他……不過他在蘇雲輕身邊這麼久,看得到她所經歷的那些艱難困苦,也知道她為了找到蘇雲賢做的努力,這種種加起來,她又怎麼可能會輕易原諒他呢。
蘇雲輕推門進來,外頭風雪很大,吹進屋了一些,秦驍看著她頭上沾了不少的白色的雪花,如同披了一件薄紗似的,看起來別樣的動人。
「可想好要問什麼了?」蘇雲輕將酒放到水壺裡溫了溫,適才抽出手來將身上的雪花抖落。
秦驍被她認真的表情迷住了,心裡想著他肯定能讓她原諒自己的,等他回了明州,一定會把消息告訴她的。
「我想好了……」秦驍笑道。
「是什麼?」蘇雲輕一臉好奇。
「你可曾定了親?」
蘇雲輕方送到嘴裡的茶水就噴了出來,還被嗆了一嗓子。
「你……你說什麼?」
「就是你有沒有定娃娃親,或者許了哪家那戶?」秦驍怕她聽不真切,又重複了一遍。
蘇雲輕驚訝歸驚訝,卻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只不過她早已經臉頰緋紅,羞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秦驍笑看著她,「那就好,那就好……」
蘇雲輕如何不明白秦驍想的是什麼,一激動竟把杯子裡剛倒的酒一飲而盡了。
不過都不是什麼烈酒,她喝了之後也沒覺得辛辣難以入口,反而還覺得好喝。
一壺清酒,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談笑間就已經喝光了,而人也已經醉了。
蘇雲輕將小矮几移到一旁,適才舒舒服服地靠在軟枕上,熱乎的感覺讓她很想睡覺,可是偏偏又不能睡,只能撐著眼皮等著子時到來。
秦驍倒也有點兒犯暈,可是還能撐得住,他往蘇雲輕的身邊挪了挪,適才和她聊著,聊的都是小時候的趣事。
他從來沒有這麼暢快地和別人聊過他的心裡話,現在趁著醉意都說出來倒是很舒服。
說著說著,終於聽到了守歲的鐘聲了,兩個人也已經困得不行了,就那麼沉沉睡著了。
屋外雪花翻飛,足下了五六寸之厚,在紅色的燈燭映照下,閃著細碎迷離清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