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有奔頭

  「一個二十文。」

  那些夫人小姐也不是缺錢的主兒，二十文於她們來說還不夠一杯茶錢呢，是以就算是給一旁的這位俊俏公子面子，買上一兩個也沒什麼好猶豫的。

  「我可以幫著這位姑娘收錢的，諸位夫人小姐且排好隊，一個一個來。」秦驍說完，那些夫人和小姐就自覺地排隊去了，只不過免不了一些推搡擁擠的。

  反正為了能夠與秦驍有個親密接觸，這二十文錢也值了的。

  一陣兒喧鬧過後，蘇雲輕面前的盒子裡就只剩下一層貝殼了，盒子不算大，約摸著也就能裝十多個，所以不過一會兒功夫，她就已經賣出了比自己預期還要多的這些貝殼了，她開心得直充秦驍笑。

  方才她的確是被人當怪物看的，不過秦驍實在是聰明，不過三言兩語罷了，竟然不光替自己解了圍，而且還在不動聲色間就幫自己把這些貝殼賣了。

  那些夫人小姐買完貝殼之後，就又去量身裁衣了。

  秦驍和蘇雲輕正在一旁的桌邊盤點方才賣的錢，不算多，但是也絕對不少了，甚至蘇雲輕都看到了幾粒花生大小的碎銀子，她眼睛直放光，拿起來左看右看捨不得放下。

  王念娣見他們兩個數錢數得這麼開心，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輕輕敲了敲桌子，以示意自己的存在。

  「你們可真是不客氣啊，在我的地盤兒上擺攤兒賣上東西了……」王念娣故作出一臉兇狠的樣子，不過看著面前可憐巴巴的蘇雲輕後，態度也就軟了一些了，她其實和自己一樣，都是個可憐人，她沒有必要更不會去為難她的。

  「怎麼，還不分點兒？我告訴你們，見者有份……」王念娣毫不客氣地朝他們伸出掌心來。

  秦驍看看蘇雲輕，從年前的銅錢和銀子裡拿出了一個黃豆大小的碎銀子，手一松，那黃豆大小的碎銀子就落到了王念娣的手心裡。她一握掌心，銀子自是收下了。

  蘇雲輕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畢竟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能夠賣銀子的，能賣十個銅錢她就已經很高興了，所以對於那顆碎銀子也只當是給王念娣的攤位費了。

  而且王念娣這邊的客人還是很「高端」的，手上是不缺什麼銀子的，若是這白玉膏真的有效的話，就是再貴，她們也絕對不會金色的。

  王念娣往蘇雲輕身邊一坐，伸長了脖子去看她盒子裡的貝殼，方才握著黃豆大小碎銀子的手一攤，說道，「給姑娘我也來兩個。」

  蘇雲輕一臉錯愕，怔怔地看著王念娣，說道，「你就別取笑我了，這銀子你該得，這白玉膏你也該得的……」說著便拿出了六個放到了王念娣的面前，至於她手心裡的銀子，蘇雲輕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收的。

  王念娣也有一些訝然，「這不太好吧？」

  蘇雲輕莞爾一笑，整個人都無比溫婉。「沒有什麼不好的，這些本來就是我該付給你的，只是我在想，若是姐姐你們覺得用得好的話，能允許我的這藥膏在你這裡賣嗎？我可以給你三成，賣的出去便賣，賣不出去也罷，我可以每月來找你結帳的……」

  秦驍知道，蘇雲輕這又是在和王念娣談生意談合作了，他還是看得明白的，在一旁靜靜地瞧著她們二人。

  王念娣一臉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又看看蘇雲輕，說道，「三成，就這麼說定了……」說著把掌心裡的碎銀子往桌子上輕輕一拍，說道，「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蘇雲輕眉頭一擰，搞不懂她在想什麼，便問道，「什麼條件？」

  「這白玉膏的效果若是真有你們說的那麼好的話，我要你以後做的白玉膏都往我這裡送，也只許在我這裡賣。」王念娣神色嚴肅，說道。

  蘇雲輕明白她這是在搶總代理呢，不過自己也沒有什麼更好的銷路，也只能抓著王念娣了，而且王念娣也有意幫持自己，她自然是心存感激的，所以毫不猶豫就點頭答應了。

  便讓王念娣找來了紙和筆，無論如何都要立個字據，以表明自己的衷心。

  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蘇雲輕做的白玉膏只在王念娣的裁縫鋪子裡賣。至於王念娣會不會分銷出去，那就是她蘇雲輕該管的事情了。

  想來王念娣的鋪子應該是不止這些的，是以以後的銷路一定會很好的，她的心中也就有了奔頭了。

  「你要不要去後頭梳洗一下？」王念娣把蘇雲輕拉到一旁，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我看你打扮一下應該是不錯的，我可不想讓人說給我送這白玉膏的是一個身著破爛的窮丫頭，這樣他們總會覺得這藥膏不乾淨，所以你還是去梳洗一下吧，把你這烏起碼黑的袍子換下來，我拿件成衣給你換洗一下。」王念娣不由蘇雲輕不同意，拉著她就朝店鋪後頭的小院裡走去了。

  小院還算是很別致的，看來應該是她的住處，只不過前前後後過了三道門，王念娣才停下來了，給她指了一處房間，說道，「你去那裡吧？」

  蘇雲輕哪裡見過這麼幾進院的宅院啊，整個人都有些怔住了，看來她低估了王念娣了，看來這個王念娣可不是一般的有錢啊……

  王念娣看她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由得掩口笑了起來，「快去洗洗吧。」說著把一旁的繡娘遞過來的衣服塞到了蘇雲輕的懷裡。

  蘇雲輕被她推著進屋了，屋子裡有丫鬟進進出出的，給她調好水之後就退出去了，靜靜地站在門外侯著。

  蘇雲輕也就放心地洗了起來，她不記得上一次洗澡是什麼時候了，不過現在難得有這麼一個好機會，也就暢快地洗起來了。

  王念娣回到秦驍身邊，瞧著他滿面春風的臉，說道，「已經按你說的去做了，銀子我可要從你的工錢里扣一兩的，不過啊……你對蘇雲輕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