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拿走應得的一切

  「我好像沒什麼時間了，該挑好衣服給父親去敬茶。」蘇雲嫿扯開話題，眸光在一件件漂亮的綢衣上遊走。

  「二姐喜歡什麼，統統可以拿走的！這件挺好，這件也不錯，都是我平時最愛的。」蘇雨寧殷勤地上前說道，指了指幾件衣裳。

  蘇雲嫿隨時一拿，「就這件吧，看著挺順眼的。」她手中拿的，是母親年輕時穿過的羅裙，當年縫製此衣裳的京城第一裁縫親自製作的，奈何周映雪眼紅嫉妒，將其搶了過來，穿厭煩了便扔給了小女兒。

  「這件？不太好吧。」蘇雨寧面露難色，雖然過去十多年，可這件衣服穿著身上，依舊是風華絕代，全場矚目的焦點。

  「三妹，如果我沒記錯，這件衣服的原主人，是我的母親。」蘇雲嫿眉色驟然冷凝，腦中浮現曾經的過往，便忍不住悲痛怨恨。

  「我……我不能給你，這是我的衣服，任何人都別想拿走！」蘇雨寧說罷，一把就搶過對方手裡的衣物。

  「蘇雨寧，我只是要回我原有的東西，若是你執意反對，那麼別怪我不念姐妹之情。」蘇雲嫿冷然看著她。

  香兒亦是攔在門口，央求道，「三小姐，這是我們夫人的遺物，你要著也不吉利啊。」

  「你一個下賤的丫頭，敢跟我頂嘴？」蘇雨寧氣急敗壞，伸腿就要去狠踹香兒，若是從前，此刻香兒早就被毒打的不成人形。

  可此刻，蘇雲嫿一記掌風，輕而易舉地將蘇雨寧撂倒。

  「啊。」蘇雨寧狼狽地趴在地上，手裡還死死護著那件裙子，裙子隱含的秘密，唯有她一人知曉，穿上這條流仙裙，能讓自己的容貌變得愈發美麗，她大昭國第一美人的讚譽，就是因此得來的。

  「蘇雨寧，將它交還給我，你根本不配擁有它。」蘇雲嫿半俯下身，嫌惡地目光看著對方。

  「不，來人，快來人，將蘇雲嫿轟出去。」蘇雨寧終於忍不住對著門口大喊。

  霎時，十來個侍衛齊齊衝撞了進來，「三小姐，發生了何事？」

  「讓她滾，滾的越遠越好！我不想再看見她！」蘇雨寧仿若被搶了珍寶一般，氣憤地吼道。

  蘇雨寧的反常表現，讓蘇雲嫿愈發的充滿了疑惑，這普通的衣裳，究竟隱含了什麼，讓蘇雨寧如此情有獨鍾？

  「屬下遵命，三小姐。」幾個侍衛領命後，紛紛朝著蘇雲嫿和香兒靠近。

  「小姐…….」香兒膽怯地轉過頭，果然還是要打起了了，三小姐的性子怎麼可能不動粗？

  但見蘇雲嫿不慌不忙，依舊是一副高傲冷漠地姿態，「蘇雨寧，如果你敢動手，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我只是拿回我母親的東西，這件衣服，加上那個簪子，一樣都不能少，若是你…….」

  蘇雨寧冷笑，「你能如何？依仗你的靠山鬼王嗎？回門都不見出現，可見你根本沒讓慕容承景上心。」

  「若你執意孤行，別怪我心狠手辣。」蘇雲嫿一字一句，充滿了冷意。

  「哼，你打得過他們再說大話吧！」蘇雨寧滿是不屑，視若珍寶地捧起衣裳，打算看一場好戲。

  從前，她每一回將蘇雲嫿打的死去活來，心中就無比的暢快，因為娘親說，賤人的女兒這輩子活該受辱，他們永遠都是貪念無知的，活該受到慘烈的處罰。

  「蘇雨寧，但願你活得過今晚。」蘇雲嫿摩拳擦掌，唇角彎起冷冽的弧度，本不想動粗，可某些人皮厚難耐，非得要她活動一下脛骨，蘇雨寧，我會讓你欠我的，今日一次性全部還回來。

  香兒見形勢不妙，拉著蘇雲嫿就要逃走。

  蘇雲嫿一掌將香兒推到了角落裡的安全地帶，挑釁地看著幾個侍衛，「是一起上來，還是一個個來？」

  「廢話少說，膽敢惹怒我們三小姐，找死！」一個高猛的侍衛氣沖沖地跑過去，一記拳頭橫砸了過去。

  但見蘇雲嫿輕盈嬌小的身子稍微一彎，便順利地躲過了對方的攻擊，嘴角噙笑，「王府第一侍衛，就是這麼不濟嗎？」

  「你！」那侍衛急紅了眼眶，跟著又是一出拳頭。

  「啊。」頓時，房間裡一陣悽厲的慘叫，蘇雨寧身子搖搖欲墜，捂著流血的口鼻怒罵，「你這個蠢貨，你打了誰呢？眼睛瞎了嗎？」

  原來，侍衛因為太過憤怒，蘇雲嫿故意躲開，讓拳頭直接落在了蘇雨寧的鼻樑骨上，面紗都要凹進去。

  「對不起，對不起，三小姐，你們，還不上，將她拿下。」侍衛頭領氣急敗壞地對著手下嘶吼。

  「拿下她！」於是，其餘七八人蜂擁而上。

  「救命，救命，救命啊！你們打錯了人了！瘋了瘋了……」蘇雨寧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奈何越到後面，別打的愈發慘烈，連著話都收不出來了。

  蘇雲嫿好整以暇，翹著腿在茶几上品茗，身邊放著母親從前的信物，流仙裙和簪子，心裡總算是踏實了不少。

  香兒古怪地看著蘇雲嫿，心生懼意，「小姐，他們怎麼一直把三小姐往死里打啊？」莫非被控制了心智？這，這也太可怕了。

  「我可不是什麼妖魔鬼怪，這是催眠術，也就是江湖上所說的攝魂術，他們將蘇雨寧當做了我，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別擔心，我有分寸的，不會鬧出人命。」蘇雲嫿抿了一口清茶，坐等時間過去，既然打了人，沒辦法回頭了，接下來，得找個絕佳的理由脫罪！

  過了一會兒，門口一道出塵的白影引入視線，是四王爺慕容瀾恰好宣路過，不對，應該是蘇雲嫿預測過的時辰，慕容瀾宣每隔一日，會來找前方明月閣的蘇月馨鑽研琴藝，這是尚書府人盡皆知的事情，只是無人知曉，這表面上的兩個昭國頂級樂師，早已摩擦出了深厚的兒女私情。

  慕容瀾宣遠遠的便聽見詭異的慘叫聲，於是加快腳步，待看見跟前的一幕，頓時錯愕，「發生了何事？你們膽敢以下犯上，還不快停手？」

  幾個侍衛聽聞威嚴的呵斥，頓時渾身一震，這才回過神來，迷茫地看著染血的雙手。

  此時的蘇雨寧早已被打的面目全非，渾身上下骨頭也不知斷裂了幾根，而這比起蘇雲嫿曾經所受的，根本不足一提。

  慕容瀾宣驚恐萬分地上前，「寧兒，寧兒，你怎麼樣？還能說話嗎？」

  蘇雨寧拼命地張開嘴，奈何牙齒掉落，血水只能往肚子裡咽，她想說話，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想要暈厥，逃過痛楚的折磨，可腦袋卻異常的清醒，忍受著一波一波地劇痛襲擊，簡直比死還要難受一萬倍。

  從前的她，將下人當做狗毒打，此刻也終於體會到像是畜生一般挨打的滋味。

  慕容瀾宣憤怒地低吼，「來人，叫大夫，叫尚書大人過來！」

  他隨身的侍衛，立刻將打人的侍衛制服，一人去報信，一人去請大夫過來救治。

  香兒嚇得大氣不敢出，哆哆嗦嗦地牽了牽蘇雲嫿的衣角，「小姐，我們…….我們該怎麼辦？老爺要是來了，我們就死定了！」

  「放心，這回，我也讓蘇雨寧吃下啞巴虧！」蘇雲嫿莞爾一笑，鎮定自若地保持原來的動作。

  慕容瀾宣無法鎮定，他怒氣滿盈地衝過去質問，「告訴本王，這不是你指使的！」親妹妹被人毒打，作為姐姐的，居然視而不見，這簡直有違天理。

  「誰知道呢！你可以問他們呀！」蘇雲嫿不理會他的質問，繼續低頭品茶。

  慕容瀾宣凌厲的目光看向幾個侍衛，「還不快從實招來？一個個想進大理寺嗎？」

  侍衛有苦說不出，語無倫次，「屬下，屬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只記得，是三小姐下命令，要屬下們將二小姐趕出去，後來的事，不太清楚了，四爺，四爺啊，我們所說的都是實話。」

  「對啊，三小姐金枝玉葉，我們哪敢動她一根毫毛？」

  「四爺饒命，四爺要明察秋毫啊。」

  慕容瀾宣的眸色越發的深沉，充滿質疑地目光重新看向蘇雲嫿，「即便不是你所作的，你視而不見，亦是罪不可赦。」

  「噢？我國《律法》上有這一條？」蘇雲嫿不緊不慢地反問。

  「你還強詞奪理了！」慕容瀾宣氣不打一處來，之前因為欣賞她的才華，發出邀請函，奈何生平第一次遭遇了拒絕，他堂堂四王爺，所有女子傾慕仰望的男人，竟然被這個該死的醜女人給無視了。

  曾經的愛慕，為他殉情，莫非也只是偽裝的？她明明有著驚世才華，卻從來不會顯山露水，直到那次她父親壽宴，當著未來夫君慕容承景的面，將古琴演繹的精彩絕倫。

  香兒忍不住站出來說道，「四爺又知道什麼？我家小姐從前被打的死去活來的時候，三小姐還在旁邊鼓掌彈琴呢！怎麼沒有人跟我們小姐主持公道？」

  「放肆，這裡輪得到你插嘴嗎？」慕容瀾宣一聲厲呵，嚇得在場人大氣都不敢出，所有人都知道，看似溫潤如玉的四王爺，實際上是一隻笑面虎，斬殺罪人的時候，甚至依舊是面帶微笑的。

  「四爺莫動怒，我說就是，事情的經過…….」蘇雲嫿諱莫如深地笑著，清了清嗓子，在萬眾矚目下欲說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