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開始行動

  「滾，不用！」氣都氣飽了，哪裡還能吃啊，宋錦一聲呵斥，將那丫鬟嚇得一個激靈，不由得後退了兩步，又將目光投向了宋百川和雲氏。

  宋百川煩躁的擺擺手，丫鬟趕忙退了下去，不敢再問。

  正在一家都發愁，氣氛僵持的時候，管家來報：「老爺，凌國師來了。」

  宋百川愣了一下，下意識便脫口而出：「他來做什麼？」

  管家也是一臉懵：「奴才不知道，國師只說找老爺有要緊的事情，老爺同他見面，一定不會失望。」

  宋錦最先反應過來，急忙開口：「父親，之前您不是就想和他聯手嗎？當著那賤人的面兒沒機會，現在機會找上門，您還不趕緊的。」

  宋百川也才反應過來，自己送沈洛凡出府門的時候，同他表達過自己的意願來著，莫非，這是來給自己送答案來了？

  可是一想到沈洛凡所提出來的條件，宋百川又有些遲疑了，沈洛凡想要自己手下那麼多官員的人脈，不會是想要利用自己籠絡權勢，然後再一腳將自己給踢開吧？

  宋錦見宋百川遲遲不表態，都替他著急：「父親，您想什麼，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您剛剛不會還擔心逼宮失敗嗎？有了凌國師，還愁無法達成目的嗎？」

  被連雲換這麼一催，久未琢磨出滋味兒的宋百川也不再怠慢，忙讓管家將沈洛凡給請進了大廳。

  沈洛凡昂首闊步來到大廳，見宋錦，雲氏都在，臉上絲毫沒有意外之色，何況他想要同宋百川談的事情，也沒打算瞞著這兩位女眷。

  「不知國師前來，有何貴幹？」

  宋百川端著架子，在沈洛凡沒有表態之前，他不可表現的過於熱情和期待，否則，反而是給了沈洛凡提條件的資本。

  沈洛凡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聽宋百川問出這樣的話，一臉好笑：「宋將軍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中午你送我出門的時候對我說的話，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雲氏和宋錦一聽，不約而同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宋百川，眼中疑問再明顯不過，你同他講了什麼？

  宋百川當然不好隱瞞自己的家人，乾咳兩聲緩解尷尬，然後便道：「當然記得，聯盟一事嘛，不知國師考慮的如何了？此番前來，莫非就是給答案的？」

  雲氏和宋錦一聽，心頭都是一喜，宋百川終於還是已經開始了行動。

  行動就好，就怕坐以待斃，那無異於等死。

  沈洛凡點頭：「不錯，不過在我給出答案之前，我想要先聽一聽宋將軍對我的條件如何應答？」

  果然，比起聯盟，他更看重的是他提出來的條件。

  宋百川眉頭微微皺起：「國師，明人不說暗話，聯盟對我們彼此都有利，可你想同我旗下的諸多臣子交好，又能拿出什麼利於我的條件作為交換呢？」

  沈洛凡輕笑，臉上的表情異常輕鬆，回答的也理所當然：「我答應同宋將軍聯盟，難道這還不算是等價的條件交換嗎？」

  「你……」宋百川氣的胸口劇烈起伏。

  宋錦算是明白了，原來沈洛凡是想要利用自己的父親，藉以拉攏更多的權勢，說白了，他就是想要挖牆腳，還挖的這麼理直氣壯。

  「國師，你欺人太甚，傻子都知道這根本不是等價，你在訛詐父親！」

  宋錦本來還對沈洛凡存有一些念想，因為知道沈洛凡是一個權力至上之人，她以為沈洛凡會為了權勢，當真同自己的父親站在一起，卻沒想到，是另有所圖。

  相比聯盟，只怕沈洛凡想要的是獨占鰲頭，自己獨吞了篡權之後所得的權勢吧。

  雖然，宋百川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人的自私就是如此，可以允許自己背叛他人，利用他人，但是不容許他人背叛自己，利用自己。

  沈洛凡對於宋錦的話當然不認同：「本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幹嘛說的那麼難聽。」他知道，宋家能夠做主的，不是宋錦，所以同她多費唇舌無異，倒不如主攻宋百川。

  「經過此次家宴，只怕宋將軍已經沒有路可退了吧，再等待下去，迎接宋家的，只怕就是殺身之禍了。」

  沈洛凡直戳宋百川的要害之處。

  宋百川也明白這一點，宋小棉不會輕饒宋家的，可是，沈洛凡是怎麼知道的？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宋家走到絕境，若非是經歷了宋家和宋小棉之間的決裂的人，不可能會知道的，沈洛凡是怎麼知道的？他說出這樣的話，讓宋百川很是惶恐啊。

  雲氏和宋錦也同樣用驚恐的眼神望著沈洛凡，莫非他在宋家安插了眼線？她們唯有想到這一個可能。

  宋百川自然也想到這個可能，不然他不可能那般驚詫和慌張。

  然而，沈洛凡給三人的解釋，卻也說得通：「怎麼知道的？在宴會上，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你們屢屢讓皇后娘娘不順，她又怎麼會放過你們？除此之外，莫非你們還跟皇后娘娘發生了其他不愉快的事情？」

  見沈洛凡探尋的目光在宋百川的臉上來來回回，宋百川忙收斂起了自己神色的異樣，改口道：「自然不會。」說這話他都心虛的慌。

  宋家和沈洛凡，既想要成為合作關係，可必不可免的，他們又是權力的敵對關係，一旦篡權，勢必要分出一個高下，一個成為高高在上的皇上，一個則依舊為人臣，既然是聯盟，自然誰都想要成為人上人。

  宋百川不能將自己所有的底牌都給亮出來，不然，主動權妥妥的會掌握在沈洛凡的手裡，而現在……其實宋百川的處境也差不多了，畢竟宋家現在急需要找到聯盟來對付宋小棉。

  「所有，宋將軍你還要遲疑嗎？我是無所謂，宋將軍若是還有其他的更好的選擇，大可同我講。」

  沈洛凡擺出一副不和你聯盟，我依舊能夠找到更好的聯盟者的樣子，讓宋百川十分不爽。

  「你什麼意思，也就是說，你想要聯盟之人從來都不是我一個？」既是聯盟，自然要坦誠，雖然對於這些自私之人，他們從未有坦誠。

  沈洛凡淡然一笑：「畢竟，我也是要給自己留有退路的人，宋將軍不也是同樣嗎？不要告訴我說，宋將軍如今只有我一個選擇，那我倒是要再好好想想條件了，能夠有機會宰一次宋將軍，我又怎麼會放過？」

  沈洛凡說的這話讓宋百川冷汗直冒啊，神色越發的不自然起來，想都不想，直接否定了沈洛凡的話：「當然不止你一個。」

  若是知道宋百川沒了後手，沈洛凡若是當真獅子大開口，宋百川可招架不住，他找人聯盟，是為了幫助宋家，而並非是給他人做綠葉去襯托打雜的。

  「可是你的要求已經很過分，你不要忘了，當初你想要篡權，我們宋府是第一個支持你的人，父親還將我許配給了你，若非是先皇有遺詔，我們兩家便是一家人，你現在這般來為難父親，你根本就沒將宋府放在眼裡！」

  宋錦對於沈洛凡的做法十分的氣憤，也是因為她對宋府現在處境的著急，所以說話越發的口無遮攔，也不管是否得罪沈洛凡。

  就算得罪了，宋錦也不覺得沈洛凡對於宋府來講會是威脅，她認定沈洛凡現在急需要宋府的援手，不然，他也不會專程上門答覆。

  人啊，都是敗給自己的自負，總覺得什麼事情都是料事如神，結果呢，現實總是啪啪打臉。

  對於宋錦的指責，沈洛凡根本就不屑於同她辯駁，只是直視宋百川：「宋將軍，我的提議你是否同意，給個痛快話吧。」

  宋百川手心都冒汗了，這可是大冬天，可見在面對沈洛凡的時候，他是多麼的緊張。

  或者說，是因為有之前宋小棉對宋家的打擊，加上沈洛凡對他的壓迫，宋百川現在身心都遭受了創傷，很難客觀的評斷問題，只能靠自己的第一直覺，以及當下評斷的利弊。

  不答應，他找不到比沈洛凡權勢更大，更有把握篡權之人，答應，那麼他就要割捨自己一部分的權勢，如何是好？

  「父親，不能答應他，他根本就是趁火打劫！」宋錦口無遮攔，說出這話來，絲毫沒意識到，她的話泄露了當下宋府的境況。

  「所以，大小姐的意思是，現在宋府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地步了。宋將軍，既然如此，那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倒不如乾脆的答應了我，我這個人做事謹守承諾，你是知道的，總比當初大小姐嫁給我又悔婚來的靠譜吧。」

  沈洛凡總是直戳宋家的痛處，的確，在這件事情上，宋家欠沈洛凡的，可那也是情非得已，並非在宋府所能控制的範圍之內。

  沈洛凡的話不免有幾分諷刺宋家，宋錦因為之前說錯了話，透露了宋家現在的處境，不敢再開口了，生怕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宋百川心知狡辯再多，以沈洛凡的堅持，他是絕對不會改變條件的。

  「好，我答應你。」

  宋百川沉默半晌，終於鬆了口，雲氏和宋錦都是臉色大變，卻也沒有辦法。

  雲氏因為不懂官場之道，她心知她開口反駁也無濟於事，而宋錦，則是因為清楚朝中無人能夠比沈洛凡更適合宋府聯盟，何況她爭取了這麼長時間，沈洛凡依舊對他的條件不予改變，她便知道，沈洛凡是鐵了心狠狠的宰宋府一回。

  沈洛凡朗聲笑道：「好，宋將軍不愧是痛快的人，那就祝我們結盟順利，宋將軍在五天之內，儘快找時間，安排你旗下大臣聚在一起舉行一場宴會吧，到時候我同宋將軍一同出現，如何？」

  他是想要借宴會之機，同更多的大臣深交，從而籠絡權勢。

  宋百川還能說什麼，只能答應。

  看著沈洛凡揚長而去，宋百川氣的渾身發抖，卻是無可奈何。

  宋錦更是恨透了宋小棉，要不是因為宋小棉，父親也沒有必要這般急於同沈洛凡聯盟，才會遭受了沈洛凡的趁火打劫。

  若是此次聯手逼宮不能成功，那宋府只能落得個滿門抄斬的罪名，即便是成功了，也還要在暗中同沈洛凡開戰，若非是宋小棉，宋府根本沒有必要走這麼辛苦的一條路。

  這天夜裡，宋府之人無人睡的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