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報應

  「我沒病，你若是不信，一會我命人帶你過去看看。」

  「好，哎。」

  宋翠玲見宋嬤嬤嚴肅不已，她似乎察覺到事情與自己所想像的，有了嚴重的出入。

  宋嬤嬤也不可能拿這種事情來忽悠自己，再說，沈大哥和姐姐最近確實是非常忙碌的，她常常見不到他們的影子，若是忙碌這件事情也有可能。

  「他們怎麼可能做皇上皇后？那原來的皇上呢？」

  「說來話長。」

  宋嬤嬤搖頭，她還是個單純的孩子。

  被關押在死牢里的皇上，早沒了往日的龍顏，他落魄不已，整個人頹廢不堪，除了在那唉聲嘆氣外，便沒有別的法子。

  那日一場雨將他的死士悉數給毀了，即便後來宋紅娟及吳耀輝那些人馬統統都到，可不想敵不了吳耀天的人，輸得很狼狽。

  「皇上，您莫要灰心！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便不會讓您受盡委屈的。」

  宋紅娟被關押在邊上。

  她安慰著。

  「皇后呢？皇后是否也被關了？」皇上眼看自己比較寵愛的妃子，除了宋紅娟外，別人都沒有被關，連著皇后也未見人影，難道吳耀天是要接管了他的女人嗎？

  「不知道，臣妾一直未有見過皇后。」宋紅娟咬牙切齒的道，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惦記著皇后！

  「她若是沒有被關，若是去找吳王爺，說不定朕還有翻盤的機會！」皇上恢復了信心！

  宋紅娟無語，她這般強悍的後盾都失敗了，皇后那種手無搏雞之力的，她又能為他做什麼？

  天牢的門被人打開，隨後，太后來了。

  她的身邊跟著宋嬤嬤，還有許公公。

  皇上一見著她，立即哭喪著臉：「母后，你快救救孩兒出去呀。」

  太后冷冷的盯著他，「你多次殺害耀天無果，你想要哀家放了你？」

  「母后，您在說什麼呢，朕聽不明白。」

  「還朕呢！都成了階下囚了！你給哀家聽著，你當初所乾的那些缺德事，哀家全都知道了！你多次殺害耀天，你的良心何在？」

  「母后，孩兒不明白，你為何要處處護著吳耀天？他不過是你娘家的一個孩子，你犯得著嗎？而朕，才是你的孩兒呀！」皇上眼底閃著狡猾，他是不會讓太后對付自己的，當時宋紅娟的人去監視，她確實是一直呆在慈寧宮沒有出去過。

  「你還敢說！你定是知道了真相，你好狠的心，哀家養育你十幾年，到頭來你這白眼狼，你一直想置耀天於死地！你怎不念念哀家對你的用心良苦！」太后氣憤不已，他還有臉跟她討價還價！

  「母后，孩兒不知您所說何事，真是一頭霧水，那吳耀天以下犯上，他謀位害朕，你不幫著朕卻幫著他，朕好心痛。」

  皇上說罷，伸手抹了下眼睛，假裝在抹眼淚。

  「呵，你繼續掰吧！你的死期快到了！哀家想等到新皇登基那日，便是你的死忌！」太后已經不想再跟囉嗦下去！

  「母后，你要孩兒死？」皇上這下是真慌了，聲音顫抖不已。

  「呵，你還敢說你是本宮的孩兒！你的娘親是誰，你忘了嗎？」

  「母后……」皇上已經開始惶恐。

  「你娘親是一名不知羞恥的宮女，你真以為自己有多高貴？你不過是那名宮女和侍衛苟且所生的野種！皇上早就有所懷疑，可惜他還沒有查明真相，便駕崩了，哀家現在懷疑，皇上突然間暴斃，興許就是你動的手腳！」太后義憤填膺的道，先皇那次病得實在是太突然！

  「母后，孩兒實在是不明白，你為何要將這幾項帽子扣在孩兒身上，難道說你不喜歡孩兒了，便要將孩兒置於死地嗎？

  孩兒總歸是您養育長大的，你就那麼不待見孩兒嗎？」

  「就是，皇上就是皇上，他怎麼可能是別人的孩子，太后娘娘，拜託您也不要含血噴人了，為了扶一個不相關的吳耀天上位，而把自己的兒子可踩在腳下，你這種做法太缺德了。」

  宋紅娟實在是聽不下去，皇上苦苦哀求，便是為了讓她網開一面，豈知她非但沒有，還在那邊一個勁的埋怨。

  她以前和太后接觸的少，也曾經聽說過她是一個非常嚴厲的人，不想今日所見，果然是不容小視的！

  「你知道什麼？」宋嬤嬤立即呵斥。

  「我怎麼不知道，你們偏心於那個吳耀天，而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你們是以下犯上，當時皇上沒有拿你們問罪已經是網開一面！」

  宋紅娟嗆聲回去，宋嬤嬤這人看著很陰險，當時抓了她就該下手，哪論得到她在自己面前撒野！

  「本宮就來告訴你為什麼，因為他，吳耀天，身份異常！」

  「你終於承認了，他就是你的野子！」皇上驀然間變得犀利起來。

  他就知道自己的答案是正確的，她隱瞞了那麼多年！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太后也不想再隱瞞，讓他也死個明白。

  「你可記得，那一天，你和吳耀天在一起，朕去找你你也不理，還為了他拒絕了與朕共進晚餐。

  朕以前便知道你們喜歡他，可不想竟然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朕便找人徹查！」

  當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便時刻在謀劃，要把吳耀輝殺了，免得他將來有一日威脅到自己的皇位，可不曾想，日防夜防，仍然是防不住。

  「哀家並沒有想過要攙扶他上位，一切都是你逼的，你若是讓他安然無恙的活著，哀家便不會再出手干涉，是你太貪心了，明知道自己是個冒牌貨的情況下，還要將先皇唯一的血脈趕盡殺絕，你實在是太狠了！」

  太后想想實在是可怕，從來不曾想過，他的嫉妒心如此之重，也怪她太大意，差點兒害死了親生兒子。

  「換成了是你，你整日惴惴不安的，你夜裡能睡得著嗎？若是不將他剷除，你總有一天會被攆下來，你甘心嗎？」

  皇上咄咄逼人的道，他只知道吳耀天是他的威脅，幸好得了吳耀輝的相助，事情方才得以順利的進行。

  誰知道他命不該絕，多次死裡逃生，可能那是先皇在天之靈保佑的吧！

  宋紅娟總算是聽出了端倪來，又很快的梳理出來，她驚覺，原來她才是個傻子，她一直被蒙在鼓裡！

  「哀家不會去假設，哀家只知道，一命換一命，你當初害了先皇，如今就是你的報應！」

  「你憑什麼認定他是朕所害？」皇上很惶恐，他從來沒有想過太后竟然如此可怕，她仿佛知道所有的事情！

  「先皇身體一向挺好的，他突然間病了，還病得糊裡糊塗的，他當時便告訴哀家，他懷疑是太醫給他的藥有問題！

  哀家卻沒有查出真相，他便去了，不過哀家將他的藥渣保留了下來，後來找人問過，那些藥有問題，哀家還找到了當時給先皇出藥方的太醫，卻發現那名太醫莫名失蹤，等到找到他時，他墳前的草早已經長高了。」

  「那你又是如何確定那太醫與朕有關係？」

  「太醫雖然死了，可他畢竟是伺候過先皇的人，他寫有一本日記，裡面詳細的記載了他所幹過的事情，尤其是他被良心折磨的那些日子，你殺了他及他的家人，卻沒有將他的東西給燒毀，所以，哀家早就得知了真相！」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沒有揭穿朕？」他發現太后實在是太可怕了！

  「哀家孤家寡人，當時你已經登基了幾年，哀家便想著，如果你能勤奮為政，那就算了，誰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你實在是太壞了！」

  太后將心裡的話說出來，感覺整個人舒服了許多，除了宋嬤嬤外，她從來不曾對別人述說過，可她又能找誰述說呢。

  他所乾的那些缺德事遠不止這些，可他又有哪一件是承認的？

  皇上突然間哈哈哈的大笑！

  他的眼淚終於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皇上？」宋紅娟擔心不已，怕他想不開尋短見。

  「你，就等著去見先皇，好好向他，以及你所害的所有人道歉吧！」太后踉蹌著腳步，轉身。

  「母后，你可曾真心喜歡過孩兒？」皇上艱澀的問道，他似乎已經預見了自己的未來。

  「當然，你以前是個好少年，只是打從哀家懷了耀天開始，你就變了，變得自私自利，變得目中無人，變得妄空一切。」

  太后的身體忍不住哆嗦了下，她撫養他的那一刻起，是打從心底想要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來撫養，事與願違，他實在是令人失望透了！

  「所以，即便朕天天和你在一起，不斷的哄你開心，後來，你還是離心了，拋棄了朕，一心想要回你那個孩子。」

  「你敢說，你對耀天沒有痛下殺手？你沒有毒害先皇？」太后猛然間回過身，一雙眼睛凌厲的剜過去，這個白眼狼太令人失望！

  皇上卻只是非常幽怨的瞅著她，並沒有承認自己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