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死罪

  「遵命，皇上，奴才只是一個太監，並沒有實權，可否讓別的官員前去？」劉公公想了想，壯著膽子拒絕，天牢可不是好地方，那裡髒兮兮的，細菌眾生，說不定更加容易感染了病菌，他能不去最好不去。

  「朕的話你敢不從！」皇上用力一拍，案桌在晃動！

  劉公公縱然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忤逆啊，趕緊跪下來：「奴才不敢，這便去，請皇上息恕。」

  「哼！」

  天牢里，咳嗽時不斷，還有各種沉吟聲。

  丞相和江巡撫還沒有被提審，他們二人幾乎天天面對面聊天，說著往事，幾日下來，竟然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兄弟，甚至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丞相大人啊，我當真是後悔把婉兒嫁到了吳王府，我把這孩子的一輩子給斷送了。」江巡撫自責不已，事情已經由不得他來控制。

  「可不是，想我那大女兒芳華，當初是她娘愣要做主讓她嫁的，這還不和離了，也是小棉做主讓她和離的，開始的時候，我們家夫人還罵小棉，結果想想看，芳華回我們家多久了，那邊的人一次也沒來過，便是和離了，也沒有上門來懇求原諒！這種無情無義的人，早斷了早好，你呀，要麼咬咬牙，讓婉兒和離，要麼，把吳王爺給扳倒，若不然，婉兒這輩子，只怕就這麼過了。」

  丞相想想，同樣身為男人，對自己的女人那麼狠心的，又豈會給予得了對方幸福？

  「嗯，待有機會出去，我們定是要找婉兒好好聊聊，可是，我擔心我們進了王府也見不到女兒。」

  「再說吧，總會有機會的。」丞相說著，又嘆了口氣，想到自己曾經辜負了劉姬，胸口不由得疼痛不已，這十幾年來，他也在懺悔……

  「劉總管，您來了！」

  「傳本公公的命令，將江巡撫與丞相二位大人帶到刑堂來，本公公奉命前來提審他們！」劉公公站在天牢的台階下，捂著鼻子剜著獄卒，這裡面的氣味實在難聞！

  「是！」

  獄卒領了命，轉身準備押丞相他們二人出來。

  他們並沒有多做反抗，很順從的出來，他們相信自己肯定是清白的，因為都相信小棉的判斷。

  劉公公坐在高堂之下，盯著底下二人，隨後展開了一系列的盤問。

  他們把事情說得非常的近似，即便是被關在天牢里，對外面的事情仍然了如指掌？

  他其實心裡有數，他們言之有理，邏輯也清晰，這就是惡疾無異，他也不能當堂做出判斷，準備回去後將此事稟報給皇上，讓他看過宗卷後再做定奪吧！

  不想，有人在準備退堂之時出來，那位今日並沒有出現的吳王爺，從外面走進來，他神色不太對，劉公公也不敢多言。

  他要求由他來重審。

  劉公公不想得罪了人而讓自己做罪人，便讓他推翻了剛剛所有的證詞，最後，他竟然定性為，一派胡言！這都是妖言惑眾？

  事實擺在眼前，他卻是顛倒是非！知道他這是有意要將丞相他們往死里送，他也就不再吱聲，他雖然是伺候皇上的，那些大臣們，他一直都悠著，不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吳王爺，敢問你是小棉認定我們所言是假的？惡疾已經來了，很多人馬上要遭殃，你還敢說我們是妖言惑眾！」江巡撫已經忍不住跟他頂撞起來，剛剛劉公公一直都客氣，問話時也沒有那麼的著急，可是如今吳耀輝這副嘴臉，著實是讓人氣惱。

  「京城如今一派祥和，根本就沒有你們所說的惡疾來臨，你們不是妖言惑眾是什麼！對於危險帝國的人，必須嚴懲，待本王稟明皇上之後，便將你們斬首示眾！」

  吳耀輝陰險的神色，讓人感到膽戰心驚。

  江巡撫不想他如此絕情，就此將他們給定了死罪！

  「吳耀輝，你會有報應的！」

  「即便本王會有報應，你也沒機會看到了！」吳耀輝聲音冷得跟冰雹一樣！不僅冷，敲擊在人心坎上更加是痛得喘不過氣來。

  丞相朝江巡撫使了個神色，讓他莫要慌張，他相信皇上不會這般無情的對待他們這種二朝元老的，倘若他真是那麼的無情無義，要藉機將他們剷除，那他們也無話可說。

  「而且，要誅九族！」

  「……」豈有此理！

  江巡撫已經無力再頂撞，他便是立即要了他們的命，只怕也無法去反駁。

  劉公公在邊上聽得清清楚楚，這就叫屈打成招，何況這二人根本就沒有招，後來，他看到吳耀輝自己按了手指在那份供詞上！

  他卻假裝沒看到……

  沈洛凡這邊得到了消息，說是天牢里發生了事情，隨後，又有人回來告知，明日江巡撫與丞相將在午門斬首！

  宋小棉聽了後，仍然非常鎮定的給病人們看病，這靈泉水的話，也得她確診過後，看情況給多少喝，或者是不給喝。

  連續幾日，店裡派了太多的靈泉水，已經快要枯竭了，她夜裡還得進去不停的開荒，否則錄泉水會像以前那樣消失。

  「爺，我們需要行動嗎？」周斌擔心啊，丞相和江巡撫可不是普通人。

  「晚點看看小棉怎麼說吧。」沈洛凡並非沒有主見，只是想要看看小棉這邊的決定，事情是她發現的，就該她來主導，他不想搶了她的功勞。

  直到傍晚，宋小棉忙完了。

  「不用擔心，到時候我們去劫法場便是。」她沒有多說，也沒有想要去做其他的掙扎，公道自在人心，皇帝這擺明了是要把他們所有人逼入死角里。

  「行。」

  「夫人，就不能想想別的辦法了嗎？他們知道我們劫法場的話，肯定會來找我們麻煩的，到時候我們就必須東躲西藏的，壓根就沒有辦法繼續派藥啊。」周斌見爺只聽夫人的話，他比較為難。

  「再說吧。」救岳父大人那是當務之急，這時候了，還能去求得皇上刀下留人嗎？

  那皇上已經鬼迷心竅，他只聽得進吳耀輝一人的！

  「周大哥，不擔心，我們府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這誰敢到府上來，便將人給打回去，誰死誰活，一招便見分明！」

  宋小棉已經決定以暴制暴，不過是將事情提前罷了！

  「夫人，我們人少，皇宮侍衛太多，我們肯定是打不過的，若是皇上悄悄的從別的地方調了人回來，我們更加不是對手啊！」周斌憂心忡忡。

  「不怕，我們有的是人馬。」

  「可是……」

  「只要我們能以一敵三，以一敵五，就不怕，若是擔心那些人的迷魂藥的話，我們事先都戴一個口罩，在口罩里再塞點兒棉花進去，就萬無一伯，只是這口罩得連夜趕製出來，人人動手豐衣足食吧，別依賴別人幫忙，至於棉花，找一張棉被撕下來便可用了。」

  宋小棉快速安排，既然時不待人，那就不要再等待下去。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去。」周斌見她說得頭頭是道，也不便再反駁，趕緊回去吩咐那些暗衛們，到時候先把人救下來，若是真的到了迫不得已之時，再掀杆進宮吧！

  宋小棉沒有回家，先去了丞相府，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他們也直到此時方才知道，他們的父親即便面臨死亡。

  「娘子，要不然，讓人頂撞死亡？」沈洛凡這一路上就想著這個問題，以小棉的易容術，到時候上法場的時候，直接就讓人擺走，再給這位頂替之人，一大筆錢便行。

  「相公，每個人都有他生存的意義，我們不能強求別人，再說，又有誰願意去送死的？」宋小棉並不覺得他這方法可行，讓別人代替死亡，自己卻苟且活著，論是誰心裡都不好受。

  「小棉，真的有這種人的，他們願意去死，只要有錢。」賈燕平想想，其實真的不錯的辦法，「天牢里不還有一些死囚嗎，他們本來就該死，再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冒充，不一舉兩得？」

  「這，上次放了很多死囚出來，這還在牢里的，也沒有多少了。」宋小棉見賈燕平說得在理，竟然忍不住有些心動了。

  「若不然，我們到別處去，尋一些病得將死之人，讓他們冒充也行？」這些天面臨了許多的生死，那些生活在最底層的人，確實是非常可憐，若是死前還能得到一筆錢，相信對他及他們的家人都是一種幫助和解脫。

  「相公，那你們且去找找，若是真的有這樣的人，可以，但是如果別人沒有任何異常的話，單純是衝著錢來，就不必了，那樣我們活著也覺得對不起人家，受不了良心的煎熬。」宋小棉如實道，她不是什麼大善人，但是她也不會做那些十惡不赦之事。

  「嗯，一會回去我便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