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苦不堪言

  「相公，這是皇上做的決定，咱們要替耀天討回公道，也得找別人，最好還是找太后吧？但是，若是此事也有太后之意，可就麻煩了！不過細想，皇家和吳家也有親戚關係，若太后想著這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的話，我們再怎麼去努力也是枉然了。」寧夫人比較冷靜一些，此刻她看問題也較為有遠見。

  「那吳耀輝是否該來向耀天道歉？他身為大哥，好歹也得來問候一聲是吧？我怎麼感覺此事處處透著詭異？」寧程國已經不願意再說下去，他替耀天抱不平。

  「將軍，可能這就是最好的結果，我和吳府已經沒有關係，他們想怎樣就怎樣吧，就是辜負了將軍的一翻好意，讓你們失望了。」沈洛凡聲音淡淡的，他所有的哀怨都深埋在心中，早在昨晚他就已經想透了。

  既然皇上是護著吳耀輝，他即使最後替自己澄清了當年被誣賴之事，即使還能留在京城，皇上不待見你，你也得不到重視，那在京城裡也沒有什麼意思，與其要過上安穩的日子，還不如找一個較為太平的地方。

  京城，從來就是充滿了硝煙的地方，並不適合安居樂業。

  「老爺，你聽聽耀天的意思，他不想繼續追究的話，咱們就聽他的吧，他活著已經是很好，爭不來的話，就別爭了，咱們一家鬥不過人家啊。」寧夫人又是很焦灼的勸道，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當初耀天人沒了，他們傷心了整整五年多，他現在這樣不挺好的。

  「耀天，你真的甘心嗎？你要真的甘心，我也就不替你去爭取了！」寧程國重重的嘆息，他對皇上太失望了。

  「將軍，這些事情，就由它隨風而逝吧，我想我還是離開京城的好，你們就當我去了遠方，日後別再掛念。」沈洛凡現在只想著早些離開。

  想到吳家的人全都不待見自己，他心中也是苦不堪言。

  這些親人早就該脫離了關係，是他還抱有想法，方才被傷害得如此之深。

  「行，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就不再執著了，但是，我還是要進宮一趟，我一定要問問皇上，為何要這麼的無情！」

  沈洛凡隨他去，只是仍是提醒他：「將軍，皇上可是九五至尊，你可別得罪了他，說話注意分寸，切莫因為我而害了自己。」

  「我會有分寸的，耀天啊，你處處替我們著想，唉，你這麼善良的孩子，怎麼就遭遇這麼多不公平，對了，我娘想要見見你，看哪天有空，你到我們府上去一趟吧，在離開之前，一定要去看看她老人家。」寧程國想著以後還不知道何時還能再見，便叮嚀他，省得忘了此事。

  「好，謝謝老太太掛念。」沈洛凡想到了自己的奶奶，他回過吳府，卻沒有去看望過她，因為他回去之時，便被吳耀輝強迫在院子裡沒有外出，離開之時又是匆匆忙忙，此次回來了幾日，他還沒有想好怎樣去見她。

  她並沒有住在吳府，而是住在郊外一處比較僻靜的地方，在那裡贍養天年。

  奶奶對他也極為疼愛，他在猶豫，若是讓她得知自己還活著，卻不能在身邊盡孝，只怕會對她造成二次傷害，那還不如不見？

  寧程國夫婦二人依依不捨的離開。

  馬車內，寧夫人不害安撫著寧程國。

  「相公，看來此事皇上是要護著吳耀輝的，咱們還是不要去管此事了，要不然皇上怪罪下來你也得不到安然。」

  「耀天這孩子我自小看著長大的，你說我能讓他受盡委屈嗎？他這命運實在是多呃。」

  「咱們也盡力了，要不然，你真要去見太后？如果太后也是幫著耀輝，那咱們此去還不是讓她針對咱們。」寧夫人覺得事情還是回去多斟酌吧。

  「夫人，今日是元宵，一會我還是進宮去一趟吧。」寧程國無法安靜。

  「那我陪你去吧。」寧夫人怕他一個大老粗，若是不會說話得罪了太后，全家老小就都有危險。

  寧程國沒有反對，有夫人在，他確實也安心一些，太后可是個女人，夫人和她可能能說上話來。

  皇宮中，太后和皇后及皇上正在用膳，一眾宮女和太監在邊上伺候著。

  太監來報，道是寧將軍求見。

  皇上已經知道他的來意，與太后相視了一眼，便讓太監把人領進來。

  寧程國夫婦二人行了跪拜禮後，便在邊上忤著。

  不曾想這個點，他們竟然就開始用晚膳了。

  實在是出人意料。

  太后和他們家怎麼也有親戚關係，此時便道：「寧卿家，你們倆過來一塊吃吧。」

  「就是，來人，賜座。」皇上也開了金口。

  「謝謝主龍恩，臣不知道皇上及太后娘娘在用膳，臣還是到外面等吧，免得掩了皇上的胃口。」寧程國說罷，便準備往外走。

  「寧卿家，既然來了，那也不好讓你久等，你這是有事嗎？且說無妨。」皇上看上去是非常的溫和的，他今年三十五歲，然而卻當上了皇上，實乃太上皇在十年前駕崩，否則他也不會能上位。

  「是啊，把事情說了，趕緊回家吃團圓飯去。」太后也在邊上開了金口，她今日心情不錯，吃得很開心，又有皇上陪伴著。

  寧夫人拽著寧將軍，示意他莫要說，他便改而道：「臣前來，確實是有事，不過也不是重要之事，還是改天再進宮吧。」

  「那行，你回去吧。」皇上想著過了明日便將他攆到邊境去，京城之事便與他沒有了關係，他哪裡還有機會言說？

  他便是要替吳耀天抱不平，他再歸來時，只怕這吳耀天也早就歸了天！

  「別了，難得進宮一趟，還是把事說了吧，現在就說不礙事的。」太后比較寬容，讓他說了呢。

  「太后娘娘，那臣就直言了，臣斗膽問，為何要把吳王爺放了？他多次謀殺親弟，還可以無罪釋放，臣覺得他們二人雖為兄弟，可這動態太駭人，還望皇上三思啊。」

  寧程國若是不說出來，心裡就不舒服，他想要替耀天討一個公道。

  太后聽了前面的還沒有什麼，一聽到後面的謀殺親弟，她像是驚呆了，手中的筷子咚的一下掉到了桌上，一雙眼睛突出，像是要吃人一般。

  「你剛剛說，他謀殺親弟？他弟弟？」

  「是，他多次謀殺耀天，若不是耀天福大命大，早在五年前便死於火災中，所有的一切的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劃的，他要害死耀天，雖然說他們倆人諧是臣的外甥，然而，臣這實在是看不下去，耀輝一點責罰都沒有，耀天卻還被迫離京，請皇上及太后娘娘替耀天主持公道吧。」

  寧程國說了，邊上的寧夫人替他捏了一把汗，此事其實與他們無關，可相公非得要替耀天出頭，她干著急也無用。

  「是嗎？此事不是還有紕漏嗎？朕已經私下找人去問過，吳王爺一口咬定非他所為，他是被人栽贓的。」皇上替吳耀輝說話。

  「寧愛卿，此事可當真？你有何證據？」太后稍稍的冷靜下來，她仍然無法接受。

  「臣和江巡撫都是證人，親耳聽得吳王爺在西城時親口承認是他幹的，此事千真萬確。」寧程國其實也無比的痛心，他們兄弟二人其中一個沒了，吳府都會沉溺在傷痛之中。

  「皇上，此事只怕還得重審，吳王爺太放肆了，這種殘忍之人實在不宜留在朝廷，誰知道他日後還會做出更加駭人聽聞之事。」太后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便做了決定：「將他逮捕押回天牢待審吧，否則難以服眾啊！」

  「皇額娘，這都已經無罪釋放了，又把人抓起來，讓人覺得朕過於兒戲啊。」皇上似乎在斟酌：「且他剛剛賜了婚，總感覺不太妥當。」

  「皇上，他謀殺親弟，這可不是小罪，必須得把他抓起來，至於吳府，哀家自會給他們一個交代。」太后此時變得非常的平靜，仿佛剛剛那個激動得掉筷子的人並不是她。

  「皇額娘，還是暗訪清楚後再做定奪吧，此事朕說了算。」皇上露出了不悅，他身為皇上哪能讓人左右他的決定。

  「是，哀家聽皇上的，皇上莫要生怒，今日可是元宵。」

  「嗯，皇額娘不必為了一個已經死掉的人生氣，來，多吃點，寧卿家，朕已經知道你的來意，你且回去過節，對了，過了明日，後天你便啟程前往邊境吧。」

  「皇上，臣還想多留幾日在家陪陪家人，望皇上見諒。」寧程國就怕自己被攆走，他似乎看出來了，皇上不願意他插手此事。

  「那就再留兩日，兩日後務必前往邊境不得有誤。」皇上似乎也沒有那麼無情，願意給他時間，由一天改為了兩天。

  寧程國還想要說話，被寧夫人拽住了手腕。

  「謝主龍恩。」

  二人跪謝後，一塊退出了慈寧宮。

  走出宮外，上了自己的馬車，方才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