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內幕
2023-12-17 14:52:16 作者: 香可可
南宮麟的臉色更加冰冷了,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自顧自的喝茶的慕容子烈,見他一副淡然置身事外的樣子,才輕輕呼了一口氣,問道,「老實交代出一切。本王給你全屍。」
那人一聽,絕望的閉了閉眼睛,然後又睜開眼無比怨恨扭著腦袋往一旁看去,他的目光狠狠的盯著苗鷗,嘴巴張了張沒有說出來。他這舉動嚇得苗鷗渾身一個哆嗦,不知道為什麼那人盯著他不放,只是他心底里突然有了一絲很不好的預感。
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就連上座的南宮麟都忍不住要開口詢問怎麼回事,大家心裡都有了不好的猜想。站在苗鷗身邊的西蒙低垂著腦袋,心裡隱隱約約的有些快意就要噴涌而出。
只見那人冷笑了一聲看著苗鷗說道,「現在可能所有人都以為小人要供出是苗將軍指使小人的。」他有些奇異的笑了起來,眼睛一下子從苗鷗身上移開,死死的盯住了苗鷗身邊的人,怨恨的說道,「就是他,指使小人下毒的就是西蒙副將。」
所有人都被他這一句說的有些吃驚。苗鷗難以置信的看著一邊的西蒙,眼睛裡滿是錯愕和不解。他不相信是西蒙指使人下毒的人,明明之前他和西蒙下過命令,不允許西蒙輕舉妄動,更何況下毒這麼大的事,西蒙怎麼可能不吭不響的就自己動手了,一定是有人在陷害西蒙,目的就是想將他拖下水。想到這,苗鷗有些惱怒的看著周毅,見到周毅一臉無辜的樣子,不由得心裡就暗自認定了就是周毅暗地裡使的不入流的手段,難怪他之前非要拉他們去吃飯,原來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布置這些。
西蒙原本有些期待的等著那人嘴裡吐出他最期待的人的名字,沒想到那人竟然說出他的名字,他頓時有些驚呆了,一時間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他有些尷尬的抬起了腦袋,看見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他看時,他才有些相信之前自己並沒有聽錯,他慌忙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帶著哭腔說道,「王爺,王爺,小人是冤枉的,您一定要明察啊!」
西蒙跪在地上,嘴裡帶著哭意,心下一片惶然,他明明安排了這一切,怎麼會變成這樣?他的計劃里,是假借著苗鷗的名義安排人去投毒,然後又悄悄通知了其他人來當場抓住下毒之人,那下毒之人被逼供說出來的也只可能是苗鷗,絕無可能是他啊?他心下幾個心思轉動,仔細回想這一切,越發覺得不可能會牽扯到自己,於是語氣更加可憐更加賣力的喊起了冤枉,他就是冤枉的啊,就是被人冤枉的。
南宮麟聽著這二人的話,頓時有些不耐煩了,開口問道,「你說是西蒙,有什麼證據證明嗎?」
那人惶恐的低下了頭,努力想了想,回道,「當時給小人毒藥的那人,不經意間露出了手腕上的刀疤,因此小人才說是西蒙大人。」
西蒙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他左手上赫然是一塊刀疤,這個刀疤一般很少人知道,他更是從未在其他人前露出過那刀疤,那天給藥時,他明明記得是隨手扔在地上,連手都沒有露出來,怎麼可能會露出手腕,這人明顯是在說謊。他心下頓時一陣寒戰,這人能說出他手腕有疤,必定是與他相熟之人,他不由的偷偷瞄了一眼苗鷗,見他一副關切的模樣,心頭不由得懷疑起是苗鷗陷害他。想到這,西蒙頓時有些不安了,哭訴道,「王爺,小人冤枉啊,真的不是小人。」
南宮麟只是讓他露出兩隻胳膊讓大家看看。西蒙無奈的露出胳膊,左手腕赫然一塊刀疤。南宮麟厲聲道,「西蒙,那還有什麼話好說?」
西蒙咬了咬牙,見苗鷗道現在竟然都沒有為他說上半句好話,顯然今日這一切是苗鷗精心策劃的。苗鷗一直不肯給他什麼多少實權,生怕他搶走了他的將軍之位,這些年都是一直在防著他,可恨他竟然疏忽大意,一時不察,被苗鷗將計就計了。他恨啊,真恨,就是今日他死了,也決不讓苗鷗好過。
這樣想著,西蒙也不想再喊幾聲冤枉了,只是深深的磕了幾個頭,一臉委屈與不甘的指著苗鷗說道,「王爺,西蒙不想再為自己開脫了,的確是小人將藥交給了他。不過,小人都是被逼得。這一切的主謀都是苗鷗將軍。您也知道,苗鷗將軍一直反對接納慕容王爺,上一次還故意遲遲去迎接慕容王爺,想讓慕容王爺臉上難看,可是沒想到慕容王爺身邊的周毅大人將他一番羞辱。苗將軍回來以後大發雷霆,怎麼也忍不下這口氣,因此決定下毒陷害慕容王爺,好叫慕容王爺在趙國待不下去。」
他憋著一口氣將這些飛快的說完,有些得意的看了看站在那裡臉色一下子刷白的苗鷗,心裡閃過幾分怨毒。
苗鷗正在想著怎麼替西蒙求情,卻是意外的聽見了西蒙這一番話,他頓時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西蒙,眼裡有些詫異更是多了幾分傷心。他沒有想到,西蒙在這個時候竟然會拖他下水。他一直當兒子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選擇了污衊他來自保,他的心裡有說不出來的疼痛。失望傷心悲哀憤怒占據了他的整顆心,整個人恍恍惚惚的站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南宮麟一聽西蒙竟然供出的事苗鷗,頓時有些吃驚,他有些不大相信是苗鷗所為,他很清楚苗鷗這個人,雖然說苗鷗一直反對慕容子烈加入他的麾下,也有可能會採取一些特別的措施來趕走慕容子烈,但是要說苗鷗會選擇用下毒的方式,犧牲全營軍士的性命來趕走慕容子烈。苗鷗是個識大體的人,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他看了看呆住的苗鷗,皺了皺眉頭,問道,「苗將軍,你有什麼話可說的?」
苗鷗苦澀的笑了笑,一下子跪了下來,無力的說道,「王爺,屬下沒有什麼好說的。」苗鷗現在什麼也不想說了,他已經年紀不小了,而且還沒有什麼後代,又是一直將西蒙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如今雖然西蒙轉而污衊他,但是他相信西蒙還是個孩子,被眼前的事嚇壞了,所以才會下意識的將他拖下水,既然如此,苗鷗也就幫幫這個孩子吧。他一力扛下這一切,幫他脫身吧。
苗鷗這樣默認的態度,顯然西蒙有些意外,但隨後他又冷笑了起來。苗鷗就是欠他的,他以為現在這樣就能讓他感動,讓他放過他嗎?苗鷗實在是太天真了。
屋裡面的其他人聽到苗鷗這樣說的時候,都是有些吃驚。周毅不禁皺了皺眉頭,他的手在袖子中緊了緊,然後又鬆開,不知道該不該將這份密信呈上去。
南宮麟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痛心疾首的問道,「苗將軍,你對本王老實說,這一切究竟是不是你指使的?」他實在是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苗鷗竟然一直辜負了他的期望。
苗鷗低垂著頭,沒有能張開嘴巴說出話來。他靜靜的跪在那裡,整個人都顯得有幾分滄桑老邁了,不再像以前一樣是個意氣風發的將軍。
「王爺,末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求您高抬貴手饒了西蒙吧。他只是個孩子……」
周毅冷笑了起來,說道,「孩子?恐怕苗將軍一直當成孩子的人,未必將您當成長輩?」
苗鷗有些聽不懂的樣子,疑惑的看著周毅。只見周毅深吸了一口氣,上前說道,「王爺,三皇子,末將今天收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想呈上來給你們看看。」
他說著將手裡的密信遞了上來。南宮麟伸手接過打開慢慢的看著,忽然臉色一變,有些憤怒起來。他冷笑著說,「苗將軍,你今年是否還沒有子嗣?」
苗鷗一愣,不明白三皇子的意思,有些吶吶的開口回道,「末將的夫人今年年初有了身孕,不過,」他的眼神暗淡了下來,「還沒滿三個月,又一次自然滑胎了。」
一邊的西蒙本來一副得意囂張的樣子掩藏在低著的頭顱上,一聽到南宮麟問苗鷗子嗣的事,頓時後背起了一身細汗。
南宮麟將手中的密信遞給了慕容子烈,然後才盯著苗鷗說道,「苗將軍,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子嗣,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所為的?」
苗鷗搖了搖頭,苦笑道,「末將以前也曾懷疑過是不是有人故意害本將軍的子嗣,可是找了好多郎中都是說自然滑胎。末將也就不再奢望了。畢竟末將造的殺戮太多,老天爺不允許留下子嗣也是可以理解的。」
南宮麟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霍然起身,大怒,「糊塗!既然郎中看不出你夫人的情況,你怎麼就不知道告訴本皇子一下,本王替你請宮中的太醫仔細查一查。你可知你這些年的無作為,給了別人可乘之機,一而再再而三的謀害你的子嗣。而今天,你竟然還想為謀害你子嗣的人開脫,甚至不惜搭上你自己的性命。」
苗鷗有些發愣,顯然還是有些不太明白南宮麟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卻聽出來了和他的子嗣有關,因此有些顫抖的開口問道,「王爺,您究竟是設麼意思?您到底想說什麼??末將懇請您說清楚。」
慕容子烈靜靜的看完手中的密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密信一下只準確的扔到苗鷗的面前,淡淡說道,「苗將軍,你不妨看看這個。」
苗鷗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打開密信,認真的看了起來。越是往下看越是臉色發白,看完最後一行字,頓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些虛脫了。苗鷗一下子癱軟在地上,眼睛無神的抬起來,茫然的看了一眼南宮麟,又看了一眼跪在不遠處的西蒙,眼睛裡才重新有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