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幡然醒悟

  張翼低著頭沉思，好像是這樣，每次雖然娘娘罵他不長進，甚至罰他，但好像都是稍稍懲戒一下。難道，他真的一直是沒有弄清楚狀況，以為娘娘厭煩他了，不器重他了。實際只是因為他的懶散不長進，讓娘娘失望了？

  張翼陷入了沉思，一旁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人偷偷瞅了他一眼，兩人相互點點頭，嘴角都露出一絲笑意，然後繼續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你還別說，這酒勁還真是不小呢。

  一大早，張翼精神抖擻的出現在李小九面前。他想了一夜，也沒有睡覺。想著以前種種，才明白自己真的有可能讓李小九失望了。他有些後悔自己怎麼沒有早些醒悟，只想著現在好好改正，讓娘娘不再對他失望了。

  李小九有些詫異的看著張翼。自從趙洋在她手下越來越被信任被重用，張翼就開始有些頹廢有些自暴自棄，很少再有像今天這麼精神抖擻的時候了。難道，這麼快，開竅了？李小九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絲帕擦了擦嘴。

  「娘娘，末將知道您今日要去採礦的地方看一看，不如由末將護送可好？』張翼見李小九已經吃好了，連忙鼓足了勇氣上前毛遂自薦。

  李小九不以為然的說，「不必了，有趙洋和李長海在，你就留在統領府吧。」有勇氣站到她面前主動請纓了，不錯，長進了一點，不過還是不夠。

  張翼一聽，有些氣餒，他想了想，頂著李小九有些詫異的眼光，硬著頭皮開口，「娘娘，或許，論出謀劃策，末將是遠遠比不上趙海，但倘若論武力，末將自信一個打他幾個。娘娘需要智囊，也需要強大的武力保護啊。」

  李小九似笑非笑的看著張翼，嘴裡漫不經心的說，「不是還有李長海嗎？想要去，給本宮一個理由，你能說出來，本宮就允了你陪同。」

  張翼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半響才憋出一句話，「娘娘有身孕，末將要保護好娘娘肚裡的小皇子。」好吧，算他贏了。李小九一陣無語。

  等李長海和趙洋匆匆趕來的時候，就看見張翼居然也在隨行車隊中，都有些詫異的眨眨眼。

  李長海湊到張翼身邊，悄悄開口問道，「娘娘不是讓你留在府裡面嗎？你這樣跑出來跟隨，不怕娘娘生氣嗎？」

  張翼撇了撇嘴，沒好氣的開口說道，「我有那樣傻嗎？不經娘娘的同意就跟著？」見李長海一副要點頭認可張翼確實會這麼傻的樣子，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種蠢事一兩回就夠了。我是一大早就去找娘娘，說服娘娘讓我陪同的。」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仿佛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趙洋有些好奇，李小九是不會輕易改變主意的人，也不會那麼容易被說服。他湊過去問道，「你是怎麼說服娘娘帶你一塊去的？」

  張翼神秘兮兮的搖搖頭，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神情。他不會說的，就讓他們自己去慢慢猜吧。

  李長海揉了揉太陽穴，忍不住說道，「昨天那酒的酒勁實在是有些大，喝得我現在都還有些頭疼。張翼，你也喝了不少，怎麼跟個沒事人一樣？」

  張翼鄙視的看著李長海和趙洋，「你還好意思說，你兩酒量那麼差，幾小杯就喝倒了。也不管在哪，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還害得我一手扛一個，大老遠的把你們帶回來。下回，我再也不同你們喝酒了。」

  李長海哈哈大笑，指著張翼對趙洋說，「聽見沒，下回咱兩要是想喝酒，就喊上張翼。喝多啦也不用怕，反正張翼比我們酒量好，見我們喝多了肯定不敢再喝了，因為他還得負責扛我們回來。喝酒，帶著張翼，再也不用怕喝多啦回不了家了。」

  張翼怒視著他們，心裡打定主意以後都不跟他們喝酒了。實在是太坑人了。說是請他喝酒，結果他還沒有喝夠，還得掏銀子還得送兩個酒鬼回家！再也不想做這麼賠本的生意了。

  幾人都在等著李小九出來，準備去青城河那邊看看開採金礦，看看他們之前定的措施是否那裡有明顯漏洞的地方，好趁著李小九還在青城的時候處理一下。

  一行人慢慢悠悠朝著目的地出發，主要是為了照顧李小九的身子，害怕走的太急，她路上有什麼不適。李小九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她其實最近還好，除了聞到不喜歡的東西的味道會吐，她幾乎都不會有孕吐的反應了。只是這幫屬下還是很擔憂她的身子，怕她勞累，很多小事都已經自行商議決定，然後將結果匯報給她，不讓她再過分的勞累傷神，只勸她好好休養身子。屬下這麼體貼又能幹，李小九也自然就安安穩穩養胎了。不過，開採金礦這是大事，還是需要李小九親自去看一下。

  不久鏟著河底的淤泥，他們用鐵鍬上將泥沙鏟起來，接著倒到一旁的籮筐里，等兩個籮筐都盛滿以後，再拿起扁擔跳起來，晃悠悠的網河岸邊走去，那邊早也已經的等候的婦人們有的拿著細網有的拿著簸箕，準備忙碌起來。

  李小九看了一會，覺得這樣有些太累太慢了。她想了想，對著李長海他們說道，「不如讓他們分工合作。這樣也許會輕鬆一些。」

  李長海有些吃驚，他顯然沒有弄明白什麼事分工合作。趙洋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隨即似乎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他好像有些理解娘娘的說法，只是一時去想不出如何才能分工合作。

  李小九指著遠處挖沙子的人解釋道，「分工合作就是每個人負責一樣。比如，挖沙子就光挖沙子，挑擔就只挑擔，每人負責做好一個工作，他挖沙子，另個人來挑，這樣挖沙子和挑擔子的都可以趁對方幹活時可以稍微休息。而且，這並不是固定的，是多少時辰輪流來安排，今日他挖沙子，明日或者後日，便換他來挑擔子。這樣，誰也沒有抱怨活重的機會。這樣比每個人都一次性的來挖沙子挑沙子要來的輕鬆地多。而且，也能提高他們幹活的熱情。」

  趙洋眼前一亮，忍不住讚不絕口，『還是娘娘聰慧心細。屬下之前就覺得這樣挖挑集於一人，實在是有些累。只是一時間也沒想到什麼法子。幸得娘娘來此，原來方法竟然這樣簡單。」

  李長海按照李小九的吩咐去通知那些人換一換幹活的方式。起初，大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聽說是上頭的命令，也就不敢有什麼意見照做了。等到傍晚工頭來統計今日的成果，才驚訝的發現竟然是昨日的一倍有餘。

  李小九四處看了看，也沒發現有什麼需要糾正的地方，只叮囑李長海平日裡稍微留心一下這裡的監控，其餘也沒什麼好留意的。

  至於金沙洗出來的運輸問題，慕容子惜早有準備。他走之前，讓他的心腹林文林武帶了三千人留在了青城，負責開採金礦的事情。李小九早就吩咐林武帶了一千人嚴密守在青城河附近監控這裡，林文則是負責帶領兩千人分散成小組，將金沙秘密的運到安全的地方，以備將來的不時之需。

  在青城已經耽擱了不少時日，慕容子惜已經傳信好幾次來詢問李小九何時回出雲。慕容子惜實在是有些不放心李小九娘兩。而且，李小九已經快懷孕三個月了，繼續待在青城實在是有些不方便了。青城畢竟沒有出雲的京都條件好，應有盡有。

  李小九再又一次收到慕容子惜纏綿悱惻的情話以及誇張的描繪他的思念與擔憂，只好有些不舍的準備回出雲了。

  張翼最近幾天似乎是想通了，一改往日頹廢作風，每日早起練劍練武，然後再刻苦學習兵法謀略，有不明白的地方，有時候會來找李小九解惑，但更多的時候，則是纏在趙洋李長海身後，極其認真的看著他們如何處理雜事，學習他們的長處，來彌補自己的不足。

  有句話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李小九就覺得現在用在張翼身上就特別合適。不過，張翼還是有待學習，他奮鬥的路還久著呢。

  這一天，張翼被李小九派人叫了過來。李小九細細看著張翼，見他神色自然，眉宇間甚至有些沉穩，不由暗自心道不錯。她微笑著開口，「張翼，最近你的改變，本宮也是看在眼裡，你確實是長進了不少，但是不要高興的太早。因為，你還是遠遠沒達到本宮對你的要求。明日本宮就要回出雲。當初本宮見你不求上進，說了讓你暫時留在青城的話。不知你現在是否認為自己可以隨我回出雲了？」

  張翼猶豫了一會，才誠懇的請求，他說道，「娘娘，末將自知天資愚笨，雖然以勤補拙，但還是長進緩慢。若論學習的成效，屬下現在雖然很想跟隨娘娘回出雲，但，」他苦笑了一聲，顯然知道他目前不可能達到娘娘的要求，但是他還是振奮起精神「屬下希望能跟在娘娘身邊。因為在娘娘身邊，屬下才能學到更多的東西，才能更快的成長。」

  李小九有些吃驚的看了看張翼，她原本以為張翼已經放棄明日和她回去，她也已經打算讓張翼跟在李長海的身邊好好磨練一些時日。沒想到張翼居然說跟在她身邊學到的東西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