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多慮了

  夜晚，華燈初上，各國使者在元國主派人使臣的引導下，陸陸續續的到達元國皇宮。

  元國主的座位之下，分別分面三大區塊，出雲，北齊，正中間是雪族的位置。看來這元國主也是很用心的，特地把雪族的位置放在出雲與北齊的中間，就是為了防止出雲與北齊會當聲掐起來，必竟現在他們的氣氛十分緊繃。

  李小九跟在張翼的身後，還是做一貼身侍衛的偽裝，低著頭偷偷打量著四周，一步步跟在張翼的身後。

  「張大人！」李小九跟在張翼的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讓她的腳步頓時一滯。

  張翼聽到有人叫他，當下一個轉身，溫和的衝著來人笑了笑，看到來人獨特標誌性的金眸時，還拱手行了行禮：「哈薩首領，您好！請問是您叫在下嗎？」

  哈薩首領點點頭，打量著張翼一下道：「嗯，你們出雲就是只有你一人嗎？皇后娘娘或者陛下沒來？」

  張翼聽著哈薩的話，疑惑的看向他，最後還是緩緩點頭：「皇后娘娘與陛下公事繁忙，所以這次元國之行是陛下派在下來的。」

  張翼態度溫和，讓哈薩不由多看了幾眼。仔細盯著張翼看了一眼後，最後他的視線投到了李小九的身上。看著這個彎腰卑微得頭也不敢抬的小廝，哈薩眼裡閃過疑惑，明明給人感覺這麼熟悉，可卻不是她！

  「北齊使者到！」

  太監獨特的嗓音高聲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去，看著京阿易與一眾使臣緩緩進入大殿，不少人存著看好戲的眼神看著張翼與北齊的來人。

  北齊來人，並不是京阿易走在最前面，面是京阿易的前面還有一位身穿紫金華服的公子與一襲黑衣的冰冷貴公子。

  此時，所有人包括京阿易全部都以為首的兩位華服公子為尊。而李小九同樣看著來人，神情幽暗。

  來人正是司徒皓與司徒夜！

  李小九所有視線全部都在司徒夜的身上，看著他那絕美的容貌，心沒有一絲的波動。

  剛剛下午與他相遇時，她就覺察到了他身上的與眾不同的氣息，是自小生活在高位權貴中與生俱來的尊貴優雅，哪怕再隱藏而那氣質卻是無法隱藏的。而她自己則是不一樣，氣質無法隱藏卻對改變，只要會演戲，想要把身上的氣質改成任何樣子都行得通，比如卑微，妖嬈，嬌蠻……

  所以第一眼看到他時，李小九當下心中就確定，這個男子雖不知他是誰，但那氣質肯定也不是小門小戶所出。再加上北齊的太子與二皇子沒有露面，而北齊那邊探索子來報，二皇子全面負責青城戰事，而太子則是一直神秘找不到蹤跡。

  她思來想去，無意間相遇的，或許就是北齊的太子說不定。

  司徒皓她不是沒想過，可最終被她所否定，司徒皓為了皇位時常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他的畫像想要拿到並不難，而她也看過，那人與司徒皓有幾分相似但最終不是司徒皓。所以她最終還是認為那人或許就是一直以神秘著稱的北齊太子司徒夜。

  「司徒太子，二皇子，歡迎歡迎！」元烈在元國主沒有出現時，就在宴會場所不停遊走著，看著走進來的司徒皓與司徒夜時，笑著上前熱情招呼著。

  司徒夜依舊一襲黑衣，墨發未束卻不給人一絲輕浮，只因他那冰冷似霜的氣息可以冰住所有人的胡思亂想，在他的面前只能被震懾與驚艷。

  他身邊的司徒皓一襲紫金皇袍，無一不昭示著他皇族的身份，畢竟親王皇子還准許穿戴紫金黃袍。與司徒夜隨竟的打扮不一樣，看來他是故意這種打扮，以昭示著他的身份。眼裡的自傲與狂妄自大清楚的表現在身上。

  看著司徒夜與司徒皓，眾人在心中各自思量著……

  司徒皓看著元烈冷哼一聲，態度十分屑，看著彎腰謙和的元烈，司徒皓神情不屑，冷哼一聲高傲的與元烈側身而過……

  而司徒夜性格本就冰冷，同樣也是看也不看的直接無視著元烈，朝著北齊的座位而去。坐下之前，敏銳的感覺到灼熱的視線，當下朝著感覺到的視線方向望去，入眼的只是出雲不認識的年輕使者與一乾的侍衛，並沒有他所認識的。仔細打量了一下出雲使者團里的眾人，司徒夜心中暗自否定。

  看來他是多想了。

  李小九一直低頭看，感受到對方傳來的似有似無的打量，跟在張翼的身邊的她身形微微彎了起來，好似一個完全習慣了卑微的奴才一樣，卑微的讓人完全不敢興趣。也是她這種姿態，讓哈薩，慕容子烈，還有現在的司徒夜完全被蒙蔽，雖覺得她身上的氣息熟悉，但也無法跟她聯繫起來，純粹以為只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小廝。

  就是司徒夜打量著李小九時，哈薩首領也細細打量著，他總覺得這個小廝很熟悉，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就如李小九那個女人一樣，看起來沒有任何殺傷力，卻隱隱給人一種危脅感。

  想起李小九，他只覺得一陣牙痒痒，當初哈娜公主的死的事情上，沒少敲詐他，原本答應給他每匹胭脂馬加一兩銀子，最後因為哈娜設計慕容子息這事，他不僅那一兩銀子沒賺到，每匹胭脂馬的價格還下降了一兩銀子，而且還被迫簽定了切結書，只要他哈薩一日是首領，雪族所有的胭脂馬不准賣給別人。

  就是李小九那個小女人細心的發現了他的計謀，發現了他利用出雲來謀害哈娜公主之事，最後給他來這一手，使他不得不屈服。

  想起李小九，他不僅是佩服，更多的是讚賞。

  本以為國家權謀是男子的戰場，不想殺出這麼個異類，心思深沉又聰明得讓人忌憚，卻又是那麼的吸引人。一個有手段的女子，一個有手段還有原則的女子，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得到上位者的青睞。那種女子是所有男人的劫也是所有男子所想要的……

  就如他！

  「聽說出雲陛下喜武，想來這位張大人也定是武功不凡吧？本皇子也是極喜武功，可否與本皇子比試一下？」司徒皓剛剛坐下，就直接朝著張翼發難，神情高傲又不屑，臉上是極其勢力的冷笑。

  中間隔著一個雪族，可這司徒皓卻直接朝著張翼發難。

  無緣無故被爭對，張翼也沒有多大的慌亂，反而整理了一下衣襟有禮的站了起來，衝著司徒皓拱拱手，神情溫和，臉上帶著笑意：「二皇子言重了，人有所長也有所不長，在下不是武官，當然對武功之類的不熟。如若二皇子想要比武的話，他日有機會能去出雲走走，出雲倒是有不少武將願意與二皇子殿下比試一番的。」

  張翼談吐優雅，為人謙和有禮，衝著司徒皓的一句話就足以看出其修養甚好，被人挑釁還能沉著淡漠以對。

  「你……」

  「陛下到！」

  司徒皓指著張翼，本想說什麼，可太監獨有的嗓音響起，打斷了他想要說下去的話。司徒皓不悅的甩甩袖，瞪了張翼一眼憤憤轉身，看著一襲明黃的身影出現在主位處……

  「參見陛下！」

  元國之人紛紛下跪，其他國的使者則是靜靜站立，站直了腰等著上方元國主發語。

  「免禮！」雲國主大手一揮，緩緩坐下，看著下方跪拜的眾人神情威嚴，當眼睛掃過下方各國使者，特別是看到下方的北齊使臣座位上人時，眼裡異色划過，威嚴的看著各國使者道：「各位也請坐，司徒太子，二皇子，不必多禮！」

  李小九站在張翼的後面偷偷打量著上方的元國主，規規矩矩的跟在張翼後面，在他身後站立。

  「老遠就聽到這宴中十分熱鬧，是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嗎？」元國主落座之後，看著場中似乎有些僵硬的氣氛，當下想說些什麼來活絡下氣氛，不想卻歪打正著的再次挑起硝煙。

  眾人落座，司徒皓也不想事情就這樣落幕，所以就繼續對著張翼發難起來。

  「倒也沒有說什麼，只不過剛剛談到比武一事！也不知是不是這位張大人怕丟臉呢還是怕輸，完全不敢答應本皇子的挑戰，所以本皇子正可惜著呢！」

  張翼看著一直對他窮追猛打的司徒皓，袖中雙手緊握，表面倒是不動聲色：「二皇子說笑了，在下不過一介文官，確實不敢與二皇子比試。看來二皇子確實是喜武，想來武功必定不凡吧，估計能與我國的木吉將軍一戰……」

  先是表明自己文官身份，暗示司徒皓的步步緊迫，再故意誇他武功高強卻與木吉將軍作比較。現在誰人不知道木吉將軍己是半隱沙場了？拿一個年輕皇子與半老將軍相比，是貶是夸就要看各人的心中的那把稱了。

  可惜，司徒皓卻沒有聽出來，在他的心裡只知道，木吉將軍當明名場各國，是有明的戰神頂尖的高手。天真以為張翼這話是在誇獎他，當下心中一陣舒坦，衝著張翼投去一抹滿意的笑容，神情十分得意。

  聽得懂看得透，則是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著他，聽不懂看不透的，則會以為人家張翼是個軟骨頭，只要稍稍一個威逼就討好巴結起來。

  司徒夜緊抿的雙唇，神情漸漸不悅起來，冰冷的掃了眼司徒皓。

  司徒皓感覺到一陣冰冷又陰寒的風在他身側不停襲來，當下回頭看著司徒夜那雙冰冷又含威懾的眼神情，心不由的一滯。緩緩迴響著張翼的話，神情漸漸憤怒起來……

  啪……

  大掌拍在桌案上，司徒皓猛然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大吼一聲：「張——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