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自責

  「我不是那種需要躲在女人背後的無用男人，或者我比不上你，但要是子烈敢與子昆一樣投靠北齊或者豈圖再次捲土重來的話，到時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所以小九，不要再自責了，你知不知道，看著你這失落又自責的樣子，我的心好像被鋒利的刀，一刀一刀，深深的劃在心中。」

  慕容子息低沉壓抑的話，語中帶著淡淡哽咽，李小九敏銳聽出了他的異樣情緒，當下關心的抬起頭，仔細盯著慕容子息的臉。看著他的眼睛似乎也開始微紅起來，李小九的心也一滯。

  男兒有淚不輕彈！

  而現在，子息為了她，僅僅只是因為她的情緒不好而紅了眼眶！

  李小九緩緩轉身，雙手主動懷上慕容子息的腰身，緊緊的擁住他，把小臉埋在慕容子的懷裡：「子息，沒事，我沒事了。你說的對，我不是輸不起的人，也不是輕易放棄的人，這次是棋差一招，下次一定要讓他落花流水。」

  李小九的聲音少了幾絲壓抑，多了幾絲調笑。慕容子息也敏銳察覺到了李小九的情緒轉變，緊提的心也輕輕放了下來，輕輕的在李小九的額上印了一吻，眯著眼神愉悅：「對，這才是我的小九，天不怕地不怕，文能治國武能安邦！」

  李小九聽著慕容子息的調笑，微紅的鳳眼狠狠『瞪』了他一眼，怒目中帶著情絲，讓慕容子息當下小腹一緊，似想要獵食的猛獸一般危險了眯起了眸子，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李小九。

  李小九覺得慕容子息的眼太過熱切，太過炙熱，緊緊被盯著，讓她也漸漸開始不好意思起來，臉上飛紅，似紅透了的蘋果般誘人。

  慕容子息看著李小九臉上漸漸升起的粉紅，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微眯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欲望，快速起身抱著李小九朝著寢宮而去……

  北齊

  「主子，探子來報，二皇子有動靜了！」一個滿臉鬍鬚的老頭子眼中露出精光，雖年邁，也是歲月的沉寂。渾身充滿了平靜又柔和的氣息，遠遠望去，完全給人無害的感沉。只要細細與他對視，就能從他的眼眸中發現時不時閃過的精明銳利的神情，讓人無法忽視的危險感。

  「他怎麼了？又是暗中下了什麼暗樁？還是又在謀劃什麼？」冰冷似霜的話語不帶一絲情緒響起。

  牆角慢慢轉出一襲淡紫色身影。光亮華麗的貢品柔緞，不僅僅是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輝，穿在身上亦是舒適飄逸，形態優美。那人高高綰著冠發，長若流水的髮絲服帖順在背後，微仰著頭，背抵在黝黑的牆壁間，似笑非笑，肌膚白皙勝雪，似微微散發著銀白瑩光一般——不分性別的美麗，如此驚心動魄的魅惑。

  似笑非笑，如若細細近觀便能發現他眼中的冰冷，不帶一絲情感，是矛盾的美，不分性別的美麗卻又清冷似霜，讓人感覺矛盾卻又移不開眼。

  沒有一絲情緒，只是那樣淡淡看著，卻讓老人更加卑微的彎下了腰。

  老人眼裡滿滿會是敬畏，是發自內心的靜畏。

  這個人，是他的主子，是北齊的太子，司徒夜。

  世間傳聞，北齊太子司徒夜性情冷漠，對人對物極其冷清，是極難讓人親近的存在。很少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所以眾人對司徒夜的看法只有兩個字——神秘。

  是的，就是神秘，司徒夜雖是太子可很少出現在朝堂，若說他不關心朝政？可他卻能牢牢坐穩太子之位，縱使他人處心竭慮的想要謀奪他的太子之位卻無仍何的辦法。

  「回主子，二皇子最近與出雲的關係不同尋常，似乎在謀劃著名什麼。」老人的腰彎得更深了，慈祥又略帶著敬畏，飛快的看了一眼靜靜站著的司徒夜，看著司徒夜沒有一絲情緒的臉，速度低頭。

  「忠叔，本宮不喜歡似乎，假設，好像……這些詞，本宮只需要正確的消息，你跟了本宮這麼久了，不知道本宮的性格嗎？」司徒夜靜靜看著忠叔，雙眼的情緒空洞又無波，渾身釋放著冷氣，若不是胸口呼吸的起伏，當真會讓人以乎眼前只不過是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

  「老奴知道！」忠叔的腰變得更深列低了，神情帶著反省與自責，頭也不抬的接著道：「探子來報，出雲國的昆王前幾日謀逆未果，現在正逃往我國境內。二皇子在一個月前，派暗中送了二百人的綠林衛小隊，只不過目前為止沒有任何的情報傳來，綠林衛的下落不明。探子還來報，與慕容子昆一起的，還要之前潛逃的出雲烈王，慕容子烈！」

  司徒夜緩緩走到房中椅子旁，隨意的坐下，動作優雅又高貴，與生俱來的皇族貴氣與王者的霸氣，渾然天成令人敬畏。鳳眼冷淡的掃了一眼彎腰低頭的忠叔，開口給人的感覺就如同被寒冰籠罩：「這倒有趣了，慕容子昆與慕容子烈兩人奪位都失敗了？慕容子息的能力沒那麼強吧？聽說慕容子烈輸得蠻慘的？」

  「是的，慕容子烈最後關頭時被背叛了，似乎是帶傷獨自一人逃離。而慕容子昆輸得倒是蠻慘，畢竟他不比慕容子烈，京城中根本沒他的勢力，會輸也是正常……」忠叔這才抬起頭，給司徒夜倒了一杯溫茶遞到他的手裡，神情十分的柔和。

  司徒夜淡淡接過忠叔替過來的，聽著忠叔的回答神情淡淡愉快，輕輕勾起的唇角帶著冷酷的笑意，似笑非笑，臉上帶著寒意，慵懶的抬抬眼皮，好看的鳳眼衝著忠叔微眯：「慕容子昆本就沒有一絲的勝算，這點都看不明白，看來那慕容子昆可真是個頭腦簡單的東西。只不過，本宮的這二皇弟也是個聰明的，小打小鬧倒是來勁。」

  「主子，你說這二皇子半月前就把綠林衛偷偷送入了出雲，是不是與烈王結盟了？只不過聽說烈王奪位之時並沒有出現綠林衛，要不然他也不會輸得這麼慘。」忠叔好奇發問。

  司徒夜放下手中的茶杯，拇指輕輕把玩著茶杯口，神情幽暗：「二皇弟才沒那個腦子，慕容子烈可不是好對付的，他要是能與慕容子烈合作不吃虧的話，本宮可真要重新看待他了。對了，慕容子烈是怎麼輸的？就算被背叛也應該不會敗得這麼慘。」

  司徒夜他對於慕容子烈雖不熟悉，但從平時收集回來的情報分析出來，這個慕容子烈絕不是個好相與的。反觀慕容子息的性格溫軟，應該不可能贏得這麼漂亮。看來，這慕容子息的背後之人手段不低……

  司徒夜沒有想到李小九，不是因為他看不起女人，而是他的手下主動過濾了李小九的情報。是他的探子與暗樁一個個自動過慮了關於李小九的信息，是這個世間大男人主義作崇，哪怕有女探子或暗探主動傳達李小九的情報，可一層層過濾時也被上頭也過濾了，最後到達司徒夜的手中時，情報關於李小九是完全被剔除了。

  「不清楚，探子來報，只說慕容子烈最後關頭於被屬下背叛，最後關頭局勢才翻轉過來，據說，慕容子烈傷重逃離，而慕容子息則是傷重昏迷。」忠叔如實回答著。

  「沒了？就這樣？」司徒夜聽著忠叔的話，當下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對於這個回答他並不滿意，僅僅這樣的情報根本無法模擬出事情的經過。

  「沒了！」忠叔看著司徒夜，眼中閃過疑惑。

  他這主子，平時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怎麼今日卻這般感興趣？不停的追著他關於慕容子烈的消息。

  只有他一人明白，眼前這個靖冷淡漠的男子如何的令人膽寒，素手執棋，戰無不勝。

  以人為棋，以事為局，身在後方卻能掌握所有事情中心，眼前這個清冷的男子抬手投足之間，引發的是漫天腥風血雨。優雅淡笑間，手不沾血卻能讓敵人悲慘下聲，權謀中，揮揮衣袖不帶一絲塵埃，卻能引起滔天大浪。

  他活了大半輩子，見過的人多了去了，只有他這個主子，是他見過手段最為恐怖的存在。除此之外，他真沒聽過有人的權謀能與他主子相抗的。

  忠叔抬頭看了看司徒夜，看著俊美如天神的他，神情既是敬畏又是信仰。

  與司徒夜不遠的地方，因為慕容子昆與慕容子烈的逃離而引發了餘波。

  「混帳，慕容子昆那個混帳，當初是怎麼跟本王保證的？現在害本殿死傷了這麼多的暗衛與精兵，最後給本殿的就是這麼一句？失敗？失敗就完了？」

  北齊二皇子府中，二皇子司徒皓正在房中大怒，衝著前來報信的暗衛發著怒，俊美的容顏憤恨的扭曲著，劍眉怒豎，臉部扭曲，衝著跪在地上的暗衛憤恨大吼。

  果然不愧是皇家子弟，司徒皓一襲黑衣也掩不住他卓爾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英俊無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稜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可五官憤恨扭曲著，眼裡的怨毒不甘生生破壞了他的尊貴之風。

  司徒皓衝著黑衣人不甘的子吼著：「慕容子昆呢？死了沒？」

  「回主子，慕容子昆沒死，與慕容子烈一道利用意江的水流到達了咱們北齊國境內了。」暗衛看著司徒皓的神情，稍稍有些驚懼，但還是如實回答著。

  「哼！他到是命大！」司徒皓冷哼一聲，思量了一下後，才接著道：「派個人去他們經過的關卡打個招呼，送他們回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