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雙方談判

  「正因為目前你們是有優勢，我國才願意派出使者來談判。倘若雪族還是執意不歸還落城，我皇竟不會就此罷休。」夜七看著局勢不在他的手上，正努力做著最後的努力。

  「不罷休？出雲敢動手麼？敢無視這落城的百姓性命不顧？」哈薩不屑笑了笑，好看的雙眼緊緊盯著夜七，眼裡則是濃濃的嘲諷。

  「正因為雪族沒有動手屠殺落城百姓，朝中才派了在下來談判不是？如果真的到了一定要開戰的地步，那表示事態惡化到一定程度了。」夜七袖中雙手微握，眉目間帶著線惱意。沒想到這雪族的首領如難纏，真是失策。

  按照他們打探到的消息，哈薩是前任雪族首領的小兒子，是女奴所生。自小不得前任首領的喜愛，被打發到偏避的部落養大。直到他十五歲時，都是一直過著被人忘卻的生活。前任首領根本想不起他，也無人提及他……

  自到一年前，他親自殺了前任首領才出現在人們的視線里，殺了前任坐上了現任首領的位置。放在出雲國來他，他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可放到北境各族來說，這可不過是十分平常可見的事情。

  他們崇尚武力，他們的世界是以武力為尊，誰強誰就能做他們的主人。一個首領年邁或者弱小，低下的人就會生出叛亂的心思。因為他們不需要一個弱小的首領，這樣無法帶領他們活下去。所以北境對於殺死首領取而代之的事並不少見，其中不少是兄弟與父子。

  雪族人崇尚武力，對於權謀卻不太在行，所以夜七看到報後，誤以為現任首領也是屬於武力型的，畢竟北境很少出現靠權謀登上首領之位的。

  「我雪族退出也行，胭脂馬的價格要提高十倍，落城的水田也要歸我雪族所有，這樣，我雪族願意把落城相讓。」哈薩看著夜七突然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雪族訓養的胭脂馬確定是十分強壯的馬種，出雲才不惜以每匹馬四兩十銀子的天價收購，一年光是這購買這此胭脂馬所花費的國庫銀子就高達上百萬，如果一下子提高到十倍，這是出雲國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還在落城的水田，如果相讓，那落城完全等於落在了他們的手中，一座深入敵營的要塞，還不等於是擺設？

  「不可能！」夜七想都不想的拒絕了。

  「這樣好麼？要不要問問你的主子？或許你的主子認為這條件可以接受呢？對吧，皇后娘娘！」哈薩雙眼帶著冷冽的寒光看向李小九的方向。

  夜七與夜七聽著哈薩的話，頓時從椅子上起來擋在李小九的方向，警惕的看著一臉玩味的哈薩，眼裡是濃濃的殺氣。

  哈薩輕輕勾起一抹笑意，無視夜七與夜一的怒視，只是淡淡的看著李小九。金色的瞳孔帶著詭異的幽森，把李小九當成獵物一般緊緊的盯著……

  李小九緩緩抬頭，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哈薩首領的消息真快！」

  李小九緩緩推開夜七，走到椅子上筆直的坐下。雙眼無畏的與哈薩對視著，臉上始終不變的還是那淡淡的笑意。

  「皇后娘娘不妨猜一下？」哈薩微微一笑。

  「本宮猜，你並不知道知道本宮親自來了這裡，剛剛那番話，可不過是故意猜測罷了。本宮的體形做男裝打扮並不是很像，所以一開始，首領只是認為我是被派來的女官而己，本宮猜得可對？」

  啪啪！哈薩笑著拍了起手，眼裡是濃濃的讚賞：「聽聞出雲國的皇后娘娘才謀不輸男兒，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不錯，本首領先前並不知你就是出雲皇后，當時還在奇怪，這齣雲國真的派了個女人過來。但看到晚宴時，他們兩人時不時的觀注著你，隱隱有以你為尊的現象，所以本首領大膽的猜測，會不會是皇后娘娘親自到了我雪族！」

  夜一與夜七聞言，紛紛臉上閃過惱怒與不甘。

  李小九掃了掃夜一與夜七，心微微沉了起來。

  身份被拆穿，情勢多少有些不利。

  「皇后娘娘認為本首領的條件如何？」哈薩提起酒壺給李小姐倒了一小杯。

  「不怎麼樣，我出雲是不可能接受的。」李小九靜靜的低著眼帘看著眼前的小巧的酒杯，眼中情色複雜：「條件還是剛剛說的，歸還落城，釋放百姓，我出雲表示不再追究。」

  「本首領還是剛剛那樣的話，歸還可以，答應本首領的條件就好！」哈薩吃了一點桌上的小食，愜意的眯了眯眼，側眼看著李小九一眼，金色的瞳孔中異色划過。

  「聽過雪族是遊牧之族？」李小九緩緩才抬起頭來，並沒有回答剛剛的問題，反而是轉移了話題。

  「不錯！」

  「聽說北境所有的民族都依著烏河而居？」李小九再次問道。

  「是，烏河是我們的母河。養育了北境所有部落。」說起烏河時，哈薩的眼裡跟其它人一樣，眼裡是濃濃的自豪與尊敬。

  他們認為，烏河是北境唯一的河流，是養育所有北境部落的生命之泉，值得他們的尊敬與敬重。

  「你說，如果烏河上游如果不小心被人投藥了，首領會覺得如何？」李小九紅唇輕勾，眼裡帶著狠唳的冷淡與哈薩對視著。

  「你想在上游投藥？不可能，會被烏河河水淨化掉。再說了，河水有毒，魚類會最先死亡，我們不會蠢到見到這樣的狀況還去喝。」哈薩眼神頓時銳利了起來，金色的瞳孔死死的盯著李小九。

  「對呢，你們不會喝，但周圍的草地呢？它們的根可不會分別這些，河床邊的綠草地是你們放牧的主要場地吧！不知那些草地幾天全部枯萎呢？」李小九伸手小手掩住紅唇輕輕一笑：「啊，搞不好幾個小時就會完全枯萎掉呢？」

  哈薩的身體頓時坐得直直的，眼裡帶著暴唳與冷冽：「你要拿北境所有人來陪葬？」

  北境唯一的生存手段就是放牧，一旦沿河的牧場被投毒破壞，一定會重傷他們。烏河的毒一直流到下游，到時沒有牧場可放牧，那就表示他們會沒有收入來源。不止他雪族，別的部落也一定會受到影響。

  「本首領勸你不要這麼做，到時與出云為敵的可就不止我雪族一族了。」哈薩眼裡帶著威脅與慎重。

  李小九對於他的威脅完全不在意，只見她看著哈薩輕輕一笑：「怎麼會？到時只會傳出雪族背信棄義，招來了天神的責罰，如果雪族不滅，天神的怒氣不會消。哈薩首領你說，以北境部落信仰來說，他們會不會聯合起來攻打你雪族？」

  「……」哈薩眯著眼危險的看著李小九，嘴唇不悅的抿了抿，眼裡濃濃的殺氣直接浮現在臉上，就那麼死死的盯著李小九不發一語，久久才緩緩開口：「皇后娘娘要置落城百姓不顧？就不怕引天下的責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是麼？只不過本宮要勸首領一句，一但下令屠殺落城百姓，我出雲便會將雪族的行為視為與我國為敵，到時我出雲將會勢必追殺到底。」李小九一字一句同樣危險的盯著哈薩。

  兩個人，就這樣毫不退讓的對視著。現在考驗的就是氣勢，氣場不能示弱，一旦示弱談判的主權就不在自己的手裡。

  「皇后娘娘此時在我雪族裡，這般說話沒問題？」

  如此威脅的話語，帶著殺意的話緩緩的襲向李小九，哈薩的臉色早己沉了下為，雙手緊緊握著酒杯用力，瞬間就化為了粉末。空氣頓時沉了下來，窒息的壓抑感瞬間瀰漫在涼亭之中……

  夜七與夜一看著哈薩的情緒，全部紛紛上前護在李小九的身前，氣氛頓時一緊。

  「哈薩首領要留本宮在這做客？」

  「如果不答應本首領的條件的話，那也只有委屈皇后娘娘一段時間了。」哈薩眼底風暴浮現，早己沒有了初見時的溫和。

  哈薩拍拍手，一大群雪族士兵沖了進來，武器上泛著冰寒的光茫。里里外外，一圈又一圈的把整個涼亭圍了起來……

  夜七與夜一看著衝過來的雪族士兵，怒斥著哈薩：「你雪族是真要與我出云為敵？」

  「哈哈！現在出雲的皇后在本首領的手裡，出雲國也只有乖乖答應的份。來人，給出雲去信，想要換回皇后娘娘就拿落城周圍的三座城鎮來換……」哈薩眼裡帶著野心的光茫，張揚大笑的看著李小九幾人。

  撲哧！

  李小九看著突然出現的雪族士兵不斷沒有任何害怕，反而還輕輕的笑出了聲。

  哈薩訝異的看著李小九：「不知皇后娘娘覺得有什麼好笑的？」

  李小九眼中帶笑的看著哈薩道：「看來首領是打算與我出云為敵了？那首領要記住，北境各族的存亡全看你，如果你真要扣壓本宮，那麼剛剛本宮所說的絕對會實現。」李小九沉下臉盯著哈薩威脅道。

  「那就不勞皇后娘娘操心了，只要攻下落城，北境各族與我何關？」哈薩殘酷的說著，吩咐著士兵上前：「拿下，帶走！」

  只要得到落城，就足以讓雪族存活，北境別族，與他何關？

  「原來如此，那本宮靜候首領的好消息了，如果你在明天日落前還這麼想的話……哈哈……」被押著的李小九扭頭看著哈薩詭悍異一笑，抬起頭大笑幾聲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