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嚴格盤查

  ?李小九冷冷的掃了一眼禁軍首領，勾起一抹幽暗的笑意：「你以為本宮為何要找雜役奴僕？」看著禁軍首領那一臉茫然的樣子，李小九才接著道：「他們是粗使奴僕，平日裡早就習慣各種粗活，盔甲的重要於他們來說早就是正常，身體骨骼，力氣，遠遠超過了別的宮女太監……」

  禁軍首領頓時茅塞頓開，眼裡漸漸升起一抹不可思議與佩服。

  短短時間裡，就想得如此的透徹，謀算的如此之遠？確實，那些常看做粗活的人來說，謝上穿個盔甲巡視個幾時辰都沒事，而且二百粗使奴僕的下落也沒有人會注意。若大個皇城裡，除了有等級的宮女太監之外，粗使宮女太監們的數量遠遠不是幾百可以記算的。誰又會認真去查看有一百個粗使奴僕的下落？而且還是在先帝忌辰的日子裡？

  「是，微臣將從裡面挑出力氣最大，體格最好的一百人來接替禁衛。穿了盔甲，是男是女根本就分辯不清，完全可以矇混過去……」禁軍首領緩緩下拜，臉上露出嚴肅的神色。眼裡也升起了一絲敬佩，一升畏懼。

  權謀之高，城府之深，這就是出雲國的皇后娘娘。從陛下與皇后娘娘的神色中，他早己明白，事態開始嚴峻起來。烈王爺與陛下不合早己不是一天兩天了，看來是真的打算動手了。

  「你帶著重點巡視宮門，所有入內之人重點盤查，能不放就不放！還有，如果有人用太后娘娘口令強迫你開城門，你就是本宮為保宮中祭祀順利，下令從此刻起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所以不允任何進入宮門。」李小九靜靜站著觀望著乾清宮方向，眼裡露出絲絲擔憂。

  慕容子息的性格她太了解了，表面看起來殺伐果斷，可真正事關至親之時，他常常會猶豫不己。自己都不知提醒他多少次了，可那臨陣不忍的性格還是改不了……

  希望?，事情一切順利，希望，不要發生她所料想的一樣……

  風捲起了李小九的赤紅鳳袍，鮮血的紅順著風的軌道而揚，在空中揚起一道絕美的畫面。昏暗陰沉的天空中，是不是還有細細閃電划過，慢慢加大的風中，一道赤紅的身影筆直的迎風而立。幽暗中帶著絕美，陰沉中帶著艷麗……

  李小九的禁宮令很快就實行了下來，李阿味則是最後一個被允許通過的人。

  李阿味疑惑的回頭看著身後親自守在宮門的禁軍首領，想起剛剛他話中有話的樣子，心也不禁跟著沉了沉。

  聽聞烈王入宮，而殿中百官不在，西邊的巡防營的士兵早己護太后娘娘與太妃們，還有百官前往了皇陵，若大的皇城京都，能守護安全的就可有五千禁衛軍了。得到消息的他不禁為慕容子息擔心了起來……

  自小就與慕容子息起玩玩到大，當然清楚慕容子烈與子息之間的矛盾。多次都想替他們化解，最終卻還是不成功。

  聽說慕容子烈到了皇宮？那還怎麼得了？宮中只有子息跟小九兩人，守衛又薄弱，要是發生個什麼意外都可能傳達不出來。

  想到些處，李阿味匆匆丟下手中事務，連馬車也沒坐，牽了一批馬便爭匆匆的趕往皇宮，剛好遇上禁軍首領在巡視。

  「大統領怎麼親自來巡視宮門了？」李阿味疑惑的看著來回警惕走動的禁軍首領，眼裡露出不解的神情。

  「原來是李公子？是要進宮嗎？那要快點！皇后娘娘為保忌辰不受打甩，剛剛下了禁宮令了，暫時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禁軍首領看著李阿味友好的笑了笑。

  眼前這位李公子是特殊的，雖沒有任何名功官階在身，但被允許自由出入皇宮，是陛下從小玩到大的好友，也是陛下極為信任的存在。

  「多謝大統領了！」李阿味沒有從馬上下來，只是拱了拱手便揮鞭快速急行。

  禁軍首領看著李阿味離去的背影緩緩才轉身對著周圍的侍衛嚴肅道：「從現在起，任何人都不要放進去。要是放進去一人，本統領要了你們的腦袋！哪怕有人拿著太后娘娘的口諭也不行，就說是皇后娘娘的命令！明白嗎？」

  「明白！」眾侍衛神情一重，齊聲稱是。

  禁軍首領見此才滿意的點點頭，轉朝另一個宮門走去……

  李阿味一路急行，都沒有一人出來阻止他，這讓他不禁暗自奇怪。內宮之中，除了陛下的車駕，不允許任何經縱馬，要是被發現一般會被處以重罰，更嚴重還有可以被當作刺客當場被斬殺。可今日他一路縱馬都看不到一個人影的存在，偶爾才有一些禁衛的身影，奇怪的是他們目無斜視，只是筆直又整齊的走著……沒有一人上前，也沒有看他一眼，宮中的氣氛真的是太奇怪了。

  乾清宮門外時，李阿味才落馬步行，看著守在殿門外的的侍衛，還有暗處隱隱有人影的存在，李阿味的眼裡閃過幽幽異色，快得讓人好似錯覺。

  ?今日慕容子息確實也在皇宮內外都做了一些必要防備和布置，為的就是防止慕容子烈今天這的會不顧忠孝之儀直接起兵造反。

  雖說慕容子息心中並不是很想要做這個出雲的皇帝，若是當初慕容雲端最後選擇的是慕容子烈繼承皇位，那麼慕容子息也是不會有任何怨言的，但是先帝選擇的是自己，那麼他慕容子息也是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讓父皇失望，而且也要儘可能的不傷害自己手足。

  乾清宮中，不是慕容子烈與慕容子復兩人的獨處，李小九安排完所有事情後，便來到了乾清宮……

  ?

  「皇兄，子烈今日可是要送給您一份大禮的呢！」席間，慕容子烈舉杯說道。

  雖說言語中都用的敬辭稱呼慕容子息，但是慕容子烈渾身散發出來的絲毫都不收斂的氣息卻是讓人難以忽視。

  「呵，今日是父皇的忌辰，我們應當給父皇準備大禮好讓他老人家開心才是，朕就不跟父皇搶好處啦！」慕容子息當然是已經感覺得到了慕容子烈身上暴戾的想要造反的氣息，而且也從他剛剛說的話中琢磨到了某些不該有的含義。

  慕容子烈剛剛說的那番話若是說的好聽就是恪守臣禮，說的不好聽就是在詛咒慕容子息早點掛掉。

  畢竟在一個已逝的人的忌辰上給仍舊在世的人獻上禮物多少都會讓人覺得不吉利。

  無論這份禮物是備禮之人多麼用心挑選準備的，只要送出去了都不會讓人覺得是一個好兆頭。?

  「皇兄謙虛了，臣弟該有的禮節還是不能少的。」慕容子烈依舊是一副風度翩翩的嘴角噙笑的模樣，絲毫不覺得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什麼好與不好可言。

  說罷，慕容子烈就那麼意味分明的輕笑的看著台上端坐著的慕容子息。

  按照出雲國厲害的規矩和習俗，先帝的正妻，也就是曾經的皇后，之後的太后，在忌辰當日是不能在宮中出席為忌辰操辦的宴席的，她們需要衣著簡約的前往先帝葬身的墳冢，說是按照習俗一步步來，實際上也就是為了能夠讓先帝和太后能夠有時間多呆一會兒而已。

  即便現在已經是天人相隔的地步，但是人嘛，總歸是會討一個心裡安慰的。

  知道今日秦太后不會再皇宮中，所以慕容子烈才會選在慕容雲端忌辰當日動手，想必這也是最主要原因之一吧！

  因為，畢竟雖然慕容子烈對慕容子息總是處於水火不容的狀態，但是這些都是為了那個萬眾矚目的出雲國皇位而已，若是放在平常家庭的話，想來慕容子烈也是不會想要做到如此地步的。

  所以慕容子烈打算逼慕容子息退位或者自己直接篡權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讓秦太后知道才好。

  李小九坐在慕容子息的身邊，但是自始至終慕容子烈的目光都不曾與她的眼神相接觸。

  李小九猜想，或許慕容子烈是在刻意地迴避自己。

  但是即便李小九已經知道了慕容子烈是可以的迴避自己的眼光，可是李小九卻是實在搞不明白慕容子烈為何如此。

  為了搞明白自己內心的疑惑，更是為了打破慕容子息和慕容子烈此時那種不正常的尷尬氛圍，李小九覺得自己現在還是需要主動的表明一下自己今日在這忌辰典禮上的存在感的。

  「你們兄弟倆這眉目傳情的技術程度倒是不錯。」李小九悠悠出聲，語氣中儘是調侃戲謔的意味，「今日既是先帝的忌辰，你們作為先皇的兒子，難道不是應該更加注重忌辰典禮以及相關儀式的嚴肅和正確性的麼？但是現在在我看來，你們似乎並不是那麼注重這次的典禮呀！」

  此時，慕容子息是在等待消息，只要來人一報，那麼他此刻便是會立馬對慕容子息行動，開始無所顧忌的行施以自己完美的計劃。

  所以慕容子息從一開始都是在拖延時間，他要的也就只是拖延時間而已。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李小九?竟是會這麼突然的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直接給自己包括慕容子息戴上這麼一定讓人覺得重如泰山的罪名。

  即便慕容子烈今日就是抱著拋棄忠孝之名的念想來的，但是也沒有想過要在還沒有成功的完成自己的計劃之前就被曝光，畢竟無論是在現代還是架空的古代，最讓人膽怯的就是世人的輿論，無論你有多麼強大的抗壓內心，最後都逃不過被輿論的結果。

  更何況現在還是在以孝義為先的出雲國。

  「皇嫂言重了，臣弟只是與皇兄開個玩笑而已。」慕容子烈在聽了李小九說的話之後，立馬賠笑說道。

  見著慕容子烈如此言語，坐在台上的李小九隻是輕扯嘴角，用鼻音微微地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