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暗流涌動

  在看著慕容子烈的身影消失在宮門轉角處時，李小九便是轉頭看著慕容子息，悠悠然的說道：「你今日演戲倒是演的不錯。」

  慕容子息裝作沒聽懂李小九說大話，一臉茫然狀：「啊？！」

  見著慕容子息如此佯裝成的模樣，李小九是真的覺得有些汗顏，剛剛還說了他演戲演的不錯，現在就直接暴露了真正的實力。

  這麼挫的演技，在李小九看來也是沒誰了。

  「少來。」李小九笑著撇過頭去，「你今日可是看出了慕容子烈的什麼不同了？」

  知道自己剛剛裝出來的模樣定是被李小九看透了，於是慕容子息便是無所謂的聳聳肩，作出一副在認真回憶剛剛在席間從慕容子息那裡有可能發現的一些信息。

  「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想了半晌之後，慕容子息皺眉說道。

  然而，李小九剛想說慕容子息的觀察能力太弱了，正想提醒一些什麼的時候，慕容子息卻是又接著說道：「不過，我倒是覺得子烈有可能在父皇忌辰那日有所動作。」

  見慕容子息如此說，李小九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樣點點頭。

  「我也這麼覺得。」李小九點頭表示贊同，但是隨即有開口詢問了一句，道，「那麼你打算在先帝忌辰那日做些什麼準備呢？」

  李小九現在要做的就是對慕容子息循循善誘，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讓他自己想出具體的要做的相關準備，畢竟這個皇帝是慕容子息在做，自己攝政太多，即便秦太后和慕容子息本人不覺得李小九這樣做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地方，但是這並不代表朝中的一眾朝臣也會這樣覺得。

  雖然他們都知道李小九是先帝慕容雲端欽賜的出雲皇后，而且也已經默許了李小九幫助慕容子息輔佐朝政的事情，但是畢竟這幫老臣子的思想已經是鏽跡斑駁的老舊，想要他們接受李小九這麼一介女子替他們管理朝政，這怎麼說都是卡著他們的脖子不讓他們舒坦的。

  所以，為了不給慕容子息添堵，李小九能做到額就是咋暗地裡多多提點慕容子息，關鍵時候一點通才是最好。

  「這些也都是我的猜測而已，所以只是想著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設下一些防備的。」慕容子息說道。

  「防備一定要有，我覺得有八成的機率慕容子烈會在忌辰當日起兵。」李小九挑眉說道。?

  慕容子息聞言不禁覺得李小九說的話愣是讓他覺得有些震驚，如何就這麼確定了慕容子烈的行動時間了。

  「娘子是如何知道的？」慕容子息心中是那麼想的，嘴上也真的就那麼問了。

  對於慕容子息的問題，李小九也並沒有表現出自己聽到這個問題之後是有多麼驚訝。

  只見著李小九無所謂的挑挑眉又聳聳肩，輕鬆的說道：「還能怎麼知道的，就是瞎猜的而已。」

  說罷，李小九便是徑直的丟下一直跟在自己身邊走著的慕容子息，唇角淺笑著自顧的繼續超前走著。

  沒有想到李小九竟是這麼敷衍一般的回答了自己之前問出的那困擾自己的問題，慕容子息竟是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呆愣在原地。

  在準備慕容雲端的忌辰的這三個月的時間裡，似乎就是黎明前的黑暗，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

  對於李小九和慕容子息來說，正是因為對於慕容子烈的計劃有所猜測，所以這段日子倒是過的有那麼些不一樣。

  就好像一個等待著高考來臨的考生，在備考的這段期間，心裡總是莫名的激動興奮，但是又帶著一絲絲的擔憂。

  畢竟誰都不知道在高考之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現在的李小九和慕容子息就正是這樣的心情，因為慕容子烈在慕容雲端忌辰當天的行動就是他們需要參加的那次高考。

  ?

  ???三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過。

  這一日，慕容雲端的忌辰如約而至。

  這一日，皇宮內外全部都籠罩在一片嚴肅莊重的氛圍之中

  ?

  由太后娘娘主持的祭祀與以往有些不同。

  ??平時本是由帝後率百官一路前往皇陵參拜，?皇室、文武官員、高僧提前布施錢絹，名僧吟誦發願文，追述先皇功德——帝後焚香禮拜——官員依序焚香禮拜——吟誦佛經——百官會食。

  ?

  ??而今日的先皇祭祀孝卻不一樣，帝後未曾前往，而是由太后娘娘與太妃們一起，浩浩蕩蕩的率領著百官而去……

  ??若大個皇城，平時充滿陰詭籌謀的皇宮難得的清淨了下來……

  ?

  ??昏暗的天空，烏雲密布，厚厚的雲層掩了日光，一片寂靜。安靜得讓人心生恐慌，厚厚的雲層柔聚在一起，仿佛快要塌下來一樣，讓人不禁心生壓迫的窒息感?。

  這樣的天氣，就好像賽風雨要來臨的徵兆，平靜的詭異。

  ?

  華清宮前，李小九雙手背後，微微抬頭看著上空幽森詭譎的天空，眼裡一片複雜：「風，要起了！」

  空氣如凝固般沉重，壓得所有人都心底微微不安！若大個皇城像沒有一絲人氣似的，安靜的滲人心房。百官早己承著太后娘娘一同前往了皇陵，平日裡勾心鬥角的場所也難得的沉寂了下來……

  ?「來人！」李小九頭也不回的輕聲一喚，馬上有宮女彎腰上前，眼裡是滿滿的敬畏：「奴婢在！」

  ?「陛下在哪？」李小九清冷的詢問著。

  ?「回娘娘，陛下此時因該在乾清宮準備先帝祭祀事宜！」宮女沉沉的彎著腰，現上是恭敬都不能再恭敬了。眼前這女子的手段，她們有所耳聞，平時里出見過，是真正的殺人不沾血的存在。

  ?「派人找禁軍首領找來！本宮有事……」李小九緩緩回過身來，華麗的衣擺在空中漂亮了畫了一個弧，衣上的寶石還幽幽散發出淡淡的琉光，映得她的面容更加華貴。

  ?宮女偷偷的撇了一眼李小九，眼裡滿滿都是羨慕之色。頓了頓，才快步跑了出去……

  李小九雙目含笑，卻是嘲諷的笑。

  羨慕？羨慕這個用屍骨堆迭起來的後位？還是羨慕用盡手段的她？

  靜靜的坐在鳳座之上，要小九紅唇輕勾，柔軟的臉龐漸漸升起狠唳，渾身尊貴的氣息又帶著肅殺，久久的索繞在身旁，空氣也扭曲般的更加窒息起來……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從外面緩緩走了過來，身穿著厚重的盔甲，渾身是軍人鐵血般的肅穆。腰間掛著銳利尚未出綃的長劍，走起路來還以身上盔甲互相輕觸，是不是的發出悅耳之聲。

  ?能在宮中配帶兵器的，也只有負責守衛皇城安全的禁軍了。

  「起來吧！你奉命守衛皇城安全，可有發生異樣？」李小九安穩的高坐鳳座，神情中是說不出的華貴艷麗。

  「微臣奉命尋視皇城，並未發生什麼異樣！皇城的禁軍巡邏比平時多了一倍，捨棄了平時兩班換綱的方法，己在皇宮各處都進行的一番徹查，以免有宵小暗中不軌……」禁軍首領緩緩起身，對於李小九的問題他都如實回答。

  ?陛下與烈王爺的紛爭早己從暗處轉到了台面，朝中形成了兩黨對立的局勢。是眼前的這個女子，出雲國的皇后娘娘從中出力，生生抑制了兩黨間的黨爭，讓白熱化的局勢有了一絲緩解。

  「後宮荒蕪的殿宮，冷宮，禁宮……這些人不常去的地方出要多多巡視一番，宮中人員也要全力的排查，不能出現有混進宮的宵小偽裝成宮人的事情，還有……」李小九一一吩咐，言間稍稍有些口渴，端起了桌上的冷茶微微喝了一口接著道：「先帝祭祀之時，絕不允許有人出來搞破壞，到時要是傳出去，所有人都會質疑陛下的能力。這是絕不允許發生的事情，若是宮中安全出了任何事，本宮就扭下你項上人頭高掛在皇城。生的時候無法做到巡視全面，死了就那麼續繼守衛吧！」

  李小九紅唇輕啟，說出的極其冷酷的話。微眯的鳳眼早己顯示她對於些次祭祀的重視。

  「是！屬下定當用心排查，絕不允許賊子混進來！」只見他神色嚴錄的保證著：「如若娘娘沒有別的事，微臣先行告退！」

  李小九揮揮手，示意同意他離開……

  半倚在鳳座之上，輕輕撫摸著纖細玉腕上的玉環，眼裡是化不開的黑。

  風雨註定要來，她不介意讓它颳得更加猛烈。

  烈王府

  烈王慕容子烈同樣抬頭看了看頭頂黑沉一片，眼裡的複雜與狠唳不停的閃現，漸漸的，複雜終是消散，留下的只是帶著野心的狠唳：「來人！」

  「王爺！」馬上，慕容子烈的貼身小廝快步上前。

  「都準備好了麼？」

  「都準備好了，只等王爺一聲令下，便可一故作氣攻入皇城！」小廝眼裡泛著精光，臉上帶著隱隱的期待。

  「備馬，本王要進宮！一切按照原計劃行事。」慕容子烈滿意的點點頭，如黑曜石般的雙眸閃過興奮。

  很快，很快，就可以登上那個高位了。

  父皇，你在地底就好好看著，兒臣最終還是會成為出雲國的王。最終會成為一個比慕容子息還要優秀的王，會讓您知道，不選擇我是您的損失。真想不通，為什麼您寧願傳位給一個心無抱負的人，也不把皇位傳給我。如果出雲國在我的手上，定不會出現現在這般局面。

  朝中上下，黨派分明，個個明爭暗鬥，心思詭譎。

  這樣的出雲國，才是你心目中的國家？這種無能的王就是您心中最理想的君王？

  慕容子烈袖中雙手緊握，眉目間滿是不甘，隨後，才緩緩釋然……

  翻身上馬，揮鞭而去，身後侍衛見狀，也緩緩上馬，絕塵而去……

  駿馬在朱雀大道飛速急行，一路暢通無阻。

  平日裡，這朱雀大道是皇城最為熱鬧的所在，平日裡商販走卒，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明明是正午時分，路上行人了了無幾。偶爾遇見幾個，也是快速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