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搜集證據

  「如此，我便先告辭了。」說著，李小九便攜著慕容琥珀重新回去了。

  路上，李小九越想越覺得京不易的身份可疑，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翻來覆去，李小九頓時發現自己現在都成了專門個慕容子息和慕容琥珀兩兄妹在外的眼線了，京不易在外面行為不端，是她發現的，京不易身份可疑，也是她發現的，前者需要自己跟慕容琥珀說，後者則是需要自己跟慕容子息說。

  李小九頓時一聲長嘆，自己到底是造的什麼孽，怎麼這兩兄妹的事情就這麼不讓自己省心呢！

  本來自春風閣回來的路上，李小九就一直處於沉默無聲的狀態，但是剛剛突如其來的莫名的一聲長嘆倒是把一直跟在她身邊的慕容琥珀嚇了一大跳。

  「九姐姐。」慕容子息伸出手在李小九面前不停的晃著，試圖把她從思緒當中召喚回來。

  雖然李小九在自己沉浸在思緒中分析事情，但是對外界發生的事情還是一清二楚的，所以在慕容琥珀用手在自己眼前不停的晃動的時候，李小九便毫不留情的把那隻不安分的手給拍下去。

  「怎麼了？」李小九說道。

  慕容琥珀見此，乾笑兩聲，連忙搖頭道：「沒什麼，琥珀只是見著九姐姐一直不說話，所以就想著喚姐姐一聲。」

  李小九聞言，白了一眼，道：「得了吧！你那點兒小心思還能瞞的過我？」

  「九姐姐真是聰明。」慕容琥珀咧著牙說道。

  本來還想著跟慕容琥珀調侃幾句，但是李小九一想到京不易真的有可能是北齊派來潛伏在慕容子息身邊的探子，她渾身就不寒而慄，十多年的相處都沒有被發現，這到底要有多大的忍耐度和隱藏度，即便他是真的對待慕容琥珀這傻姑娘，但是誰能知道最後慕容琥珀若是跟京不易一起的話，會不會有好下場呢！

  於是，李小九皺眉嚴肅道：「琥珀，剛剛慕容子烈說的話，你可是都聽到了？」

  沒想到前一刻還輕鬆自在模樣的李小九此時竟是忽然變了臉色，這樣的突變倒是讓慕容琥珀心中一陣發寒，她機械般的點點頭，道：「琥珀都聽到了，但是這有什麼不妥麼？」

  話剛說出口，慕容琥珀就意識到李小九剛剛問自己那句話的意思了。

  「九姐姐難道是懷疑不易跟北齊探子有關？？」慕容琥珀壓著嗓子驚呼。

  若是之前李小九和慕容琥珀在春風閣發現的是京不易行為不檢，總是在妓院找姑娘的話，那麼慕容琥珀真的只會是以一個女人被心愛的人背叛而傷心欲絕，但是若是真如猜測的那般，京不易是北齊派來潛伏在慕容子息身邊的探子的話，那麼慕容琥珀的心情應該不會是被背叛的傷心欲絕，兒女情長和自己生長的國家的安危，孰輕孰重，對於慕容琥珀這個身為一國公主的女子來說，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我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我也是在這一個月才打聽到京不易在春風閣出入頻繁的消息的？」李小九依舊皺眉嚴肅的神情。

  慕容琥珀聞言，不置可否的點頭。

  「世上不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現在是對京不易的懷疑，那是因為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如今缺乏的只是一個讓人俯首的證據而已。」李小九一字一句的說著。

  「可是······」慕容琥珀欲言又止。

  見著慕容琥珀這樣，李小九瞥向她，道：「可是什麼？」

  「可是世間巧合的事情確實存在，若是到時候發現不易並不是北齊探子的話，九姐姐是否會同意琥珀跟不易的感情？」雖然知道事情的可能與否的程度，但是慕容琥珀仍舊不願意放過一絲一毫的可能性，畢竟孤獨了十六年，找到一個自己真心對待，有針對對待自己的人很難，錯過了便不知道下次再遇到的時候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看著如此期盼的慕容琥珀，李小九是在不忍心說不，畢竟幸福是他們自己的，若是她說一句不可以，覆滅了慕容琥珀和京不易這對有情人的一生的幸福的話，那麼她不久成了棒打鴛鴦的大壞蛋了？

  「好。」李小九嘴角牽扯出一絲微笑，點點頭說道，「只要琥珀覺得自己幸福就好。」

  回宮之後，李小九便和慕容琥珀分道揚鑣，各自回到自己的寢宮。

  說來也奇怪，這起日慕容子息竟然沒有來舞陽宮找李小九，之前可是只要李小九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便是一有時間便會往舞陽宮跑的，如今卻是已經一個禮拜沒有出現在李小九身邊了，這樣的變化倒是讓李小九有那麼一些不適應了。

  說把，李小九便在寢宮沐浴結束準備去慕容子息的寢宮找他，反正他們倆是夫妻，即便晚上來不及回舞陽宮，直接睡在他那邊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皇上，皇后來了。」這幾日一直伺候在慕容子息身邊的太監總管輕聲在旁提醒道。

  然而，正在奮筆疾書查閱這面前一沓又一沓厚厚的資料的時候，剛好聽見總管在自己耳旁說著。

  頓時，慕容子息欣喜地放下手中的筆，連忙起身朝門外迎了出去。

  老遠邊看見衣著舒適寬鬆的李小九朝自己這邊走來，慕容子息一看便是知道她一定是剛在舞陽宮洗漱結束才過來的，雖然按歷代皇宮傳統的禮儀來說，即便是沐浴結束去最近的地方那也是需要衣衫完整才可以的，更何況是面見聖上了，但是李小九覺得這些都是一些約束人身自由的麻煩規矩，更是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它們，更何況即便有人覺得不妥，也是不敢說什麼的。

  「娘子。」慕容子息掛著碩大的兩個黑眼圈走到李小九面前說道，語氣中的興奮程度一覽無餘，「娘子今日怎麼想著來我的寢宮了？」

  李小九抬頭一看，頓時就被慕容子息這副鬼樣子生生嚇了一大跳：「哇！你這是怎麼了，被人打了？」

  雖然李小九嘴巴上依舊不依不撓的吐槽慕容子息仙子啊這副狼狽的模樣，但是心裡卻是隱隱約約的閃現著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

  「嘿嘿，這幾日有消息說皇宮裡有北齊探子出沒，所以我把所有的相關資料都拿來了，正在一一篩選。」慕容子息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說道。

  雖說現在的慕容子息卻是渾身都充斥著身為帝王的氣勢，但是在李小九面前卻總像是一個很聽話的小朋友一般。

  「有探子在皇宮內出沒，你去查那些紙質的資料又有什麼用？」李小九不明所以，實在是不知道慕容子息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

  「這些資料都是朝中大臣在外分撥的眼線所搜集來的消息，為了早日抓住可疑的人，所以我這幾日才沒有去娘子寢宮的。」慕容子息說道後來竟是有一些內疚的情緒。

  聽出了慕容子息言語中的內疚，李小九嘆了一口氣，邊走邊說：「搜集到的消息有很多麼？要你這個做皇帝的連續一個禮拜不停的在他們呈上來的那些奏摺裡面找證據？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先篩選出一些最有可能的資料在總結一下呈上了麼？若不是知道這些大臣都是父皇留下來的心腹，我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都是別國派來的探子，專門想要寫上大篇幅的真真假假的資料上來，然後好累死你這個出雲皇帝，這樣他們就開心了！」

  李小九一連串的問句，語氣中的威嚴不容置疑。

  就連慕容子息都被李小九剛剛說的那番話唬的一愣一愣的，好一會兒又咧嘴躡手躡腳的走到李小九身邊笑道：「娘子剛剛是在擔心我麼？」

  沒想到慕容子息竟是忽的這麼興奮在自己耳邊說出這麼一句話，李小九一時間耳根子紅了個遍，事實上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原來剛剛已經那麼明顯得將自己內心的擔心和心疼表現出來了麼？

  李小九咳嗽幾聲以掩飾尷尬，道：「少廢話，那些奏摺都放哪兒了，拿來我看看！」

  李小九不否認的態度讓慕容子息心裡頓時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甜蜜，他愉悅的將放在桌上攤了一堆的奏摺拿來幾本自己已經確認過給李小九。

  李小九接過，事實上她能參政的事情早在先皇臨終前就已經說明了的，所以現在她看著手中的奏摺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是越往下看，奏摺里寫的內容就越是讓李小九膽戰心驚，若果不是因為自己最近一段時間讓炎澈在外面盯著京不易，了解到他一些別人根本不可能輕易了解到的資料的話，怕是現在也不回次心驚了、

  一開始炎澈跟李小九說的時候，是同京不易在妓院出入頻繁一起說的，當時李小九也不覺得有什麼，只當是他在外面的狐朋狗友一起出入青樓尋開心的罷了，如今再看看這些奏摺裡面寫的內容，李小九已經有八分確定慕容子烈今日在春風閣里搜索的那名北齊探子就是京不易無疑了。

  慕容子息送過來十一本奏摺，李小九僅僅只看了八本就已經確定了對象，眼下怕是真的只缺少證據了。

  李小九合上手中奏摺，一本正經的模樣是慕容子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她說：「選出了這十一本奏摺上的資料，你可是有了什麼可以的人選？」

  慕容子息深吸一口氣，皺眉說道：「目前只能確定此名探子是一名能夠經常出入皇宮的年輕男子，但是這樣的男子有很多，太醫院的新進太醫，翰林院的各為大人還有織物坊剛來沒多久掌事都已經有二十名之多，他們都是能夠隨意出入皇宮，眼下卻是沒有更加能夠確定的人選的。」

  見著慕容子息列出了一系列的可能人選，卻唯獨遺漏了最有可能的嫌疑人，李小九也是覺得心累，頓時覺得當年先皇圈點自己為慕容子息繼承皇位的必要條件是完全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