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街上救人

  一聽慕容子息已經封自己為祁妃，祁媚頓時心中一陣欣喜，臉上的笑容洋溢，站起身來走到廳前進行謝禮，道：「臣妾定當盡心盡力協助皇后管理後宮，謝皇上隆恩。」

  慕容子息聞言，微微蹙眉，糾正強調道：「朕不是讓你協助管理後宮，而是讓你在皇后需要幫助的時候出一份力，僅此而已，前後兩者的關係可是從根本上就不一樣，祁妃可不樣會錯意了。」

  「是，臣妾定當謹記，在姐姐需要臣妾的時候鼎力相助。」在聽到慕容子息那一番強調的時候，祁媚心中雖有些氣悶，但是這並不影響她此時的好心情，畢竟口頭上吃點虧又不是什麼大事，她祁媚想要的只是眼前這個男人一心一意對自己，並且成為他的正妻如此而已，什麼皇后的虛名對於她祁媚來說只不過是過眼雲煙，一場浮雲罷了。

  雖然，慕容子息在跟祁媚對話的時候，眼神基本上不在她身上停留的時間超過半秒，但是這麼長時間的對話倒是讓李小九心中有些吃味。

  意識到這個情況的時候，李小九暗中狠掐了自己一把，這祁媚可是自己慫恿自己的男人收下的，心中難受也是自找的，更何況，這女人對自己有夠不成什麼威脅，相反，祁媚的存在或許會讓李小九在宮中的無聊生活多添幾分樂趣也說不定呢！、

  只是，在看到慕容子息如此與別的女人對話的時候，李小九如何會覺得心中吃味呢，她此時不願去想，又或者說，李小九此時還不願意承認自己剛剛是真的在為慕容子息這個男人吃醋！

  「現在也時過午時，既然和親之事已經商談結束，那這宴席是否也可撤下了？」李小九開口問道，此次宴席是為了祁媚而設的，提前撤席自然是要對當事人過問的，即便他們是東道主，因為這是他們出雲國的禮儀，天子皇后也不例外。

  「一切聽從皇上和皇后姐姐安排。」祁媚微微頷首，說道。

  既然已經得到了宴席主角的同意，那麼這場會客宴便就此結束了，本來李小九就不是很樂意參加這種官方宴席，形式平淡，吃食甚少，根本沒有什麼能夠讓她流連忘返的地方。

  事後，李小九是一個人離開的，她忽然想出宮逛逛，雖說皇后出宮的機率總是小只有小，不是因為她們不想，而是因為步驟太繁雜，而且被批下來的機率也甚微，但是李小九現在可以說是出雲國皇宮第一人，既然她在宮中呆不住，想要去宮牆外面溜溜的話，自然也是沒有人說不可以的。

  慕容子息今日要去御書房看看，所以與李小九不同路。

  慕容琥珀剛一下了宴席就被京不易和李阿昧叫走了，說是繼續在皇宮到處走走，感受一下生活了十多年卻一直都沒有仔細觀察過的環境。

  秦太后總是沒事的時候就會在自己的寢宮裡念佛打坐，就更加不可能跟李小九一路了。

  至於那剛受封的北齊郡主祁媚在封為嬪妃之後，要做的事情可是多的很的，這些雖然都是有李小九管，但是詳細的操作步驟都還是有一些職位比較資深的嬤嬤和太監總管負責的，而且即便是祁媚想要跟著李小九出宮，那也得看她允不允許，同不同意。

  雖然祁媚被慕容子息納為妃子是她的主意，但是她李小九的目的和宗旨那可是鮮明的，她怎麼會讓一個跟自己在任何方面都不可能有交集的人跟自己一起出去逛街呢！

  路上，李小九一直都在低頭沉思，她在想要怎麼去探探京不易的底。

  平日裡，京不易基本上都是跟慕容子息待在一起的時候，李小九才能見到他，而且他也是基本上都跟在慕容子息身邊的，單獨一個人外出的時間也甚少，接觸的人應該也不會多到哪裡去，只是李小九除了知道京不易跟慕容子息關係好之外，似乎並不了解他到底還與什麼人有接觸。

  如此一來，她到底該從哪裡下手呢！

  李小九低著頭在路上思索著要觀察京不易的事情，根本沒有在意身邊是不是有人，也沒有在意街上正發生著什麼。

  忽然！

  李小九便猛的感受到自己被迎面而來的一個莫名重物裝上，愣是撞的她腦袋一陣發昏。

  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竟是看見地上躺了一個約有十三四歲模樣的少年，蓬頭垢面，身邊零落的散著幾個包子，他似乎根本顧不上身上哪裡摔疼了，而是慌張的三兩下把地上散亂的已經占滿了泥土的包子再次撿起來塞在懷裡，拔腿就準備跑。

  然而確實被不明原由的李小九死拽著胳臂不讓其揍。

  少年面露苦澀，一臉哭相，像是哀求般的語氣：「這位姐姐，你就放我走吧！我剛剛不是故意撞到你的，求求你了。」

  少年邊說邊回頭看著，因為年紀尚小，加上李小九也是練過的人，連有武功在身的慕容子息都被她整得哭爹喊娘，更何況這手無寸鐵的小少年，即便他再怎麼使勁，又怎麼可能掙得脫李小九的桎梏呢！

  終於，李小九終於知道為什麼眼前這位少年如此慌慌張張的想要逃跑，還頻頻回頭張望了。

  因為她老遠就聽到有個中年男人正朝這邊破口大罵：「你個小兔崽子！趕緊把老子的包子還回來，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學起別人偷東西了！看老子抓住你不把你送回衙門！」

  喊著喊著，那中年男子就已經慢慢出現在李小九面前，待到發現她手中緊拽著的小少年的時候，中年男人也不追了，聽在原地雙手叉腰不停的喘著粗氣。

  小少年一見著買包子的老闆已經到了面前，他便知道自己肯定是完蛋了。

  「你這小子，你把我的包子弄哪兒去了，趕緊還給我！」此時，那中年男子已經漸漸緩過氣來，看著小少年怒目而視，邊說還邊準備拽起他的耳朵。

  「啊！」小少年耳朵被拽的生疼，但是嘴裡卻依舊沒有說要還包子之類的話，「包子都被我吃光了，怎麼還你！你要是把我送官府，你就儘管送吧！」

  中年男子見此，齜牙咧嘴一聲：「嘿！你這小兔崽子脾氣還挺倔，偷了我的包子，現在還有理了是麼！」

  李小九剛剛是看著這個小少年把撞落在地上的包子一一撿起來塞進懷裡的，但是他現在確實如此堅定的說自己已經吃光了，還讓中年男子把自己送官府，頓時李小九便覺得事情有蹊蹺。

  「他拿了你幾個包子？」李小九伸手將被中年男子拽著耳朵的小少年拉了回來，推到自己的身後，問道、

  李小九說的是拿，而不是偷，雖說只是兩個不同的字，但是包含的意義確實截然不同。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小九，老奸巨猾似的眨巴眨巴眼睛，才道：「整整一屜的包子，都是剛蒸好的。」

  少年一聽，頓時急了：「你胡說，我明明只拿了你五個包子！」

  中年男子聞言，輕笑一聲：「看你這副模樣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洗澡了，渾身髒的要命，徒手偷了我包子籠里的五個包子，被你的手碰過卻沒被你偷走的包子你覺得還賣得出去麼？別人敢吃，我可不敢賣，再說了，你偷了我的包子，我為了追你，丟下我的包子鋪不管，眼下正是吃午飯的時候，追上你可是花了我一刻鐘的時間，按照以往的業績來看，我每天定時定點能賣出二十屜包子，算下來一刻鐘也是能夠賣完一屜多的，所以說他偷了我一屜的包子絕對不為過。」

  聽著中年男子滔滔不絕的說了一段包子論，李小九扣扣耳朵，說道：「一屜包子多少錢？」

  「怎麼，你要替這個小兔崽子付錢麼？」中年男子頓時眼睛都亮了。

  「別張口小兔崽子，閉口偷的。」李小九皺皺眉，「說吧，多少錢。」

  中年男子半眯著眼睛撅著嘴巴，一臉欠揍的模樣，在李小九面前乾脆的伸出一根食指。

  「十兩？」從之前中年男子說的話，李小九就已經聽出來他是有一要訛人了，於是也就不跟他多費唇舌，直接說出了自己覺得應該夠打發他走的數字。

  中年男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數字，忽的睜大眼睛看著李小九，連張嘴說話都忘了。

  李小九見此，也不多說什麼，從腰間掏出十兩碎銀用袋子撞著便扔給了那中年男子，道：「你們家的包子當真是不便宜，想必裡面的夾餡兒都是黃金做的呢！趕緊回去守著你的金包子吧！省得再在這兒多待一刻鐘，你可就要少十兩銀子的。」

  說完，李小九拉著呆愣在場的小少年便揚長離去。

  那包子鋪的中年男子待到李小九已經走遠的之後才緩過神來，定定地看著指尖掛著的十兩碎銀。

  他這才想起自己剛剛的意思明明就是一兩銀子，卻是沒想到竟然遇上了冤大頭，直接給了他十兩銀子，要知道自己一開始說的一兩銀子可都是說多了的，畢竟平時也只是一個包子兩文錢，如今只損失了五個包子，十文錢賺的十兩銀子！

  想到這兒，中年男子將那銀子倏地揣在懷裡，抱的死緊生怕別人搶走，一臉得意的走回自己的包子鋪。

  「謝謝你。」小少年慢悠悠的跟在李小九身後，說道。

  他們此時已經走進了一條人比較少的窄巷，周圍擺攤子的人也不多。

  李小九聞聲，頓住腳步，悠悠的著了一個乾淨的地方，雙手環臂背靠著牆，說道：「說吧！包子你明明沒吃一個，當時為什麼要說你都已經吃完了，若是那男人真的把你送進官府，你又打算怎麼辦？偷盜在出雲國的懲罰可是很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