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誣賴的高手

  「小九姑娘，你這樣似乎不對吧。」楊貴妃蹙眉道，自有一種嬌俏可人的韻味在。

  「小九做錯了什麼，還請貴妃娘娘明示。」李小九還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這是小九的表親，因為仰慕太子殿下特地前來求教。這也是太子殿下應允了的。」

  「本宮說的可不是這名男子。」楊貴妃指著地上的宮女：「為何本宮宮裡的人會被你這樣虐待？」

  李小九順著楊貴妃的手指看過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個宮女明明是自己衝出來然後跌倒的，跌倒了之後還要不斷慘叫拉著自己的後腿不讓她走。憑什麼楊貴妃要說是自己虐待她？

  隨即李小九的眸光一冷，看來這是設計好的陰謀。

  「小九也不知道，這宮女自己從其他地方跑出來死活拉著小九的腿慘叫。」李小九這是實話實說。

  楊貴妃大喝：「住嘴，難道你的意思是本宮陷害你了？先不說別的，光是這一點就要掌嘴。」

  說著楊貴妃對身後的嬤嬤使了個眼色，那老嬤嬤是跟著楊貴妃一起陪嫁入宮的，算是宮中的老人了。自己主子的命令她又怎麼會不聽，頓時走上來左右開弓就要給李小九幾巴掌。

  好在李小九反映的快躲了過去，冷眼看著楊貴妃：「貴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小九不過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楊貴妃原本就存心想要陷害李小九，自然不會聽李小九的解釋，就是黑的她也能說成白的。

  楊貴妃對著地上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忽而躺在地上宮女繼續慘叫起來，一邊慘叫一邊用尖尖的聲音苛責道：「娘娘您要為奴婢做主啊，明明是奴婢走的好好的，小九姑娘忽然衝過來給奴婢一腳，讓奴婢跌倒了。奴婢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小九姑娘說誰讓我是娘娘您的人，她要教訓教訓奴婢！」

  這番話可謂是說的精彩，連李小九這個受害人都要忍不住鼓掌了。

  果然楊貴妃怒瞪著李小九，大喝：「你好大的膽子，不過是個入宮沒有品階的人罷了，敬你父親是丞相為朝廷勞碌半輩子這才想要放你一馬。可是你卻欺壓到本宮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來人，給我掌嘴。」

  說著那老嬤嬤便欺身上來就是兩巴掌，李小九這一下只注意著楊貴妃沒有躲過去，生生挨了兩巴掌，臉上浮現出紅色的印記來，可見這老嬤嬤有多麼大力了。

  李小九退後一步給了老嬤嬤一腳，冷哼道：「我可是皇后娘娘請進來的人，就算是犯了什麼錯也該由皇后娘娘來處置。難道是貴妃娘娘覺得自己已經可以越過皇后娘娘了？」

  這番話可謂是一針毒藥直把楊貴妃打的七零八落的，楊貴妃顯然也害怕這種莫須有的名頭。

  對著嬤嬤使了一個顏色，默默立即心領神會地拉著李小九就要跟著楊貴妃走。

  李小九自然是不肯走的，自己才剛剛威脅了楊貴妃一番，若是跟著楊貴妃去自己還有命在嗎？

  這會她只期盼著秦皇后宮裡的哪個宮女路過然後機靈一點去告訴秦皇后或者慕容子息，不然李小九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脫身。

  因為楊貴妃說得對，她只是新入宮的人罷了，既不是妃子又不是皇后的在楊貴妃的地盤上想要處置她還不容易嗎。

  看到李小九不願意走，楊貴妃蹙眉：「小九姑娘，我們去找皇上評評理。你怎麼又不願走了呢。」

  李小九心中暗罵，若是跟著你走我還有命嗎，但口中的話卻是：「臣女並非是害怕與皇上對峙，實在是若不在這裡說清楚了就算到了皇上面前也無用。」

  像是抓到李小九的把柄，楊貴妃冷哼：「你的意思就是皇上不夠英明神武了？」

  李小九的嘴巴忍不住抽了抽，果然是宮裡的老人，一句話就能扯到天邊去。如果真的是去找皇上對峙李小九自然是不怕的，就怕楊貴妃在半途將自己帶入她的宮中，到時候豈不是任她拿捏。

  「哪裡的話，小九隻是覺得皇上勞頓一日，這些小事竟然還需要皇上來處理豈不是勞煩了。」李小九辯解，說話誰不會，李小九前世還是教師說的話可比楊貴妃多多了。

  眼看著李小九又不願意跟她走也不願意接受這個罪名，楊貴妃也不急。反正她也沒有什麼事，就這麼和李小九耗著時不時甩上兩巴掌也是她賺了。她打不了秦皇后，打李小九這個小嘍囉總是沒問題的吧。

  「哼，我看你是心虛吧。」楊貴妃身側的人跳出來呵斥道，看那眼神似乎李小九和她有著血海深仇一般。

  李小九抿唇不說話，看了看楊貴妃的臉色忽而道：「小九在宮外的時候曾聽聞貴妃娘娘最是體貼下人善解人意，可是現在看來貴妃娘娘這是在縱容下人。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貼身宮女就膽敢呵斥丞相之女，這般沒規矩的行為楊貴妃您覺得要怎麼懲罰？打二十大棍夠不夠？」

  那人一聽到二十大棍頓時瑟縮了一下，怯怯地看著楊貴妃祈求幫助。

  這人顯然跟著楊貴妃多年，楊貴妃今日帶來的都是自己的心腹，哪裡肯讓自己心腹受罰的道理。

  「小九姑娘這話說的嚴重了，我這丫鬟啊就是脾氣直了一點，向來都是有話直說。人家不是說宰相肚裡能撐船嗎，身為丞相之女也應該寬宏大量才是。何況這丫鬟還沒有對小九姑娘動粗呢。」楊貴妃的話又急又快。

  「貴妃娘娘這是存心想要包庇這個丫鬟了不是？小九也沒有對這個倒在腳下的宮女動粗，不信娘娘您就當場驗驗傷口。」李小九行的正坐得直，直接對楊貴妃道。

  這種你來我去按里藏刀的話語李小九已經膩了，也不知道這些後宮裡的人怎麼能夠每天都要說這麼多話有那麼多的心思？

  「這光天化日之下，有礙清譽。小九姑娘，相信你不是這麼惡毒的人吧？你是知道的，清譽對一個女子來說有多麼的重要。」楊貴妃狡辯，因為她知道這個宮女的計謀沒有得逞，若是攤開來說豈不是李小九一丁點事都沒有。指不定回頭李小九還要給自己冠上誣賴的罪名來。

  李小九冷笑，這回該輪到她說了：「難道是貴妃娘娘不敢？要知道小九是坦白的很，只希望貴妃娘娘能夠看在這點的份上明察秋毫。」

  「你」

  楊貴妃的話才說了第一個字，就聽到不遠處太監尖利的聲音：「皇上駕到。」

  楊貴妃頓時住嘴，憤憤地看著李小九就要走。

  「愛妃，走的這麼快幹什麼？有什麼好事情都不叫上朕一起嗎。」皇上的聲音遠遠就傳來，雖然語氣十分輕快的模樣，但是只要是熟知皇上的人都知道這是皇上動怒了。

  楊貴妃垂下頭來，跟著一干人紛紛行禮。李小九也有樣學樣地半蹲行禮。

  等到皇上走近了，李小九暗罵，這個慕容雲端真是狡猾，指不定一直躲在暗處看熱鬧。等到看李小九真的要遭受冤屈了這才站出來，以為這樣就能夠得到李小九的感激。

  「都起來，告訴朕發生了什麼。」慕容雲端笑眯眯地看看楊貴妃又看看李小九，似乎對這件事情十分感興趣。

  楊貴妃是慕容雲端的枕邊人，怎麼不知道慕容雲端這是生氣的徵兆，連忙大喊冤：「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這個李小九竟然無緣無故毆打了臣妾宮裡的宮女，還要口出狂言侮辱臣妾。」

  「哦？有這事？」慕容雲端的神色淡淡，詢問道。

  那宮女看到慕容雲端來了，連忙爬到慕容雲端的腳邊大哭自己的冤屈，這一唱一和顯得李小九像是電視劇裡面的萬年壞人一般。

  慕容雲端做出聽的模樣來，還不等宮女說完忽而轉頭問李小九：「這是真的嗎？」

  李小九微微俯身雙手合在腰際行了個禮，連忙辯解：「回皇上，這其中可能有誤會。臣女的確沒有毆打過這個宮女，若是不信可以讓太醫來給這宮女檢查檢查身體。」

  慕容雲端一聽頓時說好，然後讓身側俯首帖耳的小太監去叫來太醫。

  這事情發展的太快，楊貴妃顯然跟不上節奏。當聽到慕容雲端讓小太監去叫太醫的時候心裡就在暗暗叫遭。

  這個宮女原本就是自己撲倒在李小九的腳邊，從頭到尾李小九連巴掌都沒有給過宮女，哪裡會有什麼所謂的傷痕。可是小太監這會已經走遠了，木已成舟楊貴妃只好咬咬牙等著，只希望這個宮女能夠機靈一點會自己製造傷痕。

  「小九乃是李相之女，進了宮就等於是李相將自己的女兒託付給朕。怎麼能夠因為這么小的事情就來懲罰她呢？」慕容雲端似乎還覺得不夠，盯著李小九臉上十分明顯的巴掌印對楊貴妃說道。

  楊貴妃委委屈屈地扭著帕子：「皇上說的這些臣妾都知道，知道當時一下子氣不過來這才沒有阻止住身邊的人給她兩巴掌。」

  慕容雲端擺擺手，表示不想聽楊貴妃的辯解。楊貴妃在宮中這麼多年，她的手段慕容雲端還不了解嗎。

  無非就是趁著秦皇后病了故意來欺辱秦皇后身邊的人，只是這一次實在是楊貴妃的不對。若是今日將李小九換做任何一個人，甚至是秦皇后的貼身宮女慕容雲端也隨著楊貴妃去了。

  可是李相的女兒卻不同，雖然是才入宮的新人又沒有什麼封號，但是單單是丞相獨女這個稱號就已經夠了。

  不一會在楊貴妃的焦急中太醫來了，是個女太醫，這是小太監為了堵住楊貴妃的男女授受不親特地請來的。

  這女太醫顯然有些年月了，端的是一股大氣。

  「既然來了，就將這個宮女帶下去好好檢查檢查，還小九一個清白。」慕容雲端對這個女太醫還算是尊敬，吩咐道。

  那女太醫也不廢話，將宮女拉了起來就要走。宮女知道自己身上沒有傷痕哪裡敢走，女太醫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讓宮女站了起來。

  「那我們都在這裡等著結果吧，朕陪著你們。」慕容雲端一副優哉游哉的模樣。

  楊貴妃咬牙，回了一聲是，然後跟在慕容雲端身後走著也不說話，顯得心事重重。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李小九等著就快要不耐煩的時候，女太醫帶著宮女回來了。

  「稟報皇上，微臣已經奉命檢查完畢。」女太醫不卑不亢的模樣讓李小九頓時心生好感，大嘆宮裡的人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