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被迫幫忙

  慕容子息笑了笑道：「我今天出來還真是有事，是想要請你回宮。」

  「請我回宮？」李小九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這小子在說什麼葷話呢，自己好不容易從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出來了，又叫自己回去？頓時李小九覺得自己受了傷的手臂無比疼痛起來。

  慕容子息顯然也很無奈，但凡有其他辦法他都不會來逼迫李小九去做她不喜歡的事情。可是這件事事關秦皇后，他不得不來求助於李小九。

  「母后雖然對外宣稱病重，但是其實她已經把體內的毒給清乾淨了。母后病的時候後宮漸漸被其他嬪妃所把持，所以現在即使母后好了也不能這麼輕易地出來。」慕容子息聲音很低，還不時地打量著四周，防止自己的話被人聽到。

  李小九點點頭，這後宮就是這樣，稍有一步跟不上就落伍了。很明顯現在秦皇后落伍了。

  「我想請小九去為母后出謀劃策，再不濟也要打著懂醫術的招牌去假裝治好母后的病。接下來的事情就可以交給母后來處理了。」慕容子息的眼底滿是哀求。

  李小九看著這個少年的模樣一陣恍惚，似乎從她認識慕容子息開始就沒有見過慕容子息求過誰。就算挨打他也嘴硬地就這麼撅著，現在長大了反而學會放低身段。李小九是該喜還是該憂？

  「我知道了，太子殿下對我有著大恩大德，這些小忙我還是會幫的。」李小九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在別人看來有多麼勉強，對著慕容子息盈盈一拜後就要離開。

  慕容子息看到李小九這般神色後自己都慌了，連忙拉住李小九的胳膊低聲道：「你在生我的氣？」

  雖然慕容子息很想要李小九入宮幫忙，但是他更想要李小九喜歡他好好的對待他，而不是這樣因為自己的要求而生氣。

  「生氣？沒有。」李小九連忙否認，她不想要讓別人知道自己是這麼容易生氣的人。更加不想要讓慕容子息認為她會在乎慕容子息到因為他的一點點要求而生氣。

  說著這話的時候李小九的神色都還沒有恢復過來，連李小九都不相信自己說的這話更何況是慕容子息呢。和李小九相處的這幾年可不是白處的，李小九的脾性被他掌握的一清二楚。

  「若是實在讓你為難，那就不要去了吧？沒關係，只是一個太子之位一個皇后之位罷了，我不介意的。」慕容子息連忙說道，的確，這些東西和李小九一比起來的確是沒有可比性，李小九在慕容子息心裡比什麼都還要高貴。

  因為慕容子息這話李小九忍不住笑了起來，天底下能夠說出這番話的除了慕容子息不做第二人想。

  聽著李小九清脆的小聲，看著那張令人痴迷的笑顏，慕容子息不知不覺鬆了一口氣。

  若是能夠這樣，一輩子都看著李小九的笑顏該有多好。慕容子息神色暗淡地看著李小九，想法很美好，但是他知道這不可能。

  不是因為兩人身份的阻攔，而是因為李小九的理想。她想要一個無論是眼裡還是實際上只有她的男子陪伴，但是慕容子息卻不是。身為太子或許從前不知道，但是現在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他的前面將要面對什麼。

  三妻四妾只是尋常，更重要的是像這一次一樣要親手把李小九帶入宮廷這個黑暗的漩渦中，甚至還會親手把她帶進危機里。慕容子息知道自己不能這麼自私，所以現在就算是多看李小九一眼他都滿足了。

  「你傻了嗎？」李小九在慕容子息的眼前揮了揮手，不明白方才還說的好好的慕容子息怎麼身上突然湧現出一股巨大的悲傷的感覺。

  慕容子息回過神來搖搖頭，笑道：「你都傻了我也不會，你放心吧。」

  李小九一聽，頓時忘記了方才所有的不愉快給了慕容子息肩膀一錘，沒想到這一捶反而讓李小九胳膊上的傷更疼了。

  慕容子息心疼李小九，連忙捂著李小九的手滿臉責怪道：「你還記得自己被刀划過嗎，真是不讓人省心。」

  然後想要打開李小九胳膊的衣服查看傷勢，卻被反應過來的李小九一巴掌呼在後腦勺上。這一巴掌李小九學聰明了，用的是那隻沒有受傷的手，直把慕容子息打的一個趔趄，抬頭哀怨地看著李小九似乎在控訴李小九怎麼這麼冷血無情。

  「你個臭流氓，還想要掀我的衣服是不是。」李小九毫不客氣地指責道。

  慕容子息神色哀怨，三根手指豎起對天發誓道：「我絕對沒有任何齷蹉的心思，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幫你看看傷勢罷了。」

  李小九又是一巴掌呼在慕容子息腦袋上，但是沒有用多大的力氣。這不是廢話嗎，要是把太子殿下大傻了那她豈不是要負責任？李小九又不是傻子。

  「你這人怎麼這樣，一句話不和就大打出手！」慕容子息向後跳了一步，指著李小九大聲道。

  李小九挑眉雙手抱胸樂呵呵道：「有本事你就打回來啊，我的太子殿下。」

  最後那四個字李小九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嘴來，羞得慕容子息真的差點衝上來。

  但是隨即看著李小九明媚的小臉，慕容子息猛地放下拳頭哼道：「算了，好男不和惡女斗。本太子今日就先放你一馬，來日方長你可要小心了。」

  「是嗎，民女好怕怕。」李小九拍著胸口做出心驚的模樣來，隨即連自己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這喜悅像是會傳染一般，原本還氣嘟嘟的慕容子息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兩個人顯然又再一次重歸於好了。

  「餵。」李小九直起腰來，突然對等在她身邊的慕容子息抬頭道。

  慕容子息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等著李小九的下文。

  「你的事情我決定幫你了。」李小九不確定慕容子息知不知道自己之前所說的話的意思，所以打算重申一次，免得慕容子息誤會自己小氣不願意幫他。

  聽到李小九答應了，慕容子息的眼睛開始冒出光華來，這光華越來越刺眼最後竟然讓李小九生出幾分慕容子息長得也不錯的念頭來。

  這個念頭一出現李小九嚇得趕緊掐滅了，一定是她今天被那個男子拿著頭去撞柱子撞的頭都昏了，所以才會這麼認為！

  「謝謝你小九。」慕容子息突然十分深情地凝視著李小九的眼睛，然後沒頭沒腦地說出這一句來。

  李小九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扶了扶因為她的動作而有些晃動的桌子，李小九乾笑道：「沒什麼，這是我身為一個朋友甚至是伴讀應該做的。」

  「只是朋友和伴讀嗎。」慕容子息低頭，那深情的樣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失落，讓李小九看了都不忍心。

  但是李小九知道一旦產生了情愫這種東西就要立刻熄滅，免得有越來越嚴重的擴散架勢。所以李小九連忙打著哈哈道：「不然呢？」

  「是啊，不然呢。」慕容子息抬頭笑了起來，但是李小九再也沒有在這個笑容里看到任何的愉悅。

  嘆了一口氣，李小九撇過頭假裝看不出慕容子息的心思，笑著道：「話說我們店裡開業的時候你要送些什麼東西來？」

  「呀，原來還要送東西呢。」慕容子息像是嚇了一跳，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揉著李小九的頭頂：「我開玩笑的呢，小九的店開業我怎麼能不送東西呢。你就等著吧。」

  說著慕容子息對李小九眨了眨眼睛，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李小九咧了咧嘴拍開慕容子息的手，自己忙活去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李小九都處於很忙，非常忙這兩個狀態切換當眾，小靈只能夠依靠李小九回家所呆的時間有多久來判定李小九是處於很忙還是非常忙的狀態。

  甚至睡覺都是在馬車上解決的，因為準備開店了，李小九不但需要把請柬送到各大權貴的手中，還要到處去拜訪那些個貴婦人。沒辦法，誰讓他們做的是高級定製呢。

  成敗就要看此一舉了，若是李小九聯繫到的貴婦越是多，那麼店裡的生意就越是好。相信經過這些貴婦閒聊時候的推薦能夠把店鋪的名聲給推出去。

  開業的那一天在即，李小九緊張的手心裡都是汗。當初第一次考教師證登上檯面對著兩百多號人做講課的時候李小九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緊緊抓著手心，李小九站在舞台後看著自己店鋪搭建的舞台有些欣慰。閏掌柜不知道從哪裡請來了一班樂師還有一些個青樓的清倌頭牌，將整個店鋪的檔次提升了不少。

  這會賓客已經陸陸續續地來了，便有專門被李小九訓練過的丫鬟請去茶水間喝茶。

  那些貴婦之間的八卦還有恩恩怨怨早就在李小九這些日子的拜訪中知道的一清二楚，哪個貴婦和哪個有仇，哪個和哪個不對付李小九都記在本子裡了。那本本子是店鋪中丫鬟的必修技能之一。

  所以安排茶水位置的時候不至於會讓兩個仇人安排在一起這種烏龍，對於這個店鋪的安排貴婦們首先就很滿意。

  緊接著那些前來祝賀的官場上人都來了，不過都是說了一些場面話然後放下禮物留下花束就走。也是，這可是服裝店，對於一個男子還是一個事業有成的男子來說久待在這未免顯得太無所事事了。

  看到人來的差不多了，閏掌柜上來請示李小九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李小九看了一圈後皺眉，慕容子息今日怎麼沒來？她不相信這麼重大的架勢他會在宮裡不知道。而且慕容子息承諾的禮物呢！

  「再等等吧。」李小九看了看那些聊得歡暢，一邊喝茶一邊笑的花枝亂顫的貴婦們，開口道。

  閏掌柜點點頭，雖然不知道李小九在等什麼人，但是經過這麼多天看到李小九的為人處世還有手段，紛紛十分信服。現在在他心裡是李小九說什麼都是對的，就算李小九指鹿為馬他都會盲目地去相信。

  既然李小九說等等，閏掌柜就在店鋪里將那些展示的衣物整理整理，順便和老掌柜一起學學搭配。

  時間一過就是一個時辰，李小九看著實在是不能再拖了，不然不止是要把黃道吉日給拖走，更是讓這些來等待的貴婦們不耐煩。

  雖然不知道慕容子息為什麼還沒有來，但是李小九相信是因為慕容子息在宮中有事走不開身，不然按照慕容子息那個尿性就算爬牆也要出來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