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被逼跳水

  現在李小九和陳管家還有陳語都是那種暗地下的較量，若是把這件事情搬上台勢必讓陳管家和陳語產生警惕。到時候反而更加難以對付了。

  所以李小九還需要一本帳本，陳管家記錄貪污的帳本。

  神色如常地上學堂下課，李小九耐心地等到半夜這才拉著慕容子息一起去偷帳本。

  帶慕容子息去並不是因為他的身手好，而是慕容子息的身份是太子殿下。就算到時候被發現了蹤跡，李小九也可以推脫說看到太子殿下走來走去這才跟上來的。

  到時候就算陳管家有再多的怨言，也總不可能和太子殿下嗆聲吧？慕容子息還可以借次讓陳管家交出帳本，藉口當然是查查丞相府是否財物來源正常了。

  夜裡的帳房一個人都沒有，李小九在裡面東翻西找了好一陣，終於在書櫃的最底下看到一本灰撲撲的帳本。

  從書櫃下翻出帳本來看，李小九不由得皺眉。這看起來是去年的帳本了，的確是陳管家貪污的記錄沒錯，但是時間太過久遠。有了這本帳本還不夠，李小九需要找出最近的。

  可是書房已經被李小九和慕容子息翻了個底朝天都只找到這一本，看來陳管家是把這種帳本分散開來放的。

  最新的帳本陳管家應該是隨身攜帶，李小九頓時生出去陳管家房間一探究竟的念頭。

  和身邊的慕容子息商量了一會，在慕容子息打包票，就算出了問題他全權承擔，李小九這才心滿意足地走到陳管家的房間門口。

  本來李小九還生怕房間裡有人，這樣自己和慕容子息不就要被抓個現行嗎。

  可是戳開紙窗，李小九發現房間裡根本一個人都沒有！陳管家把一個枕頭塞在被子裡，但是屋子裡沒有任何呼吸聲。李小九愣住之後，果斷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從枕頭裡面翻出帳本後，李小九開始陷入深思。

  很顯然，整個相府中不止是尹秀才陳語的身份不明，現在就連陳管家也是。

  出去做什麼，有必要大半夜的出去嗎？

  李小九首先就想到了陰謀，總覺得這是針對相府的陰謀。拿著帳本頓時覺得沉甸甸起來。

  李小九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直接揭發陳管家，還是靜觀其變等到最後的一條大魚。

  但是李小九的這個思索終歸是無用的了，因為第二天就傳來有丫鬟要跳水的消息。

  這會李夫人帶著陳語去拜訪其他個夫人了，李小九以身體不適為由留在家裡，本來想要繼續琢磨陳語和陳管家還有尹秀才之間的關係，但是還沒等李小九想多久，就聽到門外傳來呼叫聲。

  既然李夫人不在家，府里剩下最大的就是李小九了。於是便有丫鬟來請李小九過去看看，而李小九院子裡的丫鬟都攔著不讓，這才吵鬧了起來被李小九聽到。

  「什麼事？」李小九站在門口，眉間的皺紋這會都還沒有消。

  「稟報大小姐，有個丫鬟哭喊著自己對不起相府，想要跳水呢！」那來傳話的丫鬟顯然很急，連帶著吐字都不甚清晰了。

  李小九挑了挑眉頭，讓那個丫鬟帶路去看看。她倒要看看，一個丫鬟能夠怎麼對不起相府？

  遠遠的，李小九就可以看到那個站在池子邊的身影。也許是穿衣的原因，顯得那身影有些胖。

  等走進了李小九發現，原來這個要跳水的丫鬟還是挺眼熟的。不正是平日裡給各個院子分發份額的大丫鬟嗎。

  「怎麼了，尋死覓活的。」李小九大喝一聲，讓那丫鬟身體猛地一震，差點站不穩掉了下去。

  看到李小九來了，那丫鬟頓時哭喊著：「大小姐，我對不起你們啊。」

  「怎麼個對不起法。」李小九知道這個丫鬟是做什麼的之後，心裡越來越沉，千萬不要和她想的一樣！

  那丫鬟抽泣著偷偷看了李小九一眼，隨即一邊抹淚一邊訴說道：「我在外邊偷了人，那漢子喜好賭博。不得已，我這才偷偷把上好的布料以及飾品全都給換成了廉價的，好拿去補貼那個死鬼。」

  丫鬟一說完，頓時噓聲一片。不知不覺全府的下人都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圍著池子站成一圈看熱鬧。

  李小九皺眉，她的預感竟然靈驗了！這可怎麼辦！

  這些事情明明都是陳管家做的，可是為什麼這個丫鬟會來幫陳管家頂罪？還不惜用自己的清譽來說事？

  要知道這個丫鬟雖然是賣身給了相府，但若她的清譽不再，就算是李夫人想要給她一段好姻緣都沒人願意娶。

  「可有證據？」李小九臉色沉下來的樣子十分可怕，讓那丫鬟又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什麼時候大小姐變得這麼可怕了？這丫鬟打著退堂鼓，但是一想到陳管家許諾給她的錢，還有這件事做完以後就可以贖回賣身契，丫鬟的眼中閃過幾分堅定。無論李小九多麼可怕她還是要硬著頭皮上！

  「既然是偷偷做的，自然是沒有證據了。不過我於心有愧，於是做了幾本帳本。現在藏在哪裡我都記不清了！」丫鬟神色戚戚然地說道。

  李小九冷笑一聲，上前將那丫鬟揪起來，在她耳邊低聲問道：「是誰派你演這場戲的？」

  那丫鬟頓時大喊起來：「請大小姐明鑑，這些事都是奴婢一人所為。並沒有任何演戲之說啊，都是當時被豬油懵了心，這才做出這種糊塗事。前幾日那死鬼要和我分手，我才明白過來一切。這才覺得對不起老爺夫人的信任！」

  丫鬟似乎句句在理，而且一直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推。沒有人會懷疑她，除了李小九。

  「那為何現在才來跳水，前些日子呢？」李小九繼續冷聲質問。

  其實李小九在聽到丫鬟第一句話的時候就知道已經無力回天了，想要整垮陳管家只有等待下一次機會。

  只是李小九不甘心就這樣算了，動不到陳管家，那這個丫鬟總能動了吧？誰讓她自願幫陳管家頂罪的，活該！

  「前些日子.前些日子」丫鬟囁嚅著說不上來，她前些日子可是開心的很，絲毫看不出來任何端倪。

  「前些日子不跳水不愧疚，那今天怎麼就突然愧疚了呢。」李小九冷笑，直直把丫鬟問的啞口無言。

  為了這場戲不被拆穿，丫鬟掙扎著道：「還不是那個死鬼拋棄了奴婢，不然現在還執迷不悟呢。」

  「哦？那個男子姓什麼，名叫什麼。我去找他說說去。」李小九十分霸氣地問道。

  男子本就是丫鬟胡亂編造出來的，這會怎麼可能拿得出來，面對李小九嚴厲的盤問她都快要哭了。

  「大小姐，求您別問了，別問了！就算我們分開了，但是我還是愛著他的，希望能夠保護他。」丫鬟一時想不出應該怎麼編謊言，這才推脫道。

  撫了撫有些發脹的腦袋，李小九心裡的怒氣更甚。

  這個陳管家真是好樣的，不但能夠找到一個願意毀掉自己清白的女子來頂罪，而且還整個人都推拖的一乾二淨。

  「最後問你一遍，是誰指使你的？我的脾氣不太好你們都知道，如果你還不說出實話那我之後對你做些什麼可就難以預測了。」李小九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每一字每一句都讓丫鬟的身體抖一下。

  等到李小九說完了之後，丫鬟整個人抖的如同糠篩一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的羊癲瘋犯了呢。

  可即使成了這樣丫鬟還是緊緊地閉著她的嘴，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一旦開了口，到時候就是兩邊都不討好了。

  所以即使丫鬟再怎麼害怕都不敢開嘴，索性把目光移到別處，這樣還能好受一些。

  李小九氣極反笑，從這個丫鬟的表現中李小九便知道自己和陳語兩人分別在府里其他人的心裡是如何的地位了。

  先不說李小九現在身為相府里最大的主子，而丫鬟卻可以選擇性地回答問題。這一點就十分的不尊敬李小九，再然後丫鬟口口聲聲說著對不起，但是其表現完全沒有任何歉意的跡象。

  李小九一把將丫鬟從池邊揪過來，然後猛地放開手，丫鬟一下子沒察覺被地板磕得下巴破了個口子。

  看著李小九陰沉不定的臉，丫鬟沒敢喊出聲來。現在李夫人和李相都不在府里，若是她喊出來不過是多讓圍觀的人看場熱鬧罷了。說不定李小九反而會因此惱怒，更加兇狠。

  「小姐.」丫鬟囁嚅著不斷退後，那往日裡大小姐看起來傻傻的笑容竟然也帶了幾絲狠厲。這還是她認識的大小姐嗎？

  「你現在知道叫我了，方才呢？」李小九惱恨不已，就是府里有了這樣的內奸才會讓陳管家和陳語的陰謀得逞。

  丫鬟眼見著被李小九逼近了角落，頓時更是慌張起來，不斷蹬著腳想要把李小九蹬走。

  李小九見狀更是怒了，一手握住丫鬟的小腿，一手握著腳掌，然後按著脛骨的反方向一扭，頓時丫鬟的慘叫聲突破了相府的上空。

  「你說，還是不說？」李小九繼續逼問，看時間李夫人和陳語都快要回來了，到時候想要從丫鬟口中得知答案可能更加難。所以李小九的時間非常緊迫，不得不使出非常的手段。

  丫鬟猛地搖頭，痛哭流涕道：「求求大小姐放過奴婢吧，不是奴婢不想說而是真的不能說啊。這一切就當是奴婢犯下的錯，要打要罰都沖奴婢來。」

  看著丫鬟的樣子李小九就明白了，一定是陳管家許以重金的誘惑之外，為了不讓丫鬟被逼供抖出他來，定是拿著丫鬟的家人做威脅了。

  這件事情事關相府，李小九不得不拋卻個人的同情，死活都要從丫鬟的嘴裡逼問出幕後的主使，並且讓這些圍觀的人作為證人。

  「若是你說出真相，我可以把你的家人接進來，幫你保全你的家人。如果還不說，除了你之外，你的家人也不得好日子過！」對付這樣眼皮子淺的人，李小九隻有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丫鬟一聽果然慌了，但是這會她還是不怎麼敢相信李小九，囁嚅著道：「這這是真的嗎？」

  李小九點點頭，不說別的，光是接幾個人保護幾個人對李小九來說還不難。再說了李小九不行，身邊不是還有慕容子息嗎，堂堂太子殿下這個名頭總可以鎮住大多數牛鬼蛇神了吧。

  「是陳管家指使的，他這麼多年來在府內貪污銀兩超過上百萬，還和另一個掌管相府鋪子的管家勾結。」丫鬟咬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