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目的為何

  李夫人也沒有想要留李小九的意思，隨即點頭同意了。

  看了陳語一眼，李小九慢吞吞地走了出去。若是走的快了免不了還要被陳語說自己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

  出了李夫人的院子李小九沒有立刻回去，反正都讓慕容子息幫忙做作業了，李小九自然樂的輕鬆。

  說起來李小九回來以後都沒有正兒八經地「惹事」，看著李相屢屢露出疑惑的眼神來都讓李小九止不住心底抽嘴角的衝動。

  這個李相真的是欠抽，自己頑劣的時候他又恨鐵不成鋼，不高興。現在自己不頑劣了，會好好待在房間裡面，他又不習慣。

  「小姐？」小靈正好出來領李小九這個院子這個月的布匹等等，看到李小九這就迎了上去。

  「恩？」李小九跟小靈一齊並排走，看著小靈手裡的布匹不由得皺起眉頭來。這布匹明顯比起以往質量下降很多，而且看那色澤，應當是被店家當做庫存留了許久的。

  當即李小九就不樂意了，皺起眉頭道：「怎麼，這個月給我們的就是著中國貨色？」

  小靈本來就是一肚子的苦水，可是在外邊不好發作。看了看四周，小靈拉著李小九的衣服小聲道：「回去說，這裡眼多耳雜。」

  其實李小九非常想要告訴小靈，沒關係的，就算有人聽到又怎麼樣。難不成李夫人李相還能因為李小九言語上攻擊了幾下某個帳房或者管事，就把她趕出家門？

  但是小靈現在這種謹慎的模樣讓李小九沒有說出口，算了，與其大大咧咧，李小九還是比較願意讓小靈保持這份警惕。

  到了院子，李小九一把將大門關上，然後詢問道：「到底是個怎麼回事？難道有人欺負到我李小九的頭上了？」

  小靈神色為難地放下了布匹飾品等，然後低聲道：「庫房丫鬟說，這是夫人親自下令，削減你的分例的。」

  李小九頓時臉色一變，怪不得小靈會說回來再談，原來是有著這句話等著她。

  如果當時在路上小靈說出來，李小九免不了要時態，到時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要知道在這種地方僕從們都無聊的很，相信不過幾日，自己和李夫人不和的謠言就會在府里傳播出來。

  「娘親怎麼會這麼做？難不成是又受到了陳語的唆使？」李小九百思不得其解。

  她才回來一個月都不到，李夫人現在就怎麼喜歡陳語怎麼信任陳語，也不會這樣刻意削減自己女兒的東西。

  小靈緩緩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小姐沒有聽過嗎，閻王好惹小鬼難纏。約莫是府里有些個眼皮子淺的下人看到二小姐攀附上了太子殿下，還有仲公子，這才為了跟二小姐示好特地給小姐使絆子。平日裡小姐也是個不管事的，他定是以為小姐沒有察覺到。」

  雖然小靈的這個解釋合情合理的樣子，但是李小九卻覺得，一個僕人就算再怎麼對主子不滿定是做不出來這種事的。

  怪不得今最近李小九發現院子裡的丫鬟們都穿的很差，還以為是這些丫鬟們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不去與陳語的院子斗，刻意示弱呢。

  「不，我想這一定是有人中飽私囊，而不是為了針對我。」李小九思索了一番後，讓小靈帶著幾個機靈的丫鬟去打聽打聽，看看其他院子的份額是不是被減少，或者是質量下降了。

  小靈在宮中可沒少做這類事，當即應了一聲走了。

  等到回來的時候，小靈臉上略有喜色，拉著李小九就說：「沒錯，除了我們院子的，還有夫人那裡，二小姐那裡的份額都被減少了。那些個丫鬟還以為是夫人奉行節儉，便也沒有說什麼。」

  這下事情就明朗了，李小九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都怪自己最近和陳語斗的天昏地暗，這才鑽了牛角尖，一出事就直覺地推給陳語。

  這件事並不是陳語操作的，當然也許陳語暗中和那人合夥也說不定，不然怎麼在李夫人李相那裡圓回來？

  「掌管這些物資分配的是哪個管家？」李小九問道。

  相府很大，所以有三個管家。一個管理物資分配，也就是每個院子的丫鬟小姐們的份額分配的。一個是管理相府在外的店鋪等產業，還有一個就是管理相府的人事。

  「回小姐，是陳管家。」小靈細聲細氣道。

  陳管家，陳語的父親？李小九頓時恍然大悟，這也不奇怪了，陳語這麼貪婪一定有陳管家的教育在前。子不教父之過，陳語和她的父親真是一個性子！

  「真是眼皮子淺的，」李小九冷笑：「我們先按兵不動，然後等過幾天你且去試一試陳管家，務必讓他以為我們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然後呢？」小靈聽的入神，聽到李小九這樣說這樣問之後她也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陳管家在搞的鬼。

  陳管家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開始利用自己職位的便利來謀取私利。小靈覺得，既然李小九這麼說一定是有了對策。

  「然後這幾日暗中與幾個丫鬟們交好，然後有意無意地告訴這些丫鬟事實。等到我們鬧起來的時候也好有個證人。」

  說著李小九伸了個懶腰，躺在貴妃椅上捧起了書卷示意小靈退下了。

  李小九最是看不起陳管家這樣利用職務貪圖錢財的人，現在他只是個小小的管家，若是他成為丞相或者某個官員呢？到時候他所管轄的地方的人民豈不是被剝削的內褲都不剩。

  李小九的這個擔憂不無道理，畢竟這裡是相府。李相是個重感情的人，而且不可否認陳管家是有幾分才幹。

  若是哪一天陳管家覺得時機到了，和李相訴訴苦，然後請求要一個官位。到時候指不定李相會覺得，陳管家為相府兢兢業業了大半輩子，又把女兒送給他們當乾女兒，才情也不差就應了。

  現在能夠讓李相看清陳管家的面目最好，就是最後誰都不相信，至少也在心裡種下了懷疑的種子。等到陳管家有了類似的要求之時李相不至於一口答應。

  想了那麼多之後李小九的眼皮子開始打架了，將什麼陳管家什麼陳語拋諸腦後，屁顛屁顛地會周公去了。

  第二天早上李小九倒是起的很早去上學堂，下學的時候尹秀才還讓李小九留下，特地詢問看沒看那本書。

  李小九這才想起似乎有那麼一本書昨天尹秀才送的，但是被慕容子息帶了去，所以李小九沒有翻任何一頁。

  「先生，這本書實在泰國陳舊，小九怕自己翻兩頁都會讓這本書散架，實在於心不忍啊。」李小九一副壞學生找藉口的模樣。

  尹秀才失望地搖了搖頭，溫潤地道：「還是看一下好，小生個人認為這本書堪比其它的作品都要好。小九小姐，下次放學我可就要考察書中內容了。」

  李小九定定地看了尹秀才幾眼，這才緩緩點了點頭。

  本來看到慕容子息挺喜歡的，李小九想要做個順水人情送給慕容子息。既然尹秀才這麼說，李小九隻好拿回來多看幾眼了。

  「學生明白了，那可以去吃飯了嗎？」李小九的肚子十分配合地叫了叫。

  尹秀才紅著臉點點頭，無論他的真面目怎樣，但是李小九現在覺得尹秀才扮演一個落魄酸腐的書生真是入木三分。

  拐到慕容子息的房間門口，發現陳語也在房間裡。李小九才不願和陳語共處一室，所以也就沒有多呆，拿著書卷就走。

  慕容子息倒是想要挽留，但是他知道李小九的脾氣，也就任他去了。

  拿著書卷回到院子，李小九嗅著書卷上的味道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本來她還沒注意到的，可是當時走路太快帶起了些許風。李小九把書卷捧在胸前，風一起來就把書卷的味道帶了進來。

  一本陳舊的老書，一般都有著柜子里的霉味。可是尹秀才送給李小九的這卷老書就沒有，不但沒有正常的霉味，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李小九猛地嗅了幾口發現自己有些頭暈眼花的，放下書卷在窗口吹了一會風後，李小九猛地想到什麼，臉色大變。

  為了證實自己這個想法，李小九連院子裡的丫鬟們都沒有打招呼，直接往李夫人那裡去。一路上那些路過的侍女看到李小九十分急的樣子，也都紛紛讓出路來。

  一踏進李夫人的院子，李小九就看到陳語賴在李夫人懷裡撒嬌。現在李小九可沒有把陳語趕走的意思，頓時衝到李夫人身邊，拉著李夫人的袖子把整張臉都埋了進去。

  「這孩子，一進來也不打個招呼。」李夫人眼裡帶著笑，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李小九扭了扭李夫人的手，做出十足的小女兒嬌態：「娘親，你這身上點的是什麼薰香，這麼好聞。」

  沒錯，李小九發現了那捲書和李夫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若是平常人送的就算了，李小九也許只會稱讚一句，送書還要給書薰香真是講究。但是這書可是尹秀才送的，李小九可是親眼看到了他和陳語勾勾搭搭的場景。

  並不是李小九有疑心病，因為現在李夫人的表現像是被人用某種方法迷惑影響了。而正好尹秀才送了自己的書氣味和李夫人身上的一樣，是個正常人都會多想吧。

  「這可是你妹妹特地送的，說是西域的奇香，能夠保持很久呢。還有美容養顏的功效。小九若是喜歡，那就帶幾盤過去。」李夫人笑著道。

  聽到這裡，大致的事情就在李小九的心裡明朗了。果然是陳語搞的鬼，這個香味是用來迷糊人改變其做事方法的。雖然沒有迷魂藥玄乎，也沒有仲琴的妖術立即見效，但是勝在防不勝防。

  這種香應當是要長期聞才會產生效果，尹秀才這才十分「好心」地送了這一本書給李小九，還殷殷勸說李小九看書，還要考察。

  李小九知道如果自己現在直接跳出來說這一切都是個陰謀，那麼李夫人肯定不會相信。更何況看李夫人現在已經被迷惑的不少了，若是李小九跳出來指不定李夫人還不太高興呢。

  所以現在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等，等尹秀才和陳語露出狐狸尾巴來。

  陳管家貪污，尹秀才和陳語想要讓自己和李夫人都受到他們的控制。這其中總覺得有著很大的聯繫，不是指陳語一手指揮。而是李小九覺得，這個指揮著這兩件事的人除了表面上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之外，肯定還有別的目的。

  可惜李小九才剛剛回來，身邊也多是一起從宮中回來的丫鬟，基本上沒有哪個是在府里混的熟並且衷心的。李小九可不想自己從丫鬟口中了解事情，第二天就被傳到陳語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