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陳語的誣賴

  李夫人更加偏愛陳語！也許是因為這幾年來陳語代替了李小九去孝順李夫人，彌補了李夫人的遺憾，抑或是陳語這樣有心機的人抓住了李夫人心底最軟的那一點。總之李夫人對陳語的寵愛是毋庸置疑的，反而反而顯得李小九多餘起來。

  因為李小九不是原主所以沒有感受到這些個差別，但到了現在才發現也不算遲鈍。李小九並不感到難過，只是有些唏噓罷了。就連自己最親的母親都有可能變心更何況是毫無血緣關係的愛人呢。

  看著李小九呆呆望著窗外的模樣，小靈心裡也不好受。只是小靈也沒有什麼辦法讓李小九開心，一起入宮這麼久，小靈只知道李小九是個護短且十分聰明的，其餘了解的很少。

  畢竟小靈是借著入宮才能接近李小九，若是沒有入宮她還和李小九處於那種不咸不淡的主僕關係，更不要說賜名了。

  「小姐，你別難過了。」小靈細聲安慰，拍了拍李小九的背後，

  李小九一聽頓時哭笑不得，這個小靈到底是從哪裡判斷她李小九難過了？可是她又不能說出自己心底最深的秘密，只好點了點頭算是認下了這個莫須有的情緒。

  李小九是借屍還魂這件事她誰都不敢告訴，相信不相信是一說，再就是若是真的有人信了然後非要用火燒死她怎麼辦？李小九可不是那些心事藏不住的少女了，兩世為人讓她更加成熟，所以就算自己心裡再怎麼憋著自然不會說漏嘴。

  「明早你早些起來叫我，然後去打聽一下娘親那是什麼情況。我不擔心陳語說出今晚的事情，就怕陳語安一些有的沒的事情在我頭上，而娘親又相信她。到時候我真的是有嘴也說不清了。」李小九十分冷靜地吩咐著小靈，她是李小九從宮裡帶出來的人，雖然不夠機靈但勝在忠心。

  而且李小九相信，一個從宮中回來的人做事一定有自己的一套。

  小靈當即就應了，勸著李小九入睡。經不住勸的李小九隻好睜著毫無睡意的雙眸躺在床上，看著小靈一點一點地把燈盞挑了，然後獨自面對一室的漆黑。

  「小姐，奴婢就在門外，有什麼需要只管直接叫就好了。」小靈小聲道你然後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這一夜李小九想了很多，最多的是李夫人對陳語的寵愛給了李小九很大的觸動。

  親生的娘親尚且如此啊！李小九不勝唏噓。

  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小靈就來把李小九叫醒了。原本李小九想著早起一些然後用脂粉把自己裝扮的憔悴一些，可是看著銅鏡里的人李小九無奈了，現在根本就不用掩飾，一晚上不睡已經讓李小九看起來足夠憔悴了。

  「小姐，那奴婢去了。」小靈服侍著李小九穿戴洗漱後，這才悄悄離開。

  沒了小靈的陪伴李小九顯得特別無聊，昨天晚上仲琴洗完澡就走了，所以現在李小九隻能在房間裡晃蕩。手中捧著一本雜記，但是因為心裡有事李小九根本就看不進去，一本書拿了半柱香的時間都沒有再翻一頁。

  過了不知多久，反正天邊已經亮得不能再亮了，這時小靈才從外邊走回來。看小靈那一臉的怒氣李小九就能猜到陳語說了什麼。

  「回來了？」李小九放下那捲書，抬眸定定地看著小靈。

  小靈原本回來的時候是怒氣沖沖的，可是這會看到自家小姐不急不躁的樣子，奇蹟般的也安靜了下來。

  「小姐你猜的果然沒錯，那陳語不但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個遍，還說您故意看她的笑話不出來。」小靈有些憤憤憤。

  李小九看著小靈這個模樣啞然失笑開口道：「瞧你這模樣，恐怕陳語不止說了這些吧？」

  小靈渾身一震，然後捏緊了拳頭道：「這個不要臉的陳語，奴婢實在轉述不出來。正好夫人派人來叫小姐過去了，待會小姐一聽便知道那蹄子說了什麼了！」

  李小九這下忍不住好奇起來，到底陳語說了什麼讓小靈這麼氣憤。在小靈去之前李小九生怕她因為怒氣礙事而特別給她做了心裡建設，現在怎麼會沉不住氣？

  也許是知道了李小九心裡的好奇，很快便有李夫人房裡的丫鬟來請李小九過去。李小九整理了一下著裝，一邊看著銅鏡里憔悴的自己一邊苦笑。什麼時候李小九淪落到去看自己的娘親都要整理著裝了？

  不緊不慢地來到李夫人的房裡，李小九像往常一樣沒有行禮直接坐在了李夫人身側，讓剛好站起身來給李夫人倒茶的陳語十分尷尬。

  「娘親找女兒來為的是什麼？」李小九笑嘻嘻問到，除了那張略顯憔悴的臉李夫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來。

  還不等李夫人說話，那陳語便氣了起來：「姐姐，若說你不拘泥於理解那這也太隨性了吧？畢竟是從皇宮裡出來的人，怎麼的都要知禮吧？難不成那些誇讚姐姐懂禮的人都是被收買了的？」

  平日裡陳語是斷斷不敢這樣與李小九講話的，所以李小九一聽整個臉都沉了下來。現在陳語不但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還是在李夫人面前。那是不是說明這些話是李夫人默認讓陳語說的？

  看到李小九沉下臉後陳語有些被嚇到，昨天晚上李小九那渾身恐怖的氣勢以及尖銳的眼神似乎再次浮現。因了心裡的害怕，陳語乖乖躲在李夫人身後不敢和李小九對視。

  「小九，娘親一直以來都非常維護你，甚至因為打了太子殿下不得不送入宮為娘還會四處奔走為你打點上下。可是這一次為娘對你真的很失望。」李夫人面色比較平靜，讓李小九還是猜不到陳語到底在李夫人面前胡謅了些什麼。

  不過李小九自認沒錯自然不會低下頭，當即眯起雙眸道：「娘親這是什麼個意思？小九不明白還請母親說明。」

  李小九這番話可不是推脫，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或者說不知道在陳語的口中自己又做了什麼。

  聞言李夫人拿著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直直看著李小九，李小九被看的心裡都要發毛了，不止一次地在心底仔細搜索陳語能夠說的罪名。

  最後李小九還是放棄了。與其在這裡煞費苦心地掙扎，還不如先問清楚，免得內臟都被那隻好奇的貓爪給撓碎了。

  「你是不是昨晚偷偷叫了仲公子到你院子裡私會？」李夫人的話如同驚雷炸開在李小九的耳邊。

  什麼叫做私會？李小九覺得自己真的是躺著也中槍，明明是仲琴自己來找洗澡盆找到自己院子的。再看看陳語那一臉的得色，李小九頓悟了。定是陳語這般說的才會讓李夫人震怒。

  「娘親，就算給一個罪犯判罪也是要有證據的。」李小九不急不躁地回答倒是讓李夫人懷疑李小九是不是無辜的。

  可是捏著手心裡的鐵證，李夫人就算想要相信李小九都不能。只看到李夫人將那鐵證甩給李小九，然後示意李小九打開紙條。

  那上邊赫然寫著「今夜來會」，李小九抬頭看著李夫人的神色，想必李夫人已經相信了。

  「這張紙條是在仲公子門縫發現的，昨夜仲公子又出現在了你的院子裡。你說我該怎麼相信你？」李夫人的話像是一根針，一點一點地扎在李小九的身上。

  是啊，怎麼讓李夫人相信她是真的無辜？畢竟這張紙條上真的是李小九的筆記！如果李小九不是本人或許都會相信了。

  在古代私會男子可是重罪，李小九這下百口莫辯只能恨恨地垂下手，這個陳語，本來以為只是小打小鬧最多有點心機，可是現在看來是李小九被陳語給迷惑了。

  但是這件事情想要證明李小九的清白也容易，只需要仲琴出面告訴李夫人事實就可以了。

  「既然娘親不相信，那我們就讓仲公子前來對證吧！」

  李小九自問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所以才能這麼坦然地說出這一番話來。

  李夫人的臉色猛的再次變黑，隨後開口印證了李小九心裡不安的源頭：「仲公子一大早就不見了人影，你要怎麼證明？更何況這是件好事嗎，鬧到人盡皆知對你也沒有好處。」

  看了陳語那一臉的得意之色，李小九頓時默然了。的確是她疏忽了，本以為陳語最多會說自己不小心看到了仲琴洗澡，然後讓仲琴娶陳語。誰知道陳語虛實之間竟然是想要給李夫人心裡留下李小九不檢點的印象。

  抓緊了手中的紙條，李小九一時之間還真的想不出有什麼反駁的法子，只好站在那裡不說話。這種時候李夫人已經對她失去了信任，就算李小九再為自己辯解什麼也是沒用的。還不如保持緘默，等到仲琴回來一切不都真相大白了嗎。

  「小九，不是為娘的說你。這麼大個人了，再過幾年就要出嫁了，又是進過宮裡的人，怎麼就這麼不知分寸呢？若是真喜歡仲公子理應和娘親說，然後由娘親出面代替你去尋了媒婆啊。」李夫人這番話說的語重心長，這一次李小九回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讓李夫人覺得改觀不少。

  李小九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這就是一個局，若是李小九說對仲琴沒有意思，而昨晚陳語看到了仲琴沐浴。那麼陳語完全可以誣賴李小九，說仲琴看不上李小九，為了攀附富貴所以李小九使計讓陳語獻身。

  若是李小九說傾心於仲琴，陳語也可以說李小九因為愛慕仲琴卻因為得不到，所以偷偷傳紙條私會。

  反正無論是哪一種陳語都有的說，李小九也推脫不了那一身的髒水。索性李小九避開這個話題道：「娘親不知昨日女兒聽到有人來了也十分詫異。仲公子來的時候女兒還在睡覺根本不知道，等到後來妹妹來了之後教訓我院子裡的丫鬟，女兒這才知道所有。」

  李小九的這番話還是讓李夫人半信半疑，不過好在李夫人沒有一再地針對李小九了，而是看著陳語用眼神詢問是否有這件事。

  陳語語塞，方才告狀的時候說出的那番話也不過是陳語臨時興起所說的，現在李小九和她的話語不同也不知道該怎麼回。還好有著那張偽造的紙條做證據，不然這會陳語都被李小九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