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牢房探清月

  趙氏見自家孩子這般痴情，長跪於此，不免有些心疼，但是奈何清月這次觸及到的是人命，還是郡主的命，恐怕為時已矣。

  但是趙懷安依舊不信這般事是清月所為，堅持一己，長跪於此，任任何人勸阻都不肯起來。

  而皇帝為了能躲清淨，已經開始閉門不出了。

  「還請陛下允許臣的請求，」趙懷安依舊高聲請奏道，聲音已有些許的沙啞，因為久跪雙腿已經沒了知覺。

  整個人憔悴的讓人心疼，趙氏看罷更是心急如焚，連忙上前想要攙扶起自己的兒子，但是趙懷安必定已是壯年，如果他不想起來，任誰又能強迫的了呢。

  「孩子，我的好孩子，就算為了母親也不要這般的折磨自己了好嗎。」趙氏期期艾艾的哭喊道，眼淚不受控制的流淌下來打在趙懷安的肩上。

  趙懷安見母親這樣，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但是如果自己起來，更是會在心中鄙夷自己，感覺自己愧對了清月。

  陛下見兩人一直佇立於門外，趙懷安的請求一次大過一次，認為這般下去不是辦法，於是起身準備前去看望。

  一出門便見到趙氏正在努力的想要攙扶起趙懷安，但是趙懷安執意不起，見到陛下出門，連忙跪拜。

  「怎麼弄成這個樣子，」陛下略有些責備的說道，但是更多的卻是心疼，因為他看到了趙懷安。

  原本是赫赫有名戰功無數的大將軍如今竟然蓬頭垢面一副憔悴的樣子，長跪在大殿前，如果被外人看到，本國有名的將領竟然為了一個女子，駁了膝下黃金的說法，豈不是被人恥笑。

  「還不快起來，」陛下很是憤怒的說道，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尤其是平日裡趙懷安都是一副不諳世事的貴公子形象，如今這般的反差，讓陛下一時之間竟然有些難以接受。

  趙氏聽到後，連忙的上前去攙扶趙懷安，但是趙懷安沒有看到陛下鬆口的意向，便沒有準備起身的意思，陛下看到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如果不起來，就別想談條件，」陛下氣憤的說道，揮了下袖子轉身離開了，趙懷安聽罷，連忙起身，但是由於慣性一下子撲倒在地上，雙腿由於長時間的跪著，已經麻木了，猛地起來，身體斷然不適應。

  趙氏見罷，連忙上前去攙扶，兩人踉踉蹌蹌的跟隨著陛下進了屋中。

  「想見也可以，但是只能趙氏前去，你不可，」陛下還未落座便開口說道，對於李清月如今最大罪臣，能過得到這般寬恕，已是法外開恩了。換做被人早已經被凌晨處死了，如今對於李清月的處置遲遲未下，也是多有顧慮。

  趙懷安想要在請求請求，被趙氏攔了下來，「謝陛下隆恩，」趙氏搶在了趙懷安的前面說道，施禮拜謝。

  趙懷安自然是明白母親的用意，陛下這般決定已是開恩，如果自己在過強求，勢必會勢得必反，由於自己太過於著急，早已經忘記了這些章法禮數，多虧母親提醒，方才浮夢出境，兩人謝過後，便轉身去了牢房。

  當快到大門處，趙懷安停住了腳步，叫侍衛拿出文房四寶，就著石桌子，刷刷點點的寫了起來，這是趙懷安唯一能過知道李清月情況的途徑，寫完後，小心翼翼的降信折迭起來，交給了趙氏。

  「母親，請務必親手將此信交給李清月。」趙懷安囑咐道，眼中一時之間竟然已噙滿了淚水，此時的趙懷安感覺自己格外的無能，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趙氏見自己的兒子這般，心中自然很不是滋味，心中抓耳撓腮的難受，接過信小心翼翼的將其揣進自己的衣袖中，還整理了一番，確保萬無一失。

  衝著兒子點了點頭，右手拍了拍其肩膀已是鼓勵，見其振作了些，於是轉頭向牢門走去。

  一進入牢門便是破天蓋地的腐臭味，熏的趙氏直皺眉，不禁有些心疼其李清月，就這黑暗小心翼翼的向裡面走去，期間差點因為地上的雜物絆倒，索性有牆壁支撐，否則自己自然是免不了受些皮外傷。

  「什麼人，」獄中的牢頭高聲喝道，五大三粗的樣子，讓人看了著實有些可怕，趙氏必定是見過世面的樣子，在懷中掏出了一錠銀子塞給了牢頭，牢頭見到後掂量了掂量樂呵呵的塞進了衣袖中。

  但是依舊擺著手拒絕，趙氏拿出聖旨後，方才允許通過，不免有些氣憤，這些牢頭仗著自己的一點權力竟然這般囂張，但是自己的事情也不宜聲張，於是便忍了下來，自己一個人在偌大的地牢里尋找李清月。

  於右邊最後一個牢房中，發現了一名女子，其身形與李清月相仿，趙氏便試探的叫了一聲「清月，是你麼，」牆角處的女子聞聲轉過了頭，一雙明澈的大眼睛，讓趙氏立刻便認出了她。

  但是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必定面前的這位女子蓬頭垢面的，頭髮亂亂糟糟的披散著，絲毫沒有了當初的溫雅氣質，不免心中更是難過。

  「夫人，你怎麼來了，」李清月強撐著身子起身，渾身上下一陣的酸痛，但是依舊咬著牙向趙氏的走去，但是剛走了一步便不堪重負的倒在了地上，趙氏見罷更是心疼，手忙腳亂的拿著牢頭剛剛給的鑰匙開門。

  當門卡的一聲響起，趙氏連忙開了門跑過去，將李清月扶起，左右的上下的打量其有沒有受傷，當看到李清月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細小的小傷口時，更是不住的心疼，暗暗的摸著眼淚。

  「因為懷安不斷地懇求，方才得了這一次與你想見的機會，你放心我們一定想辦法救你的，」趙氏哽咽的說道，李清月聽到後不禁有一股暖流湧上心頭，也有些控制不住的流下來眼淚。

  兩人相互依偎著，趙氏強忍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控制不住，為孩子做個榜樣，但是一看到李清月這嬌弱的身子已滿是傷痕，便有些情不自禁的摸著眼淚，李清月見到，也是於心不忍，想要為其擦拭眼淚，但是由於自己的手太多的髒，於是便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