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很配你

  李清月走出來，直直地看著李壯鐵。「我怎麼不知，我何時犯了瘋病？」

  那外鄉人一聽，知道她就是李清月，趕緊開口喊大夫，表情很是恭敬。

  「您聽見他說的了，可還是放心讓我這個瘋子醫治？」

  那人瞧著李清月就不像是個患了瘋病的人，更何況她的那名氣可是在外遠揚，怎麼可能到了門口就輕易的聽信了一個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古怪之人的言語？

  「你為何這樣對著你侄女潑髒水？」那人鄙視的看了李壯鐵一眼，隨後就趕緊請李清月給自己看病。

  李清月看了李壯鐵一眼，隨後就請人入院子等待。

  李壯鐵氣得鼻子都要歪了，卻也只能這般，生了一肚子悶氣扭頭離開了。

  李清月知道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李家大房現在還有個王氏不知道要整什麼么蛾子呢。

  果然沒過多久，王氏也是坐不住了，再次上門開始鬧，大聲呵斥李清月不懂孝道，以大房給予的基本賺錢。其實翻譯過來也就一句話，那就是來要錢的。

  李清月起初不想搭理，但她一直堵在門口，不讓病患進來也不讓家裡的人出去，站在門口撒潑，擾得鄰里都出來看。

  李清月看著旁人議論紛紛，也是沒辦法，必須得出來管管這件事。王氏一見是她出來了，罵得更是起勁了。

  「我竟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對我曾疼愛有加的祖母。」李清月聽王氏越說越離譜，哼笑一聲開口反駁。「以前整日要把我賣了的看來不是你啊？我二房從前分了塊地，竟不知是得罪了誰人，竟將這整片田都給毀了，全家就靠著這賺點錢，多狠啊！」

  「我妹才六歲就讓她大冬天去洗菜刷碗甚至抬水，不知哪裡出了毛病動彈不得才不得已指使孩童乾重活，一個小孩整日凍瘡不見好還要被罵，我實在是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好祖母干出來的事。」

  王氏聽李清月說完，剛欲再次破口大罵，卻是被身邊人的鄙夷目光給淹沒了。

  她也是這村裡的老一輩，雖然自己臉皮已經不要了，但是被人這樣鄙夷卻是待不下去了。眼見如此，她也只能讓李清月等著然後趕緊離開，打算拉著李壯鐵再來，這時候被人給堵住了。

  「滾開！」

  「你是讓我滾開嗎？」王氏一聽這聲音，抬頭一看，卻是眼眸緊縮。

  「既然什麼事情都沒幹，就別來這裡亂鬧，年紀大了所以臉就能丟了嗎？」趙懷安說著，王氏卻是再次惱羞成怒，忘了上次趙懷安把她扔出去的事情了，指著趙懷安的鼻子就要開口，卻在看到趙懷安眼神的時候慫了。

  「你們都給我等著！」

  王氏說完就離開了，趙懷安看她回了屋，可還是不能放心離開。

  「謝謝你。」

  李清月將病患請進院中之後便開始跟趙懷安道謝。

  趙懷安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院子裡面，一群男女老少圍成一群等在院子裡。

  李清月剛想回到院子裡，卻是被趙懷安搶先了一步。她頗為震驚的看著的直奔院子的趙懷安，剛有些不明白他這是在幹什麼的時候，就看見他捏住了一個人的手腕。

  那人身著破爛衣裳，被趙懷安抓住的時候手中還拿著一支玉簪。

  李清月自然認出來了這是張婉嫻送來的那些禮物中的一個。

  那人被抓住了還想要狡辯，可是也沒看清趙懷安用了什麼招式，那人就已經被降在地上了。

  「我錯了，我錯了！」

  那人趕緊把手鬆開，趙懷安就將玉簪取了過來。

  剩下的人看著這人，議論紛紛，多是覺得他混進病患之中進人家家裡行盜竊之事屬實不要臉。

  趙懷安要去報官，嚇得這人立馬求饒，說自己只是一時起了歹念，家中還有癱在床的老母和孤苦的孩子要照顧，求趙懷安放過自己。李清月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但可以確定他下次不敢來了。

  趙懷安看向李清月，看見李清月點頭，這才鬆開了他。

  「若下次再見到你，必然報官。」

  那人連忙點頭，隨後轉身跑出了院子。

  李清月幫病患診治的時候，趙懷安一直都站在不遠處看著。

  李清月原本也想要讓他不必一直盯著怪累的，可是一忙起來就停不下來。等終於送走了這批病患，此刻已經是快正午了。李清月和蔣氏要留趙懷安吃飯，趙懷安仍是搖頭。

  他剛要轉身走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退了回來。

  「給。」

  李清月看見他朝著自己張開了手，骨節分明的大手掌心處放的，正是方才他幫忙拿回來的那根玉簪。

  「謝謝。」李清月道了謝，又聞趙懷安開口：

  「這樣會不會不安全？」

  趙懷安突然開口，聽的李清月一頭霧水。

  「我的意思是，在家裡就診，總會有些不安全的可能」

  李清月原是想著大家都是來專心就診的，所以就疏忽了會有人混進來的可能性。

  「確實不安全，我會想辦法的。」

  趙懷安剛想說點什麼，聽見李清月這句「我會想辦法的」，話到嘴邊就又咽回去了。

  「這很配你。」趙懷安小聲的說完話，李清月有些愣神，「什麼？」

  「沒什麼。」

  趙懷安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李清月方才不是沒聽見才問的，只是有些沒反應過來他話裡面的意思。等她見趙懷安離開之後剛走到盒子旁想要將玉簪放進去的時候，看著手裡面握著的泛著溫潤透亮綠色的玉簪，突然就愣住了。

  他說的，可是這玉簪？

  李清月仔細端詳著玉簪，走到銅鏡旁戴上，竟覺得此刻鏡中的自己有些許仙風道骨的意思，看起來更像是一位隱於世間卻又心懷病患的醫生。

  第二日，李清月仍是開門放病患進來，只不過這一次蔣氏說什麼都要坐在外面繡手帕來替李清月看著，以保證她沒有後顧之憂。

  李清月正看著診呢，不知為何突然抬了下頭，瞬間就和站在門外的趙懷安對上了視線。趙懷安趕緊低下頭，他原是想要來看一眼，沒成想被李清月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