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功成身退

  事成之後，趙文閭會給他的家人一筆錢，足夠衣食無憂的過完下半輩子。

  但是，一旦有對趙文閭不利的言辭，他也會給他一家老小一筆銀子，只不過是用來安葬之用。

  都說官高一級壓死人，只是府里的一個小廝沒有辦法，所以只好照做。

  但是老皇帝對趙文閭還是了解幾分，他始終不相信，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下人，居然敢私造兵器。

  「這是一個私造兵器人的供詞，你看下，有什麼想說的。」老皇帝把孔老闆的證詞拿給趙文閭，試探他的反應。

  趙文閭心裡很清楚，孔老闆肯定是把這些年跟他在一起勾結製造兵器的事全部交代了。

  要說地方官員的刑法嚴厲，那皇宮裡的審問就是在地獄裡走了一圈兒。

  所以不管是什麼樣的人就算是鐵齒銅牙，也能被撬開。

  對於孔老闆的證詞，趙文閭顯的很淡定，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這種無稽之談的證詞，兒臣不會看，也不相信。這是兒臣抓到人的證詞，還有證據一併交給刑部審理，箇中真相，相信皇上會有英明的判斷。」

  趙文閭簡單粗略的看了一眼，也只是應付，她把自己早就準備搞的證據拿給老皇帝。

  在上面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兩份供詞，朕該相信誰，眾大臣有什麼意見？」老皇帝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文武百官。

  其實老皇帝還是有私心，就是想看看這些官員裡面有多少人跟趙文閭勾結。

  趁機澄清一些事情，以後對帶這些官員要謹慎處理，防止樹大招風，盤根錯節，枝繁葉茂之後就不容易收拾了。

  眾官員交頭接耳的議論，都不敢輕易下結論。擔心一句話惹怒聖顏，引火燒身。

  「臣等謹遵聖意。」眾官員異口同聲。

  「父皇，兒臣之前忙水患事情疏於防範，讓府里的人興風作浪，是兒臣疏忽，兒臣願意受罰，以糾罪責。」趙文閭避重就輕，將自己推出去。

  這樣一來，讓所有的人都認為趙文閭是被府里的下人連累，自己落一個疏於防範的罪名。

  這可比私造兵器，意圖謀反的罪名輕多了。

  「三皇子對下人不查，擾亂視聽，著下人斬立決，三皇子罰俸半年，禁足府里三個月，以示懲戒。」

  老皇帝對趙文閭小懲大誡，也是警告依附他的大臣，斬殺下人，也是對趙文閭的警告。

  希望他能夠記住這次教訓，以後做事收斂。

  時刻在腦子裡提醒著自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城。

  「多謝父皇教誨，兒臣謹記。」趙文閭跪地叩拜。

  但是趙文閭的心裡卻在暗自得意，與其鋒芒畢露，成為眾矢之的，還不如退一步，打消老皇帝的疑慮。

  「這次事件，東方逸被冤枉，也是他的努力正視聽，還自己真像。朕特此牌匾以示嘉獎。」老皇帝把自己親筆牌匾送給東方逸。

  「多謝皇上，皇上聖明。」東方逸欣然接受。

  「皇上聖明。」

  眾大成隨聲附和。

  散朝之後，大臣們都去跟東方逸套近乎，言語含糊的說明之前的事情都是誤會，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東方逸以德報怨，一笑了之。

  趙文閭孤單府里，雖然這次有驚無險，但是他很清楚老皇帝對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信任。

  「爺，怎麼樣，皇上怎麼說？」牡丹迎上來，迫切的想知道結果。

  「禁足三個月，罰俸半年。」趙文閭死氣沉沉，似乎沒有任何的情緒。

  「這對於王府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為何王爺悶悶不樂的樣子？」牡丹感到很好奇。

  能夠保住命，應該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可趙文閭看上去反而有點不開心。

  「禁足，俸祿，在本王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但是本王發現皇上已經開始懷疑了，雖然這次找了個替罪羊，但是皇上看上去根本就是不相信。」

  趙文閭疑心甚重，他從進門眉頭就一直皺著，雙眼不停地轉來轉去，像是在搜尋什麼東西。

  「爺，別擔心，也許是懷疑東方逸也說不定，我們不要自己嚇唬自己，自亂陣腳。」牡丹儘量的安慰趙文閭，她也不想趙文閭擔心的事情成真。

  可趙文閭本來就是個沒耐心的人，有一點風吹草動，他都會憂心。

  「皇上派人去查了府里下人的事情，雖然早就安排好了，但是難保不會查到什麼。」

  趙文閭似乎感覺頭上懸著一把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來，讓他人頭落地。

  今日老皇帝的行為舉止，就是最好的證明。

  「爺最近太累了，不如好好洗個熱水澡，牡丹再給爺松松筋骨。」

  牡丹捏著趙文閭的肩膀，儘量讓他放鬆。

  此刻的趙文閭六神無主，只好聽從牡丹的安排。

  在泡澡的時候，趙文閭才真正的得到了放鬆，身體放鬆，頭腦更加的清晰。之前一直困擾他的事情，也豁然開朗。

  牡丹進來伺候趙文閭，「爺，要不要喝一杯？」

  「不用了，叫管家進來。」趙文閭雙眼放著寒冷的光芒。

  牡丹差人把管家叫進來，趙文閭正被牡丹服侍著更衣。

  「王爺，側妃。」管家規矩的行禮。

  「今日起，安排可靠的人，操練士兵，通知朝上的大臣，儘可能拉攏一些重要官員為本王所用。」趙文閭清楚的交代。

  他的決定讓牡丹很是不解，管家聽了更是驚訝。

  「王爺，這私下操練士兵，罪名跟私造兵器差不多，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管家憂心的提醒趙文閭。

  「都說是私下那就是沒有問題，嚴加看管，事成之後，所有知情的人全部滅口。」趙文閭用力的扯下長衫，死死的盯著，就像是在看龍袍一樣。

  牡丹感覺趙文閭，怕是狗急跳牆，要主動出擊，「這事情，剛剛平息，說不定皇上還盯著我們，王爺，這樣做，豈不是落人口實。」

  「是啊，王爺。」管家附和。

  「就是這件事情，本王已經等不及了，怕被皇上發現，那就小心處理，過段時間，我要看到士兵的成果。」

  趙文閭閭被權利的欲望沖昏頭腦，此刻根本就聽不進去別人的苦口婆心，更別說是提醒的話。

  他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獨攬大權。

  帶到時機成熟的時候，這些士兵跟官員就派上他的野心用場。

  正好這次的風波，讓趙文閭從孔老闆的手裡得到很多兵器，而且還找到幾條銷贓渠道。

  這樣一來，就又有了財力做後盾。

  牡丹一看勸不住趙文閭。又不想他的衝動，影響到自己的計劃，於是也治好跟著，把自己籌備這麼久的事情提前。

  一切都太倉促，根本就沒有十足的把握，全家這邊操練士兵，也是狀況百出。

  納蘭瑾跟東方逸回到府里，兩個人的臉色煞白，雖然沒有被老皇帝怪罪，但是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小姐，姑爺，你們是遇到什麼時候了嗎？謀反的事情根本就是誣陷，別難過。」翠兒看見兩人跟門神一樣，一邊一座，感覺滲人。

  納蘭瑾這才回過神來，瞟了一眼東方逸，「最近先不要送啟兒去私塾了，我會給他安排先生在府里教書。」

  納蘭瑾擔心趙文閭挾私報復，先把東方啟保護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好好的幹嘛不讓少爺去私塾？」翠兒好奇的追問，感覺要出大事。

  「照瑾兒的意思做，去忙吧。」東方逸出聲，分散翠兒注意力。

  「是，姑爺。」

  翠兒還是一臉茫然，都走到門口了，還是不死心的回頭多看一眼。

  東方逸輕輕的抓著納蘭瑾的手安慰，兩人的擔心不謀而合，所以他才同意東方啟暫時留在府里。

  不止如此，東方逸還加上了府里的安全。夜裡巡夜的人多了三波，只要一有動靜，府里的鈴聲就會響。

  「東方，怎麼辦？我們想在估計已經成為趙文閭一夥的眼中釘，皇上倚重你，樹大招風，遲早被那些有心人盯上。」

  納蘭瑾的臉上掛滿就擔心，那是她從未有過的害怕，忽然感覺心裡要缺失一腳，痛的無法呼吸。

  「放心，不會的。我明天就去辭官。」東方逸為了保全納蘭府跟納蘭瑾，只有離開那個是非之地。

  東方逸連夜擬奏摺，向老皇帝說明自己的擔心跟處境。

  千金易得，一將難求。

  老皇帝不想損失東方，「你得才華跟忠心，朕都知道，朕答應你，不會讓你立於眾矢之的。」

  「皇上，臣想做的都做了，也該是時候功成身退了。」東方逸直接拒絕老皇帝得好意。

  「朕不逼你即刻回答，你可以好好考慮。」老皇帝惋惜的勸說。